而在那花苞中显露出身躯的人影,每一个尽管是仿佛种子一般,仿佛花苞本身形成诞下的一部分,但它们的面孔上,都是带着恐怖不堪的表情,仿佛它们并非诞生下来,而是被限制了行动,被困住了一般。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些表现得仿佛被困在花苞中的人影,形形色色的人或者怪物,在下个瞬间,便“溶解”了。
这种吞食,同样包括那巨大的触手巨鲸。
触手般事物组合成的诡怖巨鲸,刚刚与雾潮相撞,将雾潮击退些许,便迅速溶解。
深空之上回响的、带着惊怖感的回音,在那诡怖的巨鲸身躯溶解之时,让这场景显得更加可怖。
不过,几乎是同一时间,在那一根根贯穿高塔的枝蔓根须最靠近雾潮的地方,一个个宛如坟冢般的花苞,很快生长出来。
巨大的枝蔓上,那巨鲸和其他被雾潮溶解的人和怪物,便再次随着花苞拱起、绽放而显现出身姿。
但是,在这一次显现过后,那诡怖的巨鲸,那湿润的,仿佛连实体都没有的虚幻身形,仿佛产生了什么变化。
那诡怖的、仿佛能够溶解一切、毁灭一切的雾潮,与那诡怖巨鲸再次相撞的刹那,巨鲸的身躯,却并没有遭到侵蚀。
不过......
由那巨鲸喷吐而出的、宛如声波般的浪潮,却还是被雾潮所腐蚀了。
不,更准确的说,这宛如潮涌的声浪呓语,被粉碎了。
轮廓、特征......一切具体的事物,都被粉碎了。
包括“声音”。
浓郁的雾潮瞬间将诡怖巨鲸的身体覆盖,将那枝蔓根须覆盖。
肉眼可见的速度,枝蔓根据发生了崩溃。
但是,速度很慢。
并且,在被摧毁的同时,还在缓慢恢复。
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雾潮的“蔷薇公爵”,右手向前伸出。
下个瞬间,一颗巨大的、坟冢一般的花苞,猛地隆起。
不定形的血色,从花苞之中涌出。
蠕动的血色事物,很快凝结起来。
那是仿佛巨龙一般的怪异生物。
伴随着咆哮,血肉身躯的巨龙张开了巨口,向着雾潮发出了咆哮。
伴随着咆哮声,血色的无形浪潮涌起,从血色巨龙的口中喷吐而出。
骇人的血色浪**涌而出,与那雾潮相撞。
然而,结果就和那虚幻的、仿佛声波组成的触手巨鲸一样,不,比那声波消失得更快——
从那血色的浪潮中扑出的一个个身形近似人类、又具有膜翼的、仿佛龙人的怪物,几乎是撞上雾潮的瞬间,便粉碎消失了。
不过.....
几乎是前一部分被粉碎的下一刻,被粉碎的位置便再生完成。
并且,当再生完成时,这些龙人一般的怪物身上,出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特征。
体表覆盖着泛着银光的、宛如星辉一般的龙人。
通体如雾、无法窥探的龙人。
和其他龙人几乎相同,但是难以察觉的背面,有阴影浮现的龙人。
还有......
通体宛如血色结晶构成的的龙人。
雾潮涌来时,几乎所有的龙人,那从血浪中飞出的龙人,都在接触到的瞬间被腐蚀、被粉碎,被卷入了雾潮之中。
而且,雾潮的力量,在面对这些晶体一般的血色龙人时,并没有之前那般强大的破坏力。
尽管血晶龙人被毁灭,被腐蚀,但被破坏的速度并没有之前的那些龙人那般迅速。
也正因如此,龙人们,终于对那雾潮做出了有效的攻击——
膜翼和利爪,随着血晶般的龙人的动作,撕裂了一片雾潮。
这样的光景,让那位“蔷薇公爵”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下一刻,从花苞中流出的那只血色巨龙,身体快速结晶化,然后向着那雾潮扑击而去。
背部的巨翼猛地扇动,掀起了血色的飓风。
然而,就在这一刻,天空之上,无数道黑色的裂隙浮现而出。
一颗颗巨眼,在这个刹那显现了身形。
随即,无数晦暗的羊角怪物,随着阴影攒动而浮现出来,向着“蔷薇公爵”发动了侵攻。
也正是这一刻,“蔷薇公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几乎与此同时,她伸出的双手,反向环抱住了自己。
一道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看来,导师您没有察觉到呢。”
“维利亚?”“蔷薇公爵”的面孔上,立刻交错浮现出了惊诧的神情。
“您特意引导我针对您所走的道路,让我走上了这条蜕变的道路。”
“然而,这条道路,也依然是来自神灵的血脉力量。”
“无论是谁,只要走上了血脉的道路,就无法逃脱您的控制。”
“妄想逃脱您的控制,却还是不知不觉在您的引导下与教廷接触。”
“只要符合‘生命’的范畴,最终都会成为您的一部分。”
“巫师也被您诱导着去修复所谓的‘赫犹之树’。”
“但是,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哦,我早应该想到的。”
“您忘记了呢。”
“毕竟,我也忘了。”
随着话音响起,一截灰白色的、宛如人偶般的手臂,从“蔷薇公爵”的胸口处破体而出,向着她的脖颈处抓去。
但是,这个动作,在下个刹那,就戛然而止。
一道道满是棘刺的藤蔓荆棘,将这只手臂牢牢捆缚。
被束缚之时,手上的小拇指忽地变形,变成了一张嘴:
“我也很奇怪呢,明明我已经在试图摆脱您控制的时候失败了,被南公爵,不,被那位荣光皇帝杀死的您,在我的身上复活,而我的反抗失败的那一刻,我的意志就应该彻底消失了才对。”
“不,我是被复活的。”
“不是被您的力量,也不是因为我的道路,而是.....”
奇异的笑声响起,仿佛无数蜂蝶的翅翼扇动,带着令人恶寒的异感。
但是,蔷薇公爵注意的并非是对方的笑声,而是在那节肢般的手臂上浮现的一道裂隙。
几乎是刹那,裂隙撕开,一颗眼球,在那手臂上浮现。
然后,在她的手臂上,也浮现出了一道裂缝,一片阴影,还有一颗眼球。
也几乎是这个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天空之上,看向了那无数道漆黑裂缝之中的眼球。
也正是在这一刻,漆黑裂隙中的眼球,从那晦暗的阴影之中脱离了出来。
阴影一般的裂隙上,分离出来的眼球,以淡漠的、带着报复欲望的视线,望着她。
然而,那熟悉的感觉,让她立刻意识到,那晦暗的阴影眼球本身,就是“活物”。
是“生命”。
认知生命。
是焰生种。
但是,与此同时,她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眼球是焰生种,那那片阴影呢?
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在眼球离开之后,那片阴影,也陡然活动了起来。
没有什么眼球,也没有什么肢体。
那就只是一片阴影,一片人形的剪影。
也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道思绪,一片片记忆,无法扼制地从心底浮现。
那是关于一个外来者的记忆。
一个在她看来,以可笑的方式找到了自己的外来者的记忆。
ps:嘛,谢谢关心,大概是调整不过来了,甚至打算反向调整。
因为,感觉半夜的时候,尤其是深夜这段时间思维比较流畅,白天、晚上的时候热得够呛,吹着空调倒是还行。
干脆之后就下班回来直接睡觉,睡到半夜起来码字,然后到了天亮七点左右,补一个半个小时的“午觉”,再去上班......
明明前几年都没有这种状况,不得不感叹命运多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