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了新的思路,让亚戈莫名地觉得轻松。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种轻松到底是因为什么。
无论是不知来源的反馈,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得,对他来说都不能算是好事。
仔细地观察了一阵那凝滞在钟楼上的光许久之后,亚戈便试图触摸了一下。
几乎,几乎是他触摸到那凝滞的白光的那一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出现了某种变化。
但是,这种变化,仅仅只是进行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甚至,反向回转,让他变回了“时间生命”。
不过,亚戈也得以确定,刚才那种变化,是“生命形态”的改变。
是他那“适应性改变”的本质生效带来的改变。
只不过因为不完全转变,所以失败了而已。
如果说之前,亚戈还未确定自己这个“适应”到底对应着哪种力量的话,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亚戈已经可以确定了自己这种“本质”,到底对应哪种力量。
“适应”。
在废墟圣殿中看到的,那二十一个符号形成的构图中,大概对应着“质点2”的那些途径。
1-2的“愚者”?
不,不是,1-2的愚者,从符号特征来说,应该是“流浪者”那个途径。
2-3的“皇后”?
也不是,2-3目前来看,是对应“潮汐”途径。
2-6的“皇帝”?
也并不是,“皇帝”的符号意象,比较接近“贵族”途径。
那么,最后一个......
“教皇”。
2-4的“教皇”。
“2”相关的符号特征都有着模糊的轮廓,有着“可变化”、“不定形”这类特征的共同点。
是的,亚戈认为自己的“本质”,很有可能是“教皇”这个路径所对应的那个途径,自己现在就是这个途径的“非凡生物”。
至于这个路径对应哪一个途径?
或许,他其实很早就已经接触过了。
“修道徒”。
虽然他接触得很少,这个途径的情报也少的可怜。
但,就算只是亚戈所知的一些部分,也与目前自己分析出的这些特征情报高度吻合。
能够根据信仰而获得不同力量的“修道徒”。
能够通过提前的仪式让自己获得其他途径力量的“秘仪执事”。
他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途径的中序列是什么样子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原因就是弗里森说的那样,这个组织被消灭得太彻底,本身又并非正统的神明教会.....
但是,现在来看.....
不是被消灭,而是难以发现。
他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试图接触那静滞流光的手掌。
会连生命形态都一同发生改变的奇异特性,要如何才能被发觉呢?
并不是那种换了件衣服,往脸上粘点假胡子假毛的伪装,而是从里到外,连血肉都发生变化的改变。
变化之前,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都一并舍去,变化之后,无论缺点还是优点都一并继承。
能力都发生了改变。
不过......
有一件事,亚戈也可以确定。
那就是“修道徒”途径,和他也并不是一致的。
又或者可以表述为,“修道徒”途径是掺入了别的东西的。
至于是什么?
血肉。
或者说“物质”。
根据不同镜世界都有不同力量,又或者应该说.....
不同镜世界都有不同方向的特化。
是的,在之前那个想法形成后,根据这个逻辑,亚戈认为现在的“途径序列”,是“特化”后的产物。
是“后来”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袍。
貌似从这个角度,他身上的黑袍给他的那种“高出一个层次”的感觉,那种没有明确界限的感觉,就是......
“回归旧日”里的“旧日”姿态?
又或者说“起源”?
亚戈想起了黑钟教会的情报中出现过的一个词——
“起源概念”。
这么说的话,难道“黑钟教会”是在尝试“回归旧日”?
亚戈一直认为他们是“发现”了“序列共存”的事情后,选择了尝试序列共存。
但是,现在来看,结合黑钟教会中某一些高层对于“断罪之主”和“异端造物主”这两位的怀疑来说,或许并非如此。
这两位可能是知情者并且在引导整个黑钟教会的方向。
但其他高层并没有被成功引导,还对两人产生了怀疑。
这个推断的可能性很高。
因为,之前他获得的情报里,其他高层的表述里就有这位异端造物主“明确地知道序列途径只有二十一个”这件事的。
和之前看到的那二十一个符号对应。
这些情况一一吻合之后,黑钟教会的目的行径,就出现问题了。
一些高层的目的是为了探索历史,寻找巫师时期失落的历史。
但是“断罪之主”和“异端造物主”的目的和这些高层并不一致。
“回归旧日”。
为什么回归,如何回归......
如果能够得到这些问题答案,或许他现在的疑惑就能够迎刃而解了,可惜,没有人给他解释答案。
微微停顿了片刻,亚戈推开了那破败腐朽的钟楼大门,走入其中。
.......
物质界。
交织了各个时代的景象在狄璐德市浮现。
而在大部分狄璐德市民都知晓的,狄璐德市的名义领主,那位承载着灰烬家族荣耀的家徽所代表的家族的庄园中,却是无比地安静。
尽管气质仍然如以往那般优雅,但是,已经完全不同的景观,也让这位子爵出现了一些变化。
窗前,中年人望着血色的天空,深深地叹息着:
“为什么要回归旧日?”
这个时候,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他扭过头,有着越发鲜红的长发的女孩,走入了他的眼帘。
不过,和以往的她不同,现在,她的脸上戴着几分消散不去的忧愁。
“父亲,我......”
“没用的,一切都无法改变。”
中年人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带着作为父亲的慈祥和严肃:
“一切早已注定,回归旧日。”
他那显得幽蓝无比的眼瞳,注视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即使我已经......”
“即使你走到序列1,走到序列的顶端也没有任何用处。”
中年人的话语冷酷而现实:
“途径只是容器,序列只是容纳了祂力量的残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