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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主教戈尔

    不过,戈尔认为最重要的原因除却那些蒸汽教会的余孽模仿巴萨托纳帝国那位血宴皇帝的手段之外,还有蒸汽教会的商人们通过各种手段挑拨思想争斗。

    他,戈尔,就是阿拉贝拉人。

    教会的斗争,除却正面以非凡者对抗之外,还有思想上的争斗。

    那些来自阿拉贝拉的商人们,虽然没有黎明教会那群人影响心灵的非凡能力,但是对于一般人的影响却十分擅长。

    但是,那群来自阿拉贝拉的商人们却很会转移矛盾。

    对于那些贵族来说,抢夺利益的商人们无疑是大敌,但是,商人们很会转移矛盾。

    这种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是很实用。

    分化,引起下层人互相争斗,让自己的存在在这个问题中被淡化。

    阿拉贝拉联邦的贵族王室被瓦解了,以商业工业建立政治结构,但是,这样,反而让阿拉贝拉的人们更容易看清本质。

    对于非凡者来说,地位的本质是什么?话语权。

    话语权由什么决定?

    力量。

    对于普通人来说,地位的本质是什么?也是话语权。

    那么普通人的话语权由什么决定?

    金钱。

    对于普通人来说,金钱,有经济,才有话语权。

    吃穿喝都不行,怎么有话语权?

    阿拉贝拉的人们,只要受过一定教育,多多少少都能够看到一些苗头。

    但是,阿拉贝拉的商人们并不希望他们看出来。

    商人们的利益从哪来?

    需求。

    人最基础的需求也就是吃穿喝住,但是,更高一些的呢?

    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有需求就有利益。

    那么,怎么创造需求?

    挑拨,分化,让人们有更多的想法——

    羡慕和嫉妒是一体两面的。

    或者说嫉妒就是羡慕的阴暗面。

    这个操作,既可以让阿拉贝拉的商人们转移那些下层人的仇恨,又可以集中他们的羡慕。

    就比如阿拉贝拉的“下城”,那些贫穷者之中,也有不少崛起的商人,有不少人为了工作来到上城拼死拼活。

    面对这些商人,原本位于“上城”的商人们,开始了一波宣传的“浪潮”。

    原本,是那群商人们通过各种手段压低工人们的工资,甚至裁减员工。

    但是,在他们的声称中,就变成“下城的乡巴佬夺取了你们的工作机会”。

    没什么脑子的人们,被挑起了愤怒。

    而与下城人有过冲突的人,或别有用心,或是真愚蠢,也加入了这一场“声讨”中,将各种负面的称呼加在来自下城的人们的身上。

    从此,原本在阿拉贝拉很模糊的“上下城”分别,开始逐渐清晰。

    人们开始以住在下层为耻辱,以脱离下城为荣耀。

    人们有意地穿着与下城人有区别的服装,使用有区别的物品,作为“划分”。

    很多人,忽视了实质上是那些商人在剥削工人。

    需求,也出现了。

    一举两得。

    而从下城崛起的商人们中,也并不都是那种以出身为耻的人,有不少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的人,在经受莫名指责之后,也自然地在脑中划分上下城。

    然后......买东西,会有选择地去出身自下城的商人那里购买,工作,也会去出身自下层的商人们那里去工作。

    出了什么问题,商人们也会转移矛盾,明明是商人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压榨员工,他们会说成来自上城人的迫害和歧视。

    原本是金字塔一截一截上下式的剥削,在商人们使用各种说法之后,认同的人们认同了,认为压迫自己、导致自己不幸的是处于上层的商人们,而是与自己处于同一层的外来者。

    不认同的人在其他人反反复复地呼声之下,也被转移了部分的注意力,就算知道到底是谁在压迫自己,也因为损失了注意力而难以尽全力,甚至但他们明确目的行动时,还会被那些认同了误导的人阻挠。

    这,还是最低级最简单的一种应用。

    地域的划分、血脉的划分、职业的划分,商人们一一地在各种有区别的事物间挑起矛盾,制造需求获取利益的同时,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自己会受到的嫉妒和威胁。

    尽管不能完全消去,但是从10变成4甚至3还是值得让他们欣喜的。

    就像......

    那位隐秘教宗大主教分化他们这些主教互相争斗,以哪个主教取得了资源作为挑拨,从而隐去他们自身从原本主教们应得的资源中多拿取了不少的事实。

    而戈尔自己,也很是熟练地运用着这种分化。

    但是,他也很清楚,这种分化的手段,是会强化一个概念的。

    派系。

    商人们会利用工人,强化工人身上的各种不同特征,不同地域就是不同派系,不同职业就是不同派系,不同性别就是不同派系.......

    派系之间会互相争斗,互相对峙,工人们会忽略资源的掌管者,那些商人们到底从他们本来应得的利益中拿走了多少。

    原本搬货上船的工人应该得到10,把货运来码头的工人应该得到9,但是最后前者只得到了5,后者只得到了4,商人们挑起两者的矛盾,让他们去想——

    后者中,满意的会想:搬上船的很累,拉到码头不算累,低一点也可以。

    后者,不满意的会想:凭什么搬上船就能够得到5,他们用拉到送到码头来就只有4?

    前者中,不满意的会想:凭什么搬上船那么累只有5,他们用车拉到码头都能得到4?

    前者中,满意的会想:搬上船比拉过来累,报酬高出一些是对的。

    从始至终,他们都忽略了“到底应该得到多少”这个真正的核心问题,而被商人们设定的矛盾,围绕“搬运和运输到底应该谁报酬多”这个假核心来讨论甚至争斗。

    从蔷薇教会吸纳贵族这种手段开始,他很确定,蔷薇教会一直在吸收各种有用的手段。

    在他的调查里,蔷薇教会的女性信徒在卡特西亚,比起在其他国家地区都要多。

    而西陆部分,虽然蔷薇教会整体的信徒比起东陆要少,但女性信徒的比例又比东陆要更高一些。

    为什么戈尔会关注这些事情?

    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情况——

    哪个教会的信徒多,哪个教会的非凡者就会更多。

    这种状况是他始终注意各个教会信徒情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