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看见了无尽的星光。
无尽的星光。
无穷无尽的星光,弥漫在亚戈的视野之中。
而且,这些星光,是银色的,而且,还仿佛液体一般流淌......
不,不是仿佛,这些星光,就是像液体一般流淌。
这遍布星空的银色,都像是液体一般流淌。
而在这无尽星光的最中央,有一颗巨大的,银灰色的星辰。
水银的启明星。
但是,亚戈还看见,在那水银色的星辰之中,有一条仿佛蛇一般的影子在蠕动着,时不时地挣扎着。
仿佛......被囚禁了?
这个发现,让亚戈不由得有些惊诧。
被囚禁在星辰之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副副图景,闪过亚戈的视线。
记忆,庞大的记忆。
而且,还是死前的记忆。
一个又一个的、有着银白发色甚至连眉眉毛睫毛都是银色的男女,在痛苦哀嚎之中,身躯爆裂,彻底化为一条宛如星光般的银蛇。
而原因........
正是那位于遥远星空之上的、在星辰之中蠕动的蛇影。
虚幻朦胧的低鸣呓语,随着那闪动的画面,在亚戈的脑海之中浮现。
随后,他感觉到,那一股股清凉的意味浮现而出,将这股混杂着各种负面情绪的不明呓语呢喃,吸纳进去。
在他朦胧的视野之中,他看到了一片银色的液体迅速变得晦暗漆黑。
不是看门人面具......而是银之血!
银之血的能力。
吸纳疯狂,或者准确说,是吸纳不良影响,然后将其储存起来,作为毒素使用的能力。
但是,随着银之血的快速变黑,亚戈也不由得感到了痛苦。
而这个时候,他再次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浮现。
那是一层隔膜,仿佛盾牌一般,将这呓语呢喃阻隔在外,而且,将亚戈被那狂乱呓语冲击得散乱的意识收拢——
看门人面具。
亚戈的意识陡然回归。
立刻,他也做出了行动。
脱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画面浮现而出——
那是一道身影。
一位眉发银白的妖丽女性,一双银眸宛如星光般注视着他的方向,开口道:
“法斯特的血脉必须断绝!才能阻止他的回归!”
亚戈悚然一惊!
.......
在丽夏女士和修格因不明所以的视线中,亚戈的意识回归。
随即,在强烈的、来自身体内部,来自灵魂的苦痛中,他跪倒在地,那空荡荡的容器掉落在地,而亚戈则是痛苦地喘息起来。
他的身躯,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手臂和腿部,血肉收拢,骨骼外翻,又被银色包括浸透,变成银色。
这样的变化,在他的身体各处不断发生着。
“发生了什么?”
修格因立刻飞到了他的身边,询问他的状况,立刻使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亚戈。
血脉追寻的冲动,会带来那么强的冲击吗?
修格因的视线,猛地转向了丽夏,一张鸦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敌视。
丽夏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按照塔女士的要求将那东西交给银鸦阁下而已。
虽然她不知道蓝血者血脉追寻冲动问题。
但是,她也能够看出,现在银鸦阁下的异常,并不正常。
“没事,爵士,不是丽夏女士的问题。”
亚戈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分出些许心思,控制银之血压制神秘的解放,控制形态收拢。
闻言,修格因涌起的敌意,也收拢了不少,但还是对于丽夏颇为戒备。
对此,丽夏也只能乖乖退开。
而亚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的异常,是银之血造成的。
准确地来说,是因为从血脉中传递而来的呢喃呓语造成的。
圣杯、星辰、旧剑、权杖四大氏族,几十个家族,每个家族的血脉都有特殊之处。
而法斯特,第七星辰的银之血,其特质就是能够吸纳储存不良影响,将其转化为毒素使用。
包括不对应途径的影响。
银之血,或者说法斯特家族,是有专门的对应途径的。
星辰。
或者说捕鸟人途径,就是法斯特家族的专门途径。
但是,银之血的特质,又赋予了法斯特家族的非凡者能够不被局限于星辰途径的能力。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
四大氏族的独特血脉,可以说是独特的,专注于某个途径的。
血脉越浓,在这个途径晋升和契合的速度就越快,难度越低。
但是,也正是因此,想要踏入某个高度,就必须拥有某个程度的血脉浓度。
不然,就会无法晋升,难以契合。
而且,如果这个家族的非凡者,没有走该途径的话,如果他的血脉浓度非常低,那么,他可以绕过这个限制,或者说,血脉没有足够的力量形成桎梏,将非凡者约束在这个途径。
但是,一旦血脉浓度到达某个限度,那么,血脉的桎梏就会出现,与不对应的途径产生冲突,导致该非凡者出现问题。
而法斯特家族的血脉特质,又因为独特的机制,能够吸收不良影响。
所以,但法斯特家族的非凡者走上了与血脉所属途径不同的途径,就会源源不断地产生不良影响,进而影响神秘的解放和契合,而银之血又会源源不断地吸纳这种影响,直到上限,需要他消耗掉才行。
简单来说,现在的状况就是他本身有抗毒能力,但是他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毒素,一旦超过上限,会把自己毒死。
如果只是这种状况的话,亚戈还有时间谋算,消耗掉这些不良影响。
但是.....
法斯特家族貌似出过什么大事。
在他得到的银之血中,在银之血蕴含的记忆之中,一位有着极高血脉浓度的法斯特家先祖,极其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
“法斯特的血脉必须断绝!才能阻止他的回归!”
“他”是谁?
亚戈并不清楚。
他得到的银之血中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是很多个法斯特家族先祖的血液拼合在一起的,前前后后被很多位法斯特家族的先祖吸收过。
杂乱又无序。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这个“他”,可以通过法斯特的血脉,向法斯特家族的后裔子嗣造成影响。
通过血脉对后裔造成影响?
这个“他”,难不成是某个法斯特的先祖?
脑洞颇大的亚戈,浮现出了这样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