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亚戈准备离开不死鸟路的住所,向外移动。
他需要情报。
各种各样的情报,还有知识,还有钱。
在荆棘树时,依托荆棘树的情报网,他可以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非凡者情报、魔药情报、材料情报、事件情报等等。
在荆棘树时,他可以阅读对于其它非凡者来说珍贵无比的神秘学知识读本。
并且,这些知识,比起外界的情报,可信度自然要高很多。
在荆棘树时,他可以申请后拿到各种各样的支援品。
魔药、旧印、仪式法术的材料等等.....
在荆棘树时,他有同伴,不是单打独斗,也比较安全。
除却因为有太多不能暴露的东西而导致他做事提心吊胆、需要经常听指挥上班工作之外,可以说几乎都是好处。
而现在,他虽然“自由”了很多,但是,也失去了身处非凡者组织体制内的一系列好处。
那么,现在加入另一个组织?
教会麾下的非凡者组织是不可能了,别说他原本的身份完全过不了审查什么的,就算有看门人面具的帮助,他能以二当斯身份行动,一天最多能够行动的时间也相当短。
根本不行。
而且,他还需要通过角色扮演的行动,来消化掌握魔药。
他需要相当程度的自由活动时间。
那么.......当一个兼职的灰鸽子?
非凡者或某些事件相关者,成为教会编外人员的事情,亚戈自然不陌生。
不,不是灰鸽子,而是......秃鹫?
提到“入殓师”,自然其职业行动——帮死者整修面容身体,是第一印象......
这点,是他自从脱离荆棘树之后,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那么,作为收尸人的秃鹫,在扮演上应该比较接近。
之前,他特意查过二当斯的资料。
这个二当斯,就是一个兼职“秃鹫”的收尸人。
不过,现在,二当斯的身份与那个被通缉的马修·佩恩有关联,感觉也有些敏感,再以“秃鹫”的身份行动,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但是,总得去看看。
思索着,亚戈戴上了看门人面具,以离开了住所。
......
火钢路。
虽然说不算特别熟,但是这片地区毕竟还是狄璐德市,原主人在市区、在衣帽店和法斯特外宅来返的时候,都会经过,亚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并且,因为之前荆棘树成员的身份,他对于市内的大部分明面上的非凡者组织或者相关组织,都有一定的了解。
他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安维克搬家公司”的地点。
据他在荆棘树时所知,这个“公司”,就是一个秃鹫公司。
由一位从蒸汽教会麾下的非凡者组织,也就是断裂齿轮退休的非凡者组建的。
收了一些牵涉到神秘侧相关事件的人作为雇员,开展运送各种神秘侧相关死者的业务。
之前的二当斯,貌似就是在这里当秃鹫的。
只不过,他没有二当斯的详细记忆。
左拐右拐,亚戈终于在火钢路的一角,找到了这间“安维克搬家公司”。
地点,是一座颇为陈旧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贴有纸张文字的木牌。
小楼外,停着两辆马车。
而小楼靠右侧的大门,正敞开着,里面属于燃气灯的灯光,正向外透出。
“去你妈的松鼠党,老子是蛇派的!”
伴随着熟悉的打牌声,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挑了挑眉,亚戈就准备以二当斯的姿态走进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第三人称视线中,左边不远处的草丛中,仿佛金属摩擦板的声音响起。
这异常的响动,让亚戈暂时打消了进入的想法,转身躲到门边。
随后,他的视野之中,一个通体由齿轮和各种传动构件组成的、看上去像是老鼠一样的生物窜进了门。
在那机械生物一般的老鼠进入之后,伴随着脚步声,一个壮汉从门中走出,右手按了一下那已经快贴上墙壁的木门,在木门与墙壁轻微的撞击声中,走出大门。
在他的肩膀上,那只看上去仿佛老鼠一般的生物,正仿佛活物一般趴在他的肩上,身体后端宛如弹簧和钢丝细绞绳一般的尾巴微微晃动。
而那壮汉的手里,则拿着一张纸条。
看不清楚......
他只能看到对方是拿着纸条而已。
壮汉借着屋内灯光看,再度确认一眼纸条上的内容之后,立刻走向了马车,在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中,快速驶离了安维克马车公司。
去收尸了?
秃鹫公司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外出,目的自然不用说了.....
而亚戈在安维克马车公司外犹豫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二当斯的与那个被通缉的马修·佩恩有关联,让他不是很放心。
如果再次出现,被反复盘问不小心暴露了,怎么办?
他决定进行走另一条路——
去有与死者合照业务的照相馆以雇员身份隐藏,或者,自己开一个。
表面上至少不和神秘侧事情有关联。
说到自己开一个,他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也许,自己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建立一个小型的隐秘组织什么的。
毕竟,依靠他人的情报网,总是束手束脚,哪有自己的情报网方便。
但是,建立情报网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在各个教会非凡者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一个新组织.....
无论是风险还是难度,都高的很。
“自己打拼创业,难啊.....”
摇了摇头,亚戈骰出了技能——
【说服检定=51.....】
【说服检定=67/80】
帽子戏法!
【潜行......】
霎时间,他浮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怎么做,能够让自己的步伐更加轻盈,怎么做,能够悄无声息。
遵循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亚戈退后,离开了安维克搬家公司的小楼外。
不过,就在他从火钢路往北,准备返回不死鸟路的住所,对开照相馆的事情做更详细规划的时候,一个让他有些眼熟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之中。
一个流浪汉。
一头没有洗过的杂乱长发在头上纠缠,似乎还打了结,全身脏乱差,满是污垢。
对方正鼠头鼠尾地沿着街道建筑的阴影,向着西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