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贝拉下城海洞,一艘因为“撞上礁石”导致船上人员遇难的海船上,头戴咖啡色礼帽,穿着同色燕尾服的亚休恩注视着海面,默然无语。
见此场景,旁边另一个穿着近似工人制服的男人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安慰的语气道:
“不要伤心,谁也没想到那里竟然会有死者旅团的成员在,她的死谁也没想到。”
“我要为她复仇。”
亚休恩仿佛自语一般低声念道。
他打开了手中的怀表,怀表的表盖内,是一位穿着白色蛋糕半裙,纤细苗条的腰部绑着麂皮绒铆钉腰封的少女,显得相当有活力。
然而,对方已经死了。
在前往探索下城贫民窟中疑似邪教遗留的现场,被死者旅团的成员伺机杀害。
从亚休恩肩膀处探头观察的男人看到了这条信息。
张开嘴,男人试图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另一人拽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而这个时候,亚休恩也合上了表盖,转过身,进入了破烂的船舱之中。
站在甲板上的两人,那个先出声的青年有些不解地扭头回望,疑惑道:
“为什么不能说……瑟塔司那女人偷偷和另一个男人定下了婚约,她和亚休恩可是有婚约的!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
青年为亚休恩抱不平。
“但你也应该知道,他不会相信的,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是非凡者的时候,就他主动用身体替她挡子弹,被流弹的弹片撕裂了眼球。”
另一人叹息道:
“而且,出了这个状况,他们更不可能公开这种婚约。”
闻言,为亚休恩抱不平的青年低下头,最终叹息了一声: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主动炫耀,我们甚至都不会知道……”
齐齐叹息的两人,望着亚休恩消失的背影,心绪复杂。
……
西火焰路,奥珊娜夫人的房屋内。
昨晚参加宴会,刚刚才返回的奥珊娜夫人正半躺在自己的居室房间内。
在她的身边,在她的床边,一本漆黑的夜之福音书正平稳地躺在那里。
不过,相较于这本书,奥珊娜夫人那衣衫半解的风情更加诱人。
只是并没有人能够欣赏到这一点。
仆役大厅,穿着侍者服装的丹尼斯正盘腿坐在靠近窗台的椅子上的沙发上,左手拿着三明治式的夹肉面包,视线凝重地望着远处。
而他的右手上,正牵连着一根根近乎透明的丝线,从他手指尖延伸出的丝线在向前延伸出一段距离之后,便像是切入虚空中一般陡然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的丹尼斯虽然像是望着天空发呆,但是他的瞳孔并不发散,有焦点聚集,就像是在跟着什么目标前进着,并且,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甩掉了手中的夹肉三明治面包,左手迅速而轻盈地在空气中一振,荡出了几条丝线。
随即,他的左右手快速摆动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紧张,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攻防战。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刚才还在快速动作的左右手骤然停下了动作
攻防战已经结束,战斗已经结束了。
而结果,并不是他的胜利。
左手重新拿起一边的三明治,一遍啃着,丹尼斯一边低声自语:
“到底是谁从荆棘树的据点把面具偷走的?“
“提灯隐士的面具只有守墓人途径的非凡者才能够佩戴,而且必须是蓝血者才能够戴上.......“
“是哪个家伙做的?“
“非死者不可视的死之秘光.......要不要干脆把这个消息告诉各个教会?让他们混乱,我从中得利?“
“不,不可能的,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大多数教会都会选择立刻派出高序列的非凡者来回收面具......“
“必须保密才行。“
丹尼斯咬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舔着自己的手指做出了决断。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灰月,虽然从窗外照入的月色越来越浓,但是丹尼斯的表情并没有好转,相反,在他的视野中,那轮灰月似乎变成了红月一般,带着怪异的猩红感。
但是当他闭上眼,再度睁开,那一轮红月又变回了灰月的姿态。
然而丹尼斯并不觉得这是幻觉,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灰色的月亮,似乎想要从哪灰月看到世界的彼方一端。
深吸了一口气,丹尼斯伸出手,深吸一口气,双指间荡出了丝线。
几乎是同一时间,楼下的某个房间之中,一位穿着黑袍子裙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掉了下来。
慢慢地,女人从地面上爬起,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稳定。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突然脸色变幻,挣扎着吐出了一口晦涩拗口的神秘语言:
“愿您行于地上......“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丹尼斯便亡魂大冒,双手停止摆动。
但是,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变得越来越痛苦,仿佛无垠夜幕浮现而来,伴随着那让人疯狂的深暗呓语和静夜呢喃!
寻着他控制的丝线回返的扭曲和混乱,迅速地侵蚀可着他的数个不情愿。
扑通!!!
坐在窗台上的她丹尼斯跌了下来,身体扭曲怪异地陷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中。
没有抵抗能力的丹尼斯在那里挣扎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丹尼斯过了一阵,他刷地在空气中抓下了一大把丝线,试图讲自己的疯狂和痛苦分担给他人。
虽然这样的疼痛却没有缓解他的头颅快要炸开般的症状,但是丹尼斯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
并没有直接返回,而是在法斯特宅邸休息了好一阵子继续恢复精神之后,在接近天亮时分,他再度戴上面具,返回了法斯特衣帽店。
然后准备悠闲地睡个觉。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股让人难以入睡,让人精神活跃振奋的奇特香气给弄醒了。
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鸽子,起床气并不弱的亚戈有种炖鸽子汤的冲动。
当然,他不能实行。
“又发生了什么状况?”
睡得并不香的亚戈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熟稔地从鸽子的背部找到了那根香气独特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