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左”和留下来的大头蚁王国残部的经历,也同样堪称传奇,不亚于朱爵的再造江山!
九年之前,正是故土盆地的形势最为严峻的时期,滞留当地的大头蚁王国的残民们面对的是失去组织后毁灭者的扫荡和屠杀,最惨时千不存一。
但是“王左”所部却存活了下来,还逐渐恢复了元气。
在王国西南部的树林和丘陵里躲躲藏藏的生存了一年后,“王左”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一旦聚落蚁口到了两三千,就很容易遭到毁灭者的进攻。而且他还发现毁灭者容易循着气味信息来搜寻残民并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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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点发现太重要了,“王左”所部终于掌握了在毁灭者的高压下生存下去的至关重要的密码。于是,这支残部开始将部众分散开来,每个聚落只有几百只顶多一千只蚂蚁。
各巢穴之间也大幅减少,只是保持着很少的仅仅是必要的联系,以免被游荡的毁灭者发现后顺藤摸瓜,这样就算有事也顶多损失一座两座巢穴而已。不同巢穴间完全依靠信仰和信赖来维持成一个团体。
这样一来,虽然并没有完全避免遭到毁灭者攻击,但是毁灭者的攻击频率已经下降到不至于让势力覆灭的可接受的程度。
“王左”所部靠着这样的策略,总蚁口在第三年时已经扩大了十万之众,繁育了大量以后,重建了以“大王”和“王”为核心的贵族统治体制。这些蚁口分散在星罗棋布的众多小巢穴里,这些小巢穴都普遍隐藏的很好,靠着种植、放牧和狩猎采集保障经济,彷佛是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鼠妇,顽强生存着。
而此时,毁灭者在迫使大头蚁王国和神使王军团的主力离开后,几年下来,在故土盆地留下的兵力也不多——它们还有很多要征服的目标——这也是“王左”所部得以存活壮大下来的背景因素。
到了第四年,“王左”所部派出的开拓队,已经抵达了原[东杨城]附近。他们现在并不敢贸然进入平地,在这种地形下建立的巢穴即便规模很小,也一般存活不了太久,因为毁灭者大多在平原地区活动,蚂蚁们的巢穴隐蔽再好也容易暴露。
因此“王左”所部的巢穴,一般都选择在树林里、山地上、池沼边、密草中建立。“王左”脑子里有大头蚁王国时期流传来下的旧地图信息包,在明确了新巢穴建立的原则后,从第三年开始,新巢穴基本上是沿着这些地形一直向东扩展的。
“王左”的目标很明确,他觉得原大头蚁王国南方的盐沼出产的盐是非常重要的资源,而且从地形来看这里理应不会有太多毁灭者活动,距离[东杨城]还近,是扩大根据地的最佳选址。
但是“王左”不断派往盐沼的开拓却毫无音信,即便是最低限制的通信也没有传回来。“王左”冒险从自己所在的根据地派出一支侦察队,返回的侦查队报告他们在盐沼附近发现那里毁灭者数量不少,也非常活跃。
警觉的“王左”闻讯果断换了一处驻地,并且消除了新驻地附近地面上所有气味信息。而原驻地在当天晚上就被循着气息而来的毁灭者屠灭——赶回来报信的侦查队路上虽然消除了信息素,但匆忙间并没有清除干净…
原驻地和附近几处倒霉的巢穴被毁,“王左”并没有多么伤心和气馁,几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敌强我弱、东躲XZ的日子。类似的事情早已再三再四的发生在他复眼之下,早已磨平了他的心性。他的驻地现在基本上两三周一换,既保证了安全,也可以趁机加强自己对各地的控制。
“王左”的目标很明确,现在不是向毁灭者发起反击的时候,他也自认为没有资格做这项决策,他坚信神使王还活着,所以他要找到神使王,重新归入神使王的麾下!
正因为如此,“王左”致力于将势力向盐沼发展,除了看中那里的盐和土地,也是因为那里距离[东杨城]已经很近了。可惜盐沼现在是不能再去了,“王左”所部只能继续向南进入山区,新开拓的巢穴绕了一个大圈,才继续向[东杨城]移动。
最终,穿越已经荒芜的南部丘陵,“王左”控制的一处新建立的巢穴已经距离[东杨城]近在迟尺,事实上这座新巢穴几乎就是建在以前的树桩要塞的旁边。
“王左”又一次派出了侦查队,侦查队这次没有遭遇毁灭者,但他们发现[东杨城]已是一座空巢,坍塌损毁严重,到处散落着死去多时的蚂蚁残肢,看起来这里起码好几年没有蚂蚁居住了。
失望的“王左”没有放弃,他的下一个目标是[青丘城],于是新巢穴又顺着毁灭者难以涉足的崎区地形,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的向前延伸。
还没有靠近[东杨城],“王左”却和另一部残余势力取得了联系。
“王左”所部并不是当地唯一的幸存者势力,几年来他接触过很多和自己所部有着类似经历的幸存者势力,有的势力主动并入了进来,有的残余势力在“王左”控制的区域之外悄然发展、互不干扰。
由于有着共同的对神使王和神明的信仰,这些原本已经分散开来的残余势力没有走向分裂,即便没有合并,但也会互相分享信息,进行必要物资的交换,甚至联合行动。
新接触到的这股势力的首领在原大头蚁王国地位很高,所以对方一开始自恃身份是要求“王左”所部并入他们的。不过“王左”考虑一番后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王左”控制的势力更强大、巢穴更多、蚁口也多。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王左”怀疑对方对神使王的忠诚度!
毕竟,对方可是早几年就知晓伟大的神使王的去向的,几年来却畏畏缩缩局限于[猎场城]附近的森林里苟活,既没有像一些勇敢却莽撞的同僚那样英勇反抗直至战死,也没有勇敢追随神使王的脚步而去!
这让“王左”如何能看得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