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上的内容还有谁知道?”
“只有妾看过......”
墨子夜闻言,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几分;
“倾城,信上的内容从此刻起烂在心里,本王......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言倾城脸色苍白了几分回道;“好。”
若是真的被那些人发现她知道这件事,恐怕她的下场就如言若城一般吧......
墨子夜埋在她颈窝中,直到看到她肩上的伤才将她放开,待言倾城入睡后,他紧握着手心的
麻布包出了门,隐匿在夜幕之中。
蒙克多的情况并不好,看清事实的他像是失去了生的希望,抗拒着汤药,抗拒一切可以活命
的因素。
脚步声从地牢外头,经过长而昏暗的过道停在了他的身前。
“你来做什么!看看本王子有多惨吗!”他的声音本就粗犷,现因许久没说话,嗓音便如同
碾石一般的难听。
来着并没有多言,骨节分明的手从怀中掏出了要给他的东西,扔在地上,而后头也不回的出
了地牢。
蒙克多趴在地上,触摸着眼前看到的小麻布包,他缓缓的起身,将麻布包从里头翻了过来,
直到看到里头绣着的牡丹花后,才将信展开来。
他将信上的内容,重复又重复的看了好几遍后,瘫坐在潮湿寒冷的地上。
自从那日过后蒙克多像换了个人似的,照常吃喝照常睡。
叶紫菀趁着墨子夜出府后,才去澄院给言倾城换药。
她看到言倾城后便将昨儿墨子夜与墨嫣然搂搂抱抱的事说给了言倾城听,说着说着顺道将她减少墨嫣然药量的事也说了。
言倾城听后捂咧嘴一笑:
“你悠着点,被王爷知道可有你好受的!”
“她那扭伤哪算什么扭伤!搓点药油明儿就好了!”
叶紫菀凑近看了下她的伤,而后抬头见她笑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倾城.....你别吓我......”
言倾城敛了敛脸上的笑容:
“吓你什么了?”
“你家王爷跟人搂搂抱抱的你还能笑的出来,你该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言倾城闻言,抬起没受伤的手往叶紫菀脑袋一砸;
“你的脑袋才坏掉了!我是在想,他没给她看诊是不是证明他们俩不熟?”
他能给言明看诊,能给几个若看诊,能给她看诊,这些都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所以,当她知
道他没有给墨嫣然看诊的时候,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窃喜的~
叶紫菀问言,呆呆的看了她几眼:
“你们的趣味恕小的不懂......”她顿了顿,问道:“话说回来,你这换奴婢了?”
“嗯!如玥姐姐去了墨嫣然那。”
叶紫菀回想了下昨儿去给墨嫣然看诊时的模样,情不自禁的道:
“一个字“惨”!”
请允许她为如玥祈福三秒~
而朝廷那边,知道墨子夜他们一行人活捉了蒙克多后,确实与塔木国王谈过交换条件。
可骄傲如塔木国王。又怎么会用三座城换一个打了败仗的王子呢?
况且,他并不缺儿子!还怕他王位没人继承不成?
对此,岚皇特地些秘信问墨子夜漠州与清州的情况,最后岚皇将漠州的事全权交由墨子夜处
理了。
朝中虽有争议,但是说起漠州的情况,恐怕没人比在漠州的墨子夜更清楚情况,此事也就因此翻了篇。
蒙克多被囚禁的第六日,被墨子夜派人将他送到了塔木国安拓思城的城门下。
当他披头散发,满身污秽的对守城的士兵说他就是蒙克多时,守城的士兵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对天仰头大笑:
“滚吧!乞丐!我们三王子早就死在了夜王的手中了!”
“就是!你冒充谁不好,冒充个死去的人!赶紧给你爷爷我滚!臭气熏天的乞丐!”
蒙克多捏紧拳头,将面前的两人揍的脑花都出来了才住手,前来处理此事的的人看了蒙克多
一阵子后,迅即跪下喊,带着些许哭腔道;
“属下该死!不知三王子大驾!”
蒙克多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沉默的往前走着,他散乱的长发遮挡着他的面容,谁也没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没看到他嘴角的那抹不明所以阴冷的笑。
塔木国!他蒙克多回来了!都给他等着!那些他受的冤屈,所受的痛苦!总有一日他要加倍奉还到他们身上!!
一诺入土为安的那日,言倾城和一舍,一得,还有言明站在他的坟前。
言明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加上情绪激动,而有些晕眩,便让人将他带回了府上。
余留三人站在坟前,若风拿出三坛酒分给了左右两人,自己率先打开了盖子,将酒倒了些在地上。
“终于人齐了,我们说了好久的一起喝顿酒,终于实现了!”若风说到最后哽咽的跪在地上。
一舍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流着泪,偶尔伸手拍一下哭的撕心裂肺的一舍的肩膀。
言倾城学着他们将酒罐打开,倒在地上,后仰瓶喝了一口。
两人哭了许久后,手中的酒也喝完了,一得扶着哭的晕厥的一舍走到言倾城面前顿了顿脚,从怀中掏出了个小锦盒,递到言倾城面前:
“师妹,这是我们整理一诺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言倾城接了过来,柔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跟他说说话。”
一得微微颔首,而后走到马夫和那名奴婢前吩咐了几句后,带着一舍回府。
言倾城靠着一诺的碑前坐下,将手中的锦盒缓缓打开。里头是一条绣的歪歪扭扭的帕子和一
张泛黄了的纸,她翻开帕子看了眼,这绣工,应该是她刚学刺绣的时候绣了的吧?
而这张纸,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她刚学写字的时候写的。她抹了一把泪,仰瓶狠狠灌了一
口酒进喉中。
“师兄,我是不是很笨,如果我早些发现你的异常,把你关在府上,你是不是就能说实话,就不会离开的这么突然了?”
“小时候,我们很怕死亡,每日天一黑就感慨生命有少了一天。几人中,只有对着夜幕说,“只要有意义的活着,命短又何妨?”那时我就觉得你与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