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段时间谁若再有孕,恐怕便会被当作箭靶子。”说到这,言倾城的脸霎白了下。又想起她与墨子夜在树林的一次。
“最近帮我留意一下我的小日子,等过些时候解了禁足再悄悄找紫菀让她帮我开些药。”
她不怕自己受伤,而是怕一个新而无辜的小生命因为无为的“斗法”而丧生。
香居院
慕容婉宁将碗中的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瓶中,而后将药碗递给了方姑姑
“没想到余大海那废物献上的招还挺管用!”她口中的余大海便是被墨子夜砍了一只手的莫大海。
“主子,下一步.....咱们该如何打算?”方姑姑将药碗放进食盒中
“不急!把余大海叫来,咱们从长计议!”慕容婉宁低头爱抚着未显肚的孕肚,看着温柔万分,实则眸中淬毒。
自孟氏被“送走”后整个后院安静了些许时日。正妃和侧妃皆有身孕,言倾城被禁足。整个后院便仅剩耿氏,蓝氏。蓝氏性子呆板,木讷,墨子夜不爱去她那。相比于蓝氏,墨子夜更喜欢去耿氏那。
耿氏姿色虽比不上言倾城,慕容婉宁二人。却也独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韵味,加上性子温婉,便颇得墨子夜欢心,自然,去她哪儿也去的多些!
以前不被关注的耿氏,突然变成了继正妃万氏,侧妃慕容氏后的香饽饽。
而她本人也特“灵活”知道自个现在得宠了,便开始摆架子,今儿是挑膳房的刺,说饭菜不合胃口,要求重做。明儿便是挑针线房的,说衣服花样不喜欢,要重做......
可谁叫人家现今得宠,只能埋头苦干吧!
而香居院的那位似乎不满她抢了她的人和风头,在怀胎满了两个月后竟然将墨子夜留在了香居院过夜,这有没有干那事先不说,这确实也是人家的本事......
为此,正妃还派李嬷嬷去香居院训斥了慕容婉宁。慕容婉宁自是不甘这般受了这顿训斥,遂,到了墨子夜来时,哭哭啼啼的跟他说了此事,墨子夜听后,脸瞬间便黑了,但是碍于她怀着胎,便安抚了几句,郁闷着离开了香居院。
已然深秋,气温随着风一点一点的往下降,而言倾城不知不觉的便守着这个小阁子过了大半月余。她时常穿着素净,披散着柔顺的墨发,坐在她们新做成的秋千上,看上回叶紫菀给她带进来的话本子,这是她一日觉得最自在的时光了吧。
墨子夜离开香居院后,不知怎么的便走到了竹青阁,刚进门便看到了在竹下晃动着秋千看书的言倾城,微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几根发丝调皮的从肩后滑落在书页上,她用青葱似的手指将那不乖的发丝拨到脑后,如同坠入凡世的精灵。
让他一扫阴郁。
“奴婢给殿下请安”四人正在门前廊下坐着做针线,一下子看到墨子夜还没有反应过来。自上次言倾城从后山回来,身上皆是青青紫紫后,四人便更加的怕墨子夜,怕墨子夜又会做些什么,伤害她家主子的事情。
而刚听到声响的言倾城,迟疑的从书上将头抬起,四目相对,情愫暗动。
言倾城缓缓的将手中的书放在秋千上,站在一旁
“妾给殿下请安。”她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后的墨发奔散向前,遮挡着她的脸颊。她并不想正对他,不想回忆起那晚在后山,她是如何,如何的卑微,如何的哀求......
“抬起头来”
墨子夜见她不为所动,便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将她脸缓缓抬起。站在回廊的四人见到这一幕无不被吓的乍一跳。
言倾城见他伸手后,更是惯性的缩了下肩膀,可又躲不掉。
他恼怒的将她推开,这巨大的惯性使她摔在地上,他并无一丝在意,只是拂袖,离开了这破旧的竹青阁。
四人见墨子夜离开后,便迅速到言倾城身旁,把言倾城扶起来。
“无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继续去忙.....”
四人见状,也知道此事,她确实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儿,于是她们便退了下去,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言倾城。
言倾城被这一推推的有些恍惚,她坐在秋千上,将紧握的手摊开,只见那白嫩的手心上星星点点渗出了血,天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点点的雨掉落在她的掌心中,洗涤着手心的血。
秋雨总是连绵,丝丝雨滴使温度变得愈来愈低,可她不曾想这雨居然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日,秋千是不能坐了,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依旧郁郁葱葱的竹丛。
屋内四处漏着水,几人将摆设用的几个瓷器瓶子摆在漏水处装水,雨滴透过屋檐滴到瓶子中“滴答滴答.....”像极了时间的声音
突然,几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香菊从外头进来慌张的道
“外头发生了何事?”
“主子去瞧过便知!”
“言倾城撑着油纸伞到呢声响的发源地。”
原是屋檐上的瓦片滑落了几片......言倾城绕着竹青阁走了一圈,发现这阁子的结构都处于极为松散的状态,似乎雨大些便能塌一样。
“出去告诉守在门前的侍卫,就说.....就说这房子快塌了让他帮我们传下话。”言倾城对香菱说道
香菱刚将言倾城的原话说给那侍卫听,可那侍卫压根就当耳边风似的回绝了她们。
“去去去!想出来也找个好一些的借口!”
言倾城听后,嘴边扬起了个苦涩的微笑,“看来今晚大家得要警醒些。”
她虽然被禁足了,可是饮食还是如常,用过晚膳后,她在掉漆的贵妃椅上和衣躺下睡着了。这是新做的衣裳,布料比不上她之前穿的不说,穿着还有些疼,可不穿,又冷!
雨在不知不觉中越下越大,言倾城还在睡梦中,忽然被一声巨响吓醒,她转头看了看,那床榻的上方的瓦居然塌陷了下来,幸好她今晚没睡床榻,不然.....
她迅速的穿好鞋袜,见香菱匆匆的进来扯着她的手便走;“主子!我们要去外面待着,这儿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