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闭着眼睛想了半天。
两件事是自己凭空想的,还是某种暗示呢?
如果按照以前做梦的规律看,绝对是某种暗示。
但是,由于这两个梦的内容,实在有点没头没脑的。
让蔡根不由得想,是自己潜意识作祟。
太清沟的一夜,虽然发生了很多事。
但是真正触动蔡根心灵的,只有两件。
第一个是苦神的工程。
这件事说明,苦神的存在需要重新定义。
并不像自已以往理解的那样平常。
更不只是给给仁心,造造神那么简单。
那只是表象,还有一个潜藏在表象下的大工程。
按道理说这算流芳百世的事情,不应该竞相传颂吗?
为什么会隐秘在历史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呢?
又是谁在隐藏,谁在篡改呢?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像共康惠说的。
工程应该失败了,或者并没有圆满。
那轮到自己干工程,该如何继续呢?
蔡根没有一点概念,更没有一点头绪。
第二个事,就是张耗子自杀了。
一切都看着那么顺其自然。
他来了,为了解决了问题。
然后他死了,事情办完了。
只是内在逻辑,让蔡根想不通。
总透漏着一丝丝的诡异。
绝对不是巧合或者命运能解释得通。
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深深忌惮谢步安。
所以认为什么事情都是他的阴谋。
还是真的是张耗子在提醒自己。
蔡根认真的分析了一圈,啥也没分析出来,还连带着脑仁有点疼。
哎,还是得推着整啊。
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也不用着急,事儿自己就会找上门来,也许会迟到,但从未缺席。
蔡根从炕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没有打扰啸天猫他们,穿鞋就想下地溜达溜达。
在炕梢准备下地的时候,看到龙少正坐在那,摇头晃脑的看一份文件。
这极大的吸引了蔡根的注意力。
新鲜事啊。
龙少摇头晃脑不新鲜,他看文件可就比较离奇了。
给蔡根让了一个下炕的地方,龙少手里的文件也没有放下,好像很重要似的。
蔡根也没敢打扰龙少,低头看他文件的背面,实在太好奇,写的什么了。
这几个字出现在蔡根的眼前,犹如天罚一般,把蔡根雷得体无完肤。
龙少竟然还能做方案?
蔡根抢过龙少看完的一半,决定品鉴一下,龙少什么水准。
看过以后,蔡根才放心,看样自己是多想了。
无非就是冬捕节的一些资料,网上搜索打印那种。
龙少这是在完全模仿人家正宗的冬捕节。
冬捕节,最早出名,是在大吉省的查查湖。
祭湖、醒网、凿冰、撒网,数万斤鲜鱼脱冰而出,极富民族特色。
虽然岁月更迭,查查湖冬捕的神奇、神秘与神圣依旧。
传承了好多年,外地没有什么人知道,最后通过一款电视节目,全国皆知了。
出名的背后,不仅代表着荣誉,还有背后的经济效益。
据说,这几年,头鱼拍卖都有大企业几百万投注,买的肯定不是那几十斤的鱼肉。
明面上只是比较玄幻的搏个彩头,实际上可能都是下宣传费的账。
这也是龙少的原动力,否则也不会搞一个模仿秀了。
看到文件上那密密麻麻的流程,竟然还有发言稿,龙少真是做足了功课啊。
蔡根不禁点头,如果没有何奈子八岐她们作妖,人家龙少这个冬捕节,肯定顺利圆满。
还好,在开幕前,解决了所有罗乱事,龙少的投资没有打水漂。
不过,这算是自己帮着给处理的麻烦吧?
上次龙少去店里,还说要给自己干股来着,不知道还算不算啊?
蔡根想提一嘴,但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上次已经严词拒绝了。
现在没事了,看人家挣钱,眼红往上凑,有点没价钱。
算了,点到为止吧。
“龙少,整的挺专业啊,没少做功课呢?”
龙少非常认真的在背词,前段时间不是抽血,就是上炕的,也没有精力,更没顾得上。
现在事情已经走上正轨,有了老婆不说,还有了师傅,自己更得好好表现了。
因为,在龙少内心里还是自卑的。
感觉眼前得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无论是何奈子,还是天之贝子,更别说当萨满大拿的徒弟了。
想要匹配上他得到的一切,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
他才能够抓住眼前的幸福。
这一点龙少非常清醒。
至于,如何提升?
龙少也只能顾眼前,把每一件事努力做好。
虽然冬捕节在何奈子眼里,或者在佟爱家眼里,都一文不值,但这算是龙少力所能及的天花板了,必须圆满。
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办的,成功率也都是积累出来的。
这事不能好高骛远,龙少看得透。
“蔡老板,你睡醒了啊?
专业啥啊,我也没啥文化。
只能上网找点现成的资料。
花了那么多钱,总不能打水漂啊。
像不像的做比成样吧。
只要今年成功,每年来这么一场,就够吃一年的了。”
嗯,龙少没有飘,还这么务实,蔡根很欣慰。
琢磨了半天,蔡根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嗯,确实挺好的项目,你眼光厉害啊。
万幸啊,所有麻烦都搞定了,要不耽误你赚大钱了。
真是替你高兴啊,提前祝你发大财了。”
龙少听到这,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文件上挪开了。
看了看蔡根的表情,分辨一下这句话的潜台词。
于是,龙少看到了蔡根充满阳光的笑脸。
虽然温暖,但是龙少却提高了警惕。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龙少要是听不出来话外之音,也就不能在社会上混这么久了。
尤其他曾经的高危职业,早就被打死了。
蔡根这是在提醒自己啊。
冬捕节能够顺利进行,全都仰仗人家蔡根啊。
这个时候,如果提钱什么的,明显不合时宜。
尤其上次,自己主动给钱,人家也看不上,拒绝的很干脆。
那么蔡根想要啥呢?
这个人情该如何还呢?
龙少那小眼睛,只是眨了两下,就有了主意。
“嗯,蔡老板,我正想跟您说呢。
盐从哪咸,醋从哪酸,我心里明镜似的。
您放心,我有数。”
蔡根觉得,话已经送到地方了。
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