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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抢风头

    衡王府。

    衡王妃简瑶来到书房,只见衡王伯修昏醉在椅子上,旁边侍从正在叫唤衡王起身。

    向皇后贺节的时辰到了。

    见侍从叫不醒伯修,简瑶吩咐,“拿凉水来。”

    很快,侍从端了盆凉水,简瑶绞了帕子往伯修脸上一盖。

    伯修被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给惊醒。

    拿开帕子,迷离的眼中有几个人影在晃。

    简瑶见伯修清醒,跪下道:“王爷恕罪,该进宫了。”

    伯修倒没生气,扔了帕子,抹了把脸,起身连打了几个哈欠,“更衣。”

    简瑶退出屋子,秋岚上前扶住简瑶,“王爷宿醉,这模样进了宫,只怕还是会让人瞧出端倪。

    万一王爷再失言,只怕会令皇后不喜。”

    简瑶默了一阵,“王爷有王爷的想法,咱们不必担忧了。”

    秋岚不解地看了一眼简瑶。

    自从胡千树出事后,王爷变了,王妃似乎也变了。

    王爷怎么胡闹怎么来。

    王妃对王爷也越来越不上心了。

    ……

    排云殿里丝竹之声悠扬,阳皇后已经就座,该出席的宾客也差不多都到了。

    国君伯庚还在处理公务,晚点会到。

    除此之外,阳婕妤竟然也没到。

    今天可是阳皇后的寿辰,阳婕妤居然也敢这样骄纵,向月清深感“佩服”。

    前世的时候,并没有阳婕妤的戏份。

    也不知道今生会发展出什么枝节来。

    阳皇后一身吉服,满头珠翠,气势逼人。

    平常争势的白贵妃、傅昭容今天都打扮地低调了些,不与阳皇后争锋。

    向月清多望了太子妃两眼。

    继任太子妃萧思语,与太子伯嘉坐在一块,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十分疏离。

    “看什么?”

    武辰在桌下握住向月清的手。

    向月清收回目光,“我在想,之前妍郡主说在落花园见到了一位穿黑衣的娘娘,应该不是什么幻觉。

    听闻是太子请旨册封萧氏为继太子妃,太子……当真不知情吗?”

    武辰微笑,“不知情是好事。

    若是知情,还如此隐忍,便说明他有更大的图谋。”

    向月清看了武辰一眼。

    这时,侍官高喊,“陛下临殿!”

    阳皇后与众人起身行礼。

    国君伯庚慢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艳妆女子。

    婕妤阳连月。

    “免礼。”伯庚落座。

    众人起身,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了阳婕妤。

    阳婕妤今天一身惹火的红裙十分扎眼,更为令众人注目的是她头上所戴的金饰。

    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叹。

    “瞧见没?阳婕妤头上的金簪竟然做成了楼阁的模样。”

    “方才她经过时,我偷偷瞥了两眼,那楼阁里的房檐、梁柱,还有桌椅之类的都清晰可见。”

    “真是巧夺天工啊。”

    “还有她那对耳环,累丝工艺制成了那么细致的灯笼,简直闪花了我的眼。”

    “这么大手笔?”

    “听说是镇国公派人寻到的十几个巧手工匠,足足花费了半年多时间,才打制成了这么一套。”

    “这么费心思……不应该先献给皇后吗?”

    “我听说,镇国公今年给皇后打造了一套漆器,也挺名贵的。

    可若要论心思,就差过往年了。

    而且同阳婕妤头上的那一套行头比,就更加天差地别了。”

    向月清听了众人的话,不由向阳婕妤看去。

    虽然距离隔地远,但也能感受到她那一头的闪耀。

    好家伙。

    晚来不说。

    还大抢了阳皇后的风头。

    而且,镇国公这架势,明着打阳皇后的脸,岂不是真要与阳皇后分道扬镳了?

    当然,众人议论归议论,也只敢窃窃私语。

    阳婕妤、镇国公以及阳皇后,说到底,在明面上还是一家人。

    没人敢轻易插嘴。

    这时,一道醉气醺醺的声音响起,“阳婕妤好大的派头,这满头金光闪闪的,都快晃花我的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阳婕妤的生辰呢。”

    闻言,众人将目光转向说话之人,都是一脸诧异。

    衡王伯修。

    在众人的印象里,衡王一向聪慧低调,很少会有这么失礼和放肆的时候。

    “闭嘴!”白贵妃恼怒出声,“阳婕妤是后妃,是你的长辈,还不起身赔罪?”

    白贵妃音落,衡王妃简瑶拉着衡王伯修起身,“父皇、母后容禀,王爷昨夜便多饮了几杯,方才儿臣没劝住,他这才失了分寸……”

    “无妨。”阳皇后一摆手,“衡王妃且带衡王先去偏殿醒醒酒吧。”

    “多谢母后。”

    简瑶与侍婢连忙带着伯修离开。

    伯修任人扶着,嘴里却还在说话,“多谢母后宽容。

    母后也该好好整理后宫了,不然,什么人都要爬到母后的头上去了……”

    简瑶干脆将帕子塞进了伯修的嘴。

    一旁秋岚看地目瞪口呆。

    阳皇后与伯庚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白贵妃起身赔礼,“皇上皇后恕罪,衡王近日迷醉酒水,都是妾身疏于教导之责。

    待他酒醒,妾身定当恶惩。”

    “严惩就不必了。”阳婕妤在一旁出声,“我不过是帮着陛下与皇后试试那些工匠的新手艺。

    没想到,竟然惹来如此非议。

    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卸了妆,再素面过来好了。”

    “不必。”伯庚阻止,“连月这样打扮朕很喜欢。”

    说着,伯庚看向阳皇后,“朕已经吩咐匠人,也为皇后打造一套更出彩的。

    今日之事,皇后不必放在心上。”

    阳皇后应声,“多谢陛下。”

    随即,阳皇后看向白贵妃,“亲王高兴多饮几杯,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到底是尊贵之身,若太过贪杯,予己无益,还望贵妃多关怀一下衡王才是。”

    “妾身遵命。”白贵妃退回席位。

    太子伯嘉与太子妃萧思语起身,向阳皇后敬酒。

    “儿臣祝愿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起了头,其他人也跟着一一敬酒。

    原本尴尬的气氛缓和下去。

    阳皇后的笑容也重回脸上。

    直到,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儿臣愿母后凤仪永固,与父皇恩爱白首,同心同德。

    更愿月照国威浩荡,父皇安康,泽被万国!”

    向月清的目光扫去,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八皇子,伯墨。

    秦美人所出。

    国君伯庚最不重视的一个儿子。

    可能因为这样,伯墨处处想要与兄弟争锋,引起伯庚的注意。

    刚刚的话,明着是在向阳皇后祝寿,其实根本是想借机向伯庚表达孺慕之情。

    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份对伯庚来说,就是一根刺。

    而刚刚的话,恐怕更是令伯庚和阳皇后同时不喜了。

    阳皇后看了伯庚一眼,声音轻飘飘地响起,“申王与殷王尚未敬酒,八皇子倒先抢了话头。

    本宫倒想知道,教导八皇子的老师到底有没有费心。

    八皇子今年也十岁了,连最起码的兄友弟恭都不知道吗!”

    傅昭容一笑,接话,“老师有没有费心,且放在一边。

    秦美人是八皇子的生母,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也没有教吗?”

    “皇上皇后恕罪!”

    秦美人跪下,脸色惊惶,“贱妾知罪,请皇上皇后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