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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疑点重重

    听了仵作的话,向月清疑惑,“怎么这么怪?

    骆丰被人砍,不反抗也就罢了。

    现在连砍他的人,都没力气了?

    难不成,凶手还是个病秧子?”

    武辰拿手对着尸体刀痕在半空比划了一阵,“利索的刀痕多在尸体的左部,微浅的刀痕多在尸体右部。

    还有,咽喉部致命的最后一刀,刀向与其他刀痕都不同。”

    向月清想了想,“动手的有两个人?三个人?”

    顿了顿,向月清摇头,“可是这也说不过去,还是觉得哪里古怪地很。”

    武辰看向仵作,“死者身上还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吗?”

    仵作想了想,答道:“死者左腿内侧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圆斑胎记。”

    “知道了。”武辰点头,“暂时保秘。”

    “是。”仵作应声。

    武辰拉着向月清离开。

    直到离开火阳卫衙署,向月清才觉得鼻间的空气清新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骆丰的死状,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娘子没事吧?”武辰作关切状。

    向月清直翻白眼。

    明知故问。

    “没事的话,我们再去现场看看。”

    武辰道:“听说现场血流成河,还有骆丰的脑内之物。”

    向月清:“……”

    “呕唔”

    向月清忍不住一阵恶心。

    武辰笑了笑,递上一个薄荷香包,替向月清抚了抚背,“逗你玩的,现场的线索,火阳卫早就勘验过了。

    我们去鸿胪寺一趟,问问骆丰的近况怎么样。”

    说完,武辰扶着向月清的肩离开。

    向月清实在气不过,装作脚步踉跄,狠狠蹬了武辰一脚。

    武辰面色不变,微笑扶着向月清继续前行。

    ……

    凤桐背着一个包袱来到一进宅院前,抬头看了看自院墙内伸出的枯枝,想起了那人的话。

    【一笔泼天的血债,只用他一条性命来换,实在太便宜他了。

    是人,就会惧,就有不想面对的东西。】

    凤桐深吸一口气,上前拍门。

    门没有关,是虚掩的。

    凤桐将门推开,看向院中背对着她的身影,强忍着动手的冲动,语声淡漠,“奴婢奉皇后之意,来为国师打理家事。

    国师放心,奴婢嘴严手勤,不会多问,不会多说。

    如果国师还是觉得不满意,就请去向皇后辞谢……”

    “今日风大,落了许多梧桐叶,扫了吧。”

    风月闲打断凤桐的话,朝屋内走去。

    凤桐盯了盯风月闲的背影,随即将包袱放下,开始动手整理院子。

    ……

    鸿胪寺客馆。

    向月清与武辰赶到的时候,里面正热闹。

    “呵,这便是月照国的待客之道!”

    淳延太子楚光誉神情愤慨地朝周围看客道:“我护国将军宴后失踪,至今未归。

    如今他的贴身侍奴北苗又被贼人杀害于街市!

    我倒是想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众人一阵哗然。

    鸿胪寺官员个个面色如土。

    主事官只能说着好话,“淳延太子息怒。

    骆将军之事,陛下已命赤乌卫全城搜查。

    至于北苗的死,赤乌卫也在加紧捉拿凶手,必然是要给淳延太子一个交待的。

    接下来,在下也会给太子身边多配些人手,以免再有意外。”

    “不用了!”

    楚光誉嚷道:“你这便替我向月照陛下请辞。

    若三日内不能将护国将军还给我,我便即刻回淳延国!”

    说完,楚光誉甩袖离开。

    官员们面面相觑。

    “这可怎么办?”

    “先照实上报吧。”

    “希望能快点找到骆将军吧,不然就麻烦了。”

    至于周围的看客,其他小国的使者们,也是议论纷纷。

    “这月照国的治安也太差了吧,堂堂一个将军,大活人,竟然都不见了。”

    “听说那北苗是出去找他家主人的,光天化日之下就遇见了劫道的。

    原本还打算去集市买些东西,现在是不敢去了……”

    向月清与武辰听着众人的话,走向主事官。

    片刻后,主事官引着向月清与武辰来到骆丰的屋子。

    这是一进有主卧、客厅、书房,还有厢房的小院,里面的摆设都很豪华,算是鸿胪寺客馆里上等的待遇,不比淳延太子的居室差多少。

    知道骆丰是武将,院子里还陈列了兵器架,以供他操练。

    武辰瞥了一眼,“兵器没动过?”

    主事官看了一眼负责小院的小吏,那小吏连忙上前回答,“回武郎将的话,这小院每日都会有人打扫。

    这兵器架上的几件兵器,骆将军一把都未曾动过。

    小人怕挡事,还曾问骆将军,是否要将兵器架移开,他却说不用。”

    武辰点点头,与向月清进了主屋。

    “骆丰住进来的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言行举止?”武辰问。

    之前的小吏紧随在侧,闻言答道:“倒也没什么异常,模样看着挺吓人,但对侍候的小奴都还随和。

    便是犯了什么小过,骆将军也不曾责罚。”

    “饮食都还正常吗?”武辰接着问。

    小吏想了想,“饮食的话……有几餐倒是没动过。

    小人来问话,骆将军也没出面,他身边侍从北苗却说,骆将军是有些水土不服,食欲不大。

    可这没动的几餐,也是隔了些日子的。

    要说没什么食欲,有些时候又吃地挺多的。”

    武辰问话的空档,向月清将屋里屋外都看了个遍,什么也没瞧出来。

    屋里每天有人打扫,又是客馆,骆丰自己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所以显地很整洁。

    武辰与向月清又来到北苗的屋子查看。

    同样,也很整洁。

    武辰看了一阵,问,“北苗是骆丰的随侍,平时为人怎么样?与骆丰处地如何?”

    小吏回答,“北苗岁数不大,二十出头,话不多,做事很稳重。

    骆将军对他十分信赖,每次出门都要带他在身边。

    哦,对了,有次送饭的小奴瞧见北苗在洗银针,便多嘴问了一句。

    问他是不是学过医,北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想来,应该是懂些的,所以骆将军才会如此看重他吧。

    岁数大了,又是武将,身上难免有些不痛快,有个懂医的奴才伺候,那是强上许多。”

    武辰看那小吏一眼,若有所思。

    向月清却是奇怪地看着武辰。

    武辰似乎并不急于查找杀害骆丰的凶手,反而有种想将骆丰的私生活一查到底的意思。

    为什么呢?

    骆丰人都死了。

    不管什么仇,什么怨,都不值得再花这样的工夫了吧。

    这时,玄英的身影在外面一晃。

    武辰与向月清同鸿胪寺官员告辞,离开了骆丰的居所,来到僻静处。

    玄英道:“已经证实,骆丰左腿内侧的确有块圆斑胎记。”

    死者确实是骆丰。

    武辰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

    向月清也是一样。

    早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