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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重要过东宫的国师

    曜灵宫内,武辰与向月清并排站在一边。

    国君伯庚坐于主位之上,神情阴沉不已。

    只听殿中仵作回禀,“凝华宫落花园内共有十三具婴孩尸骨,其中半数为男婴,还有几具因尸骸残缺,无法判定。

    至于死因……恕小人无能为力。

    因为尸骸太过碎裂,且年代久远,小人不敢轻断。”

    伯庚冷笑,“若是死于自然,何须敲碎尸骸?

    十三具……十三条鲜活的小生命!简直丧尽天良!”

    仵作身体一颤。

    对于方才所看到的景象,也是觉得心悸不已。

    “下去吧。”内侍官安怀见伯庚脸色不好,示意仵作先退下。

    安怀转而向伯庚道:“陛下且宽心,此事未必就与凝华宫有关……”

    “凝华宫守卫不严吗?”伯庚打断安怀的话,“里面的人都是瞎子吗?

    就算今日种种之事太过巧合,是有人刻意安排,也必定与凝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太子不说,太子妃焉能不知?”

    安怀噤声,不敢再多言。

    “陛下。”这时,内侍进殿禀道:“太子与国师回宫,请见陛下。”

    听到国师两个字,向月清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武辰冰冷了些。

    伯庚却是神情微松,“凝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太子直接回宫吧。

    有请国师。”

    内侍应声出去。

    武辰行礼,“微臣告退。”

    向月清跟着行礼。

    伯庚点点头。

    武辰与向月清退出正殿,正巧遇上进殿的国师。

    向月清不由多看了两眼。

    国师,风月闲。

    一身白衣,五官轩昂。

    只是眉毛头发已有半数染上银色。

    明明年岁不老,却已经颇显沧桑之态。

    如果说,武辰最恨的人是谁。

    大概,就是这位风国师了。

    向月清打量风月闲的时候,风月闲也关注了向月清两眼。

    很快,三人擦身而过,各自远去。

    风月闲来到殿中,向伯庚一礼,“陛下安康。”

    伯庚起身一叹,扶起风月闲,两人在旁边坐下。

    “国师这些年云游在外,朕很羡慕。”

    伯庚的语气有些沉重,“朕日日坐于这宫中,只感觉到越发的寂寞。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朕不想做什么,也总有人逼着朕去做些什么。”

    “为君者,便是要担常人之不能。”风月闲道。

    伯庚看了风月闲一阵,“国师当年离宫,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国师了。

    虽然偶有书信往来,国师言辞间也多逍遥外野之意。

    如今突然回宫……可是国势将有所变?”

    风月闲微笑,“陛下无须多虑,臣下只是在途中与太子巧遇,闲聊间论及扶月城诸多变化。

    心中有些感慨,故而回来看看罢了。

    况且,陛下万寿在即,臣下也想回来出些薄力。”

    伯庚含笑点头,“有国师在,朕心安不少。

    国师从前的居所,朕命人日日打扫,不敢有半刻懈怠。

    国师只管入住,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便是。”

    风月闲摇头,“多谢陛下美意。

    只是,臣下如今想在宫外多看看。

    再在宫中居住,也多有不便。

    陛下不必费心,臣下自有安排。”

    伯庚点点头,“也好。免得有人烦扰你。”

    ……

    宫正司。

    一身血糊的秀晶颤颤巍巍地在阳皇后面前跪下,口齿不清地拜礼,“皇后,千岁。”

    阳皇后站起身,来到秀晶面前蹲下,语重心长地道:“秀晶,你这又是何苦?

    虽说你进了阳家,阳家与太子妃对你有恩,你有恩必报,本宫很佩服。

    但事到如今,你若再咬着真相不肯吐出来,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甚至……是你的家人。”

    秀晶脸色一变,拼命摇头,“奴婢无辜……太子妃无辜……”

    “你这是愚忠!”阳皇后声音一厉,“你以为你是在护着太子妃吗?

    你是在害她!

    你可知,这件事是如何挑出来的?是白家!

    你所知道的真相越晚说出来,就越对太子妃不利。

    到时,白家可以将太子妃编排地不堪入耳,甚至让陛下立定她的死罪……”

    秀晶眼中焦灼起来。

    阳皇后却站起身,缓了声音,慢慢转身道:“也罢。

    这件事若闹大了,太子顶多名声受损。

    至于两位小郡王,也只能交给其他人抚养了。”

    说完,阳皇后欲离去,秀晶哭出声喊道:“请皇后救救太子妃!

    太子妃也是被逼的啊……”

    ……

    玉芙宫。

    灵公主伯椒在屋里踱来踱去,不时看向屋外,“天都快黑了,怎么父皇还没下旨意啊?”

    白贵妃剪着面前的松枝,“风国师回宫,你父皇与故人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伯椒不解,“难道国师还重要过东宫命案?”

    白贵妃神情微怔了一下,“若真要这么比,那便是的。

    否则,太子回宫,你父皇都不见,还直接让他回凝华宫了。”

    伯椒往椅子上一坐,“我是担心时间拖地越久,皇后那边就能想到法子来掩盖这件事了。”

    白贵妃摇头,“没知道真相以前,你这么想没错。

    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皇后若不傻,就应该明白弃卒保车的道理。

    否则,她只会令陛下更加厌弃,也会连累太子。”

    伯椒道:“母妃的意思是,太子妃保不住了?

    可只是扳倒一个太子妃,有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抓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就这样轻轻放过?”

    白贵妃放下剪刀,净了净手,“好像这盆松枝,心里想着什么形状,得慢慢来,也得顺着来。

    若是太过心急,就废了。

    太子仁厚的声名早已根深蒂固,不是眼前这一桩事就能毁灭的。

    咱们若做地太过,非但不能拉太子下水,反而还会令你父皇不喜。

    毕竟,阳白两家势如水火,看地最清的,便是你的父皇。

    他可以容忍两家斗法,但绝不会坐视我们拉太子下水。

    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有野心的人多着呢。

    一不小心,反被人利用,反送了渔利出去也未可知。”

    伯椒的心情平复了些,“母妃教训的是,女儿心急了。

    太子妃是阳家的人,太子妃没了,便是断阳家和皇后一臂。

    况且,那人还有把柄在我们的手上。

    从今往后,凝华宫的动向,咱们也能一清二楚了。”

    “没错。”白贵妃微笑起来,“我的椒儿越来越聪慧了。”

    ……

    向月清与武辰刚行到宫门,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武夫人请留步!”

    向月清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婢匆匆跑了过来。

    朝向月清一礼后,女婢气喘吁吁地道:“武夫人,皇后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