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官抹了一把汗,心里骂着秦君的无礼,却又知救人要紧,回道:“回秦君,臣方才说了是《岐伯残卷》中的记载,既为‘残卷’,便只有此毒的配方,并未有解法。”
“你所说的《岐伯残卷》,可是上古时期,黄帝身边的名医岐伯,所著?”
“正是。”
嬴开得到这个答案,心里有了一丝希望。
再说余臣,方才他听到那个老医官说到“悖物山”时,心中对之前玄儿如何中毒的猜测,更是了然。
悖物山,距离镐京城西两百里以外,不远不近,短时间能到达。山中“七药”难以采摘,何况凑足三味。除了那人,谁能如此便捷的前往山中,采得三味“七药”呢?
余臣正琢磨期间,嬴开做了一项令所有人十分震惊的举动!
他几个大步走到玄姜躺的榻前,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褒姒跟前到,“劳烦夫人与姜司工说一声,在下有办法为姜姑娘解毒,只是要带她去我秦地的城方可。”
说完,便大步而去。留下一殿震惊的人。
许久殿中才爆发一阵喧闹:
“夫人,姜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容他一个外臣掳走?”
“这,这太不顾礼法了,生生在王宫带走人,即便是救人也不当如此,我周王室颜面何在?
“这可如何向王上,向姜司工交待?定治他的罪不可!”
嬴开对这些议论、喧闹充耳不闻。他的近身侍卫赵陌,带着几个英勇异常的秦人侍卫在前面开路。在为他们主子,挡开一**阻拦的宫中侍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刚到宫门口,早有人备了马车来,嬴开将玄姜放进马车中,自己刚要上另一匹马,却见余臣追了过来。
“怎么,二王子也要阻拦在下救姜姑娘?”
“不敢,秦君如能救姜姑娘,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刚才,秦君在宫中一阵闹腾,不惊动王上,是不可能了。秦君可否愿意告诉我,怎么如此笃定能救姜姑娘,在下也好在父王跟前有个解释。”
“不瞒二王子,岐伯第三十六代孙,人称‘小岐伯’的岐景鹊,正在城。既然姜姑娘中的噬心草之毒,《岐伯残卷》中有记载,在下认为,小岐伯一定能解此毒。在下怕此时去请小岐伯来镐京,这一去一回耽误救治时间,不如直接带姜姑娘过去。”
“原来如此。那就有劳秦君了!”
嬴开拱手作别,准备上马,听得余臣又道一声:“秦君,我还有一事相告,要紧事!”
嬴开只好走进几步,问何事?
“我一直踌躇此事是否要告诉秦君,想来想去,还是以实相告,待姜姑娘醒来,也不妨告诉她。秦君可知,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嬴开心中一震,眼眸睁大了看着余臣。
余臣道,此事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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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考古研究所。
姜沁园一拍桌子,站起来问:“不能够啊!那谁……玄姜,说好的主角光环呢!你不能够现在就死了吧?”
青铜镜里,一缕残魂的玄姜,扶额,望天,三秒。
虽然没太明白姜沁园说的“主角光环”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理解意思。
“阿园,这次,我当然没死。呃,准确说,是咱没死。我可是你的前生,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
“哦,为啥没死?”
“因为,神医啊!”
“果然又是这样的套路!”
“那你很想我早点死?”
“呵呵,没有啊,绝对没有。”
后世听前生讲故事。这画面有点像两个闺蜜在看电视剧,一边看,一边吐槽剧情。
只不过,这部电视剧,是由前生的自己,当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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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秦族都城,城。
玄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特别的房间里。
与镐京城中那些寝室比,这里结构更加紧凑,不少家具物什,都用皮毛制成或装饰。比如,棕色毛皮的软垫、凭几两头包着白色的绒毛……让人感觉很温暖,又充满了异地的风韵。
突然,玄姜看见一坨小小的、棕红色的绒毛,在各种皮毛制的家具物什间,跑来跑去。
老鼠!!
玄姜最怕老鼠,好恶心的。她顺手拿起榻边的一个杯子,打了过去,“哐当”,那东西动作伶俐地躲开了。
再细看,一双乌溜溜、圆溜溜的黑眼睛,仿佛含着泪水,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直直竖在小身子后面。
哦,原来是一直小松鼠,好可爱。
玄姜吸气、放松。
一人一松鼠,就这么对望之际,听门外一声清清脆脆的声音传进来,“毛栗子,是你在捣乱吗?姜姑娘醒了吗?”
玄姜抬眼,看见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推门而入,一身翠绿色的深衣,腰上覆着一条深绿色的锦带,身上还散发着悠悠的药香。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株,草药!!
“草药君”慢步进来,那小松鼠便熟络地“嗖”一下跳到他肩头。
一松鼠一“草药”,这画风,有些滑稽。
玄姜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看来姜姑娘是好了,想我‘小岐伯’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那株绿油油的草药君骄傲地说。
“公子是小岐伯,我以为你叫草药君,更合适,哈哈。”玄姜望着他,也是一脸笑意盈盈。
“我有真名的,在下姓岐,名景鹊。是上古神医岐伯第三十六代孙。”
岐景鹊说着,骄傲地扬起下巴,手负在身后。
他肩头的那只小松鼠,也扬起小下巴,把小爪子负在身后。可惜爪子太短,背在身后的样子越发滑稽。
一松鼠一草药,这幅画风,更滑稽!
玄姜再次“噗嗤”笑出声。
“我说姜姑娘,你太不知好歹,我救了你哎,你中的可是三噬心草之毒。九州之大,唯有我能解。你不仅不谢我,还笑话我。”岐景鹊手插着腰,一脸嫌弃地看着玄姜。
玄姜也意识到问题,忙起身,认认真真敛衽一礼,道:“妾谢过草药君救命之恩!”
“呃,什么草药君,在下岐景鹊,也可以称我小岐伯。”
“好,谢过神医小岐伯。”
“这还差不多。”
岐景鹊像是这屋里的主人一般,大大方方的在一块毛皮垫子上,跪坐下来,还招呼玄姜一起坐下,名叫“毛栗子”的小松鼠,也乖乖地卧在他身边。
岐景鹊笑嘻嘻地问:“那姜姑娘,我救了你的命,你准备如何谢我啊?”
玄姜正在思考这个认真的问题。
却脆生生地听一声,“是不是觉得无以为报,那不如,以身相许!!!”
呃!
玄姜无语、扶额、望天,哦,不对,是望房顶。
这戏虐、贫嘴的样子,好熟。像谁呢?太子宜臼,好久没见了。
卷阿初遇时,他就是这样。但是,他似乎只在他们俩单独相处时这样,有外人时,总是一身迫人的王者气度。
“玄玄,在思考什么?莫非是想答应为夫了,来,先甜甜的叫一声‘夫君’,试试。”
一张俊朗的脸,在玄姜面前无限放大,草药香味更浓郁些。
玄姜惊得身子往后一颤,“你叫我什么,玄玄?”
“是啊”,岐景鹊又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一脸笑意,“玄玄,多好听。以后,只有为夫这么叫你了。”
“呃。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