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甄林嘉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高明昊,惊讶重复一遍两字,继续说,“为什么他在你眼中会是疯子呢?”
荣三春笑着看甄林嘉,疯子两个字荣三春自己也不能完全的解释出,只好偏过头望着身边的孩子说:“现在我也说不清,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证或者你也能查到证据证明。”
甄林嘉听得迷迷糊糊的,干脆越过这个话题,直接说:“那么我这次帮了你对吧?”
“嗯!”荣三春点点头,忽然门被推开,荣三春与甄林嘉都转头看向门,原来门是被颜轻玉推开的,从门往外能够看见姜怜语以及雨燕雨知跟着高明雪一同在聊些什么,此时有说有笑的。
颜轻玉手中拿着信,甄林嘉能够看见信封上写的甘城二字,于是站起身说:“日后去甘城还望王妃不要忘了我。”
荣三春没说话,只是看着甄林嘉的眼睛,甄林嘉没有得到答案,仍旧站在远处,忽然两人一同笑起来,甄林嘉连告别的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走到颜轻玉的身后,甄林嘉收起笑容,心中气氛,表情严肃,如烟门?真好!
门关上,荣三春与颜轻玉一同看着甄林嘉转身将两扇门合在一路,颜轻玉迅速将信交给荣三春,甄林嘉在屋外不远处未听到颜轻玉或者荣三春读信的声音,微微皱起眉头。
姜怜语正对着甄林嘉,见着甄林嘉皱起眉头,嘴唇微微抿进嘴里,正欲开口,甄林嘉迅速将左手食指放在双唇中间,姜怜语迅速明白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声音低了一度,搞得高明雪大笑的声音也被她自己不自觉的压下来。
颜轻玉将信递给荣三春之后,快步走到门口,从门缝的位置能够看见屋外的影子,颜轻玉知道是谁,可忽然那影子动了,颜轻玉皱起眉头眨了一下眼就看见甄林嘉紫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院门口,两只手搭在门框上准备将门打开时听到荣三春在身后说话。
荣三春将手中的信连着信封一起揉成一团,五指的关节因着用力突出,用力的咬着字说:“明天领了盟主之位便回甘城,你跟着我上去,这信上父亲已经安排;了你我的说辞!”
颜轻玉转过身见着荣三春右手已经握成一团,关节突出,身子因着用力呼吸起伏较大,便开口说:“别生气,到最后真得忍不住时我们就杀了他!”
颜轻玉是主张杀掉荣世厚的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可每次都因为荣三春一句话打消这个年头。
“不行,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况且母亲还在他手上!”荣三春摇摇头,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颜轻玉的头一瞬间软了下来,果然还是这句话,他是你的父亲,可尽过父亲的这人?!颜轻玉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而是冷冷的将所有情绪包裹在双眸之中,一眨眼这情绪便烟消云散。颜轻玉低下身子去握荣三春包着的手说:“给我看看吧,你好好休息,我这下去与雨燕雨知准备晚膳。”
“哇~!”高广榛忽然张开嘴巴哭泣。
荣三春与颜轻玉两个人的目光一瞬间就投在她的身上,荣三春一瞬间闻着一股臭味,说:“定是拉了,这孩子啥时候都不闹,真好!”
颜轻玉匆匆将揉成一团的信塞进袖袋中,说:“我去端热水和尿片来!”
荣三春听着了但没有回答,而是将孩子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着说:“真真乖啊,不哭不哭!”紧接着荣三春就从床上下来,抱着孩子放到桌子上,高广榛的身子因着屁屁不舒服左右晃动的腻害,得亏荣三春之前生了两个孩子,知道此时不去管孩子这大幅度的动作比较好,只要动作够快是不会将孩子的稀拉拉的排泄物弄到自己的身上。
“孩子又拉拉?”高明雪见着颜轻玉去到厨房,很快端着热水走出来,笑着问。
颜轻玉带着产兰的笑容点点头没说话,而是快步回到房间中将水放在桌子上。
“这生孩子可真累啊!”姜怜语再一次感叹,紧接着说,“不过小孩子还真可爱。”
“你要是不来说不定现在已经生了一孩了!”高明雪将手中绞干的衣裳递给姜怜语。
姜怜语接过来轻轻将衣裳抖开挂在竹竿上说:“指不定连命都没有了!”姜怜语只是随接了一句,忽然受伤的动作停顿下来,前事死去的记忆走马花灯般过去。
“怎么了?”高明雪想着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姜怜语的反应如此强烈,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这话不过脑,想要弥补便站起来问。
“没事!”姜怜语摇摇头露出有些苍白的笑容。
甄林嘉没有听到荣三春收到的信的内容,也不气馁,以后有的时间去将这迷雾一点点的撩开,只是此刻惊讶于自己对于高明昊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刻,也没有那么想要去深入了解的想法,原来这连喜欢都算不上。甄林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什么都不懂还偏偏要去触碰。
甄林嘉许久没有回到这间院子,打开门大喊:“萧东?!”没有得到答案,甄林嘉皱眉觉得奇怪,今晨最后一场擂台他也没来,就觉得奇怪来着,可是现在人也不在院子里,那么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林桃?”甄林嘉轻轻喊,林桃果然从门那边走进来,甄林嘉望着林桃,问,“昨夜出事了吧?”
林桃一直跟在甄林嘉身边,对于信息这一块儿主要还是池彤在负责,所以林桃还是有些迷茫,嘴上回答说:“教主,池彤昨夜并没有联系我!”
甄林嘉一口气没顺过来,池彤不告诉自己还能够理解,但是连林桃都没说这事做的有些不好,至少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有个人能够第一时间将消息说出来也是好的,甄林嘉闭上眼,抬眼后喊:“池彤!”
池彤刚刚才收到甄林嘉的传唤,也因着人正在莫终悼的院子候着,因此才能够在一瞬间到达甄林嘉的身边。池彤见着甄林嘉的脸色不好,瞬间知道自己胡乱揣测错了方向,因此将头埋得很低,说:“教主,林夫人此时在莫大夫的院子里,萧公子也在。”池彤加上最后一句,因为萧东的消息能够将甄林嘉烦躁的心情稳下来。
甄林嘉摆摆袖子将外面这件衣服脱下来,说:“换件殷红色的外衣来。”
林桃赶紧走到甄林嘉的那间屋子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殷红色的衣裳出来帮甄林嘉穿上,说:“教主还是穿红色的衣裳好看。”
甄林嘉笑起来轻轻说:“这几日装成荣三春那副寡淡的样子着实不习惯,也还好你们在我才能成功骗过所有的人的眼睛。”
林桃与池彤同时笑了起来,甄林嘉将衣服穿上便离开了院子往莫终悼的院子去。
甘城的天气足以与姚城平稳且艳丽的阳光形成完美的对比,荣三秋躺在花园亭子下的秋千里,茗安与另一个刚被提拔上来的大宫女茗心一同轻轻推着秋千。春困就这么降临在荣三秋的身上,随着温柔的秋千前后微微晃动,这就像是儿时躺在摇篮中的感觉,令她很快入睡。
茗心和茗安听着荣三秋平稳且柔柔的呼吸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两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趴在秋千的护栏上渐渐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着高明昊的声音。
高明昊携着张合一走进后殿正屋的先看着这称得上温馨的一幕,心中顿时就来了气,手掌心有些想将躺在秋千上的荣三秋推下地却还是深深的忍住了,因此开口说:“茗心茗安!”紧接着使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两个宫人。
那两个宫人瞬间明白了高明昊眼底的含义,上千一步将茗心和茗安两人粗鲁的推醒,刚刚被高明昊这一声喊惊得醒的两人得到如此粗鲁的对待,直接跪在地上说:“奴婢失职!”
“下去领罚!”高明昊昂起头冷漠的说。
“谢殿下!”
荣三秋已经醒过来,望着高明昊立刻从秋千上下来说:“请殿下安,这一次怎么没让宫人通知,臣妾都没准备好。”
“坐下!”高明昊用着几近冷漠的声音说,“这是张太医,宫中最好的妇科手。”
荣三秋与以往一样将目光放在地上,走回秋千坐下,说:“谢陛下,不过臣妾没生病啊?”
装什么糊涂?高明昊不相信这半个月以来荣三秋没往那方面想,两嘴角泛出冷漠的笑容却用着温柔的语气说:“没事,孤只是听下面的人说太子妃这段时间常常呕吐,所以才让张太医来看看。”
说谎!荣三秋当即就在心中回答出嘴为完美的答案,嘴上却是柔柔的笑着,此时宫人已经将小凳子抬过来,金红色的手枕也规规矩矩的放在小凳子上,高明昊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荣三秋。
荣三秋笑着回答:“谢过殿下的关心!”同时荣三秋手乖乖地放到手枕上,嘴角笑着,高明昊看得清清楚楚,一双眼希望能够从她的表情动作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荣三秋只是淡淡的笑着,将手放在手枕上,想要我怀孕?凭什么?孩子出来也没多少好日子过,怀了孕之后呢,纳侧妃纳妾室?!荣三秋想着,张合一已经皱起眉对着高明昊摇摇头。
高明昊点点头张嘴说:“下去吧!”
荣三秋收回手,下人将小凳子连着手枕一起撤下,高明昊坐在荣三秋旁,表情变换莫测,说:“你好好养着身体,孤先去前殿处理些事情,晚间依旧宿在这儿!”
“请殿下安!”荣三秋见着高明昊站起来,马上行礼。
高明昊的背影对于荣三秋来说简直熟悉又陌生,但这有什么?荣三秋笑着,目光不在放在地上,也不再是左右漂浮不定,荣三秋直起背脊,望着殿门轻声喊:“茗心茗安?”
殿门前传来茗心茗安行礼的声音,荣三秋听着再次坐在秋千上,说:“茗安去准备一下,殿下晚上要宿在本宫这儿,茗心你来伺候我。”
高明昊离开荣三秋这儿,转角处与张合一碰头。高明昊的身影在张合一眼中一出现,张合一便哈着腰走在后面。
“能看出什么吗?”高明昊轻声问。
张合一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词句,因此很快回答说:“禀殿下,这怀孕一事本就是靠的缘分,太子妃的身体上好,只是还有些寒毒积聚在下腹处,况且太子妃的身体非常容易受孕,殿下常常宿在太子妃殿中肯定很快就能够抱得龙胎!”
“寒毒?开些药方子来!”高明昊没听那些好话,抓住重点就说,“一会儿你将药方子送到孤的寝殿来。”
张合一行着礼离开,高明昊转身望着荣三秋的宫墙心中想:你当真是表面这副模样?鬼才信!
“殿下!”前方一个宫人匆匆来到高明昊身前,行礼说,“请殿下安,禀殿下,相爷求见。”
“走!”
阳光总算是驱散了厚重的雾气,此时人可以用肉眼轻松看见金色的阳光,它不耀眼却闷热的人心烦躁。
荣世厚面对着着阳光,将手中的信悄悄递给高小幻,如今高小幻被高送到了高明昊身边,高明昊不信他,但这完全不妨碍他与荣世厚之间的合作,高小幻将信轻轻塞进袖袋深处,对着荣世厚点点头走到殿门口候着,高明昊一出现便迎上去行礼,说:“请殿下安!殿下丞相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高明昊面色不虞的点点头走进书房,荣世厚站起来对着高明昊微微行礼说:“殿下,臣有急事!”
“什么事?”高明昊想在心中大笑,朝堂一切被眼前这人一双大手悉数揽在心中,如今居然还有事找自己。
“殿下不知么?也是,今日朝堂并未有人奏上此事,郭城有叛逆份子出现,已经纠结了上百人,如今还明目张胆的在郭城太守府前招兵买马!”
“什么?!招兵买马?”高明昊不信,大笑紧接着说,“丞相,你这是老了瞎做梦吧,哪会有什么招兵买马的?”
荣世厚也笑着,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转身离开,微风轻轻将案几上的纸吹落,荣世厚一脚才在纸上,留下明暗相应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