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昊已经躺下,双眼闭上脑子休息不了,因此外面的大雨哗哗打在地上溅起的水声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守夜的若河浅浅的呼吸声高明昊都能听出节奏感,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的大脑不停的运转,如果当时在场的人是我,谁会得到好处?难道只是一次警告?
“裳!你不能进去,王爷已经睡下了。”若河拦住裳,虽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高明昊还是听见了。
不能让他拦住我,裳直接跪在地上,身体的重量撞击地面的声音形成回响,裳不介意,也不管,裳大喊:“王爷,快救救公主!”
高明昊听着若河的声音时已经起来,此时披着一件外袍将门打开,裳跪在雨水之中,分不清泪和水,高明昊望着裳这副样子急问:“雪儿怎么了?”
“公主她……”裳全身湿透,她自己顾不上,将头扣在地上,“公主……王爷快去请府医!”
“若山快进宫请太医!”高明昊也很无奈,公追前脚走了没几天甄林俭又昏迷不醒,“裳,本王随你去看看雪儿。”
高明雪躺在床上,意识呈现的是灰色,高明昊心中虽然担心但是他也不会医术,只是心焦,也莫有什么好的办法,便在耳房和衣躺下。
天微微亮,秋霜露重,晨起的鸟儿一字一语的讨论着昨晚的大雨,仅仅睡了两个时辰的林桃慢慢的睁开眼,透过窗的缝隙洒进来的光足够林桃视物。大早起来打开门,许家两兄妹一个手握扫帚一个手拿铜盆,铜盆缓缓上升的热气预示林桃不用再去烧水,林桃抬手将铜盆端过,说:“我来吧,小冉你去做其他事。”
一大早便醒过来的还有高明昊,前些日子高明昊吩咐下去复查张惠的户籍,而现在查出来的资料全摆在桌上,高明昊细细看下去,提了许多,着墨最多的就是张惠十岁入宫,二十五出宫成亲,相公是一位秀才叫林无易!相公姓林?桐梓也姓林,而林桃也是?难道林桃真的是奶娘的亲生女儿?
高明昊沉思,奶娘二十五岁出宫没几天便成婚,两年后丧夫,母后见他可怜便又召入宫中,领了个奶娘的职位,与另外一位玉嬷嬷一同成为他与雪儿的奶娘,不过高明昊吃的奶是玉嬷嬷的,高明雪吃的便是张嬷嬷,算着时间,桐梓与林桃的年龄也对得上,两个人也属于家生女。
高明后继续往下看,张惠从小流浪街头,十岁被人贩子卖入前领侍卫内大臣府中,十二岁成为母后的贴身婢女,总之十岁之前的内容完全空白,如果能找到当时的人贩子就好了,高明昊想,但是那人贩子如果还活着六七十是跑不了了!
高明昊接着往下翻,上写着那人贩子将张惠卖入大臣府中后领了银子突然暴毙街头,这未免太巧了些吧,对于这个人贩子除了这寥寥几笔的记录便没有其他。可真是奇怪了!
高明昊放下手中的资料,叫来若山把这些资料全部烧成灰烬。
秋天的阳光温度比夏日温和许多,齐明泰刚刚帮高明雪检查过,眉头紧紧皱起,走出里屋将堂屋的茶壶整壶抱起来咕噜咕噜的死命往肚子里灌,“见血封喉”啊!好难办,不过下毒的人是怎么解决毒性发作时间的?
“见血封喉”是南部一种剧毒之树--箭毒木的别称,毒性蔓延是很快的,公主现在这种症状蛮像的,不过倒地之后的都是死人了,为什么公主还有呼吸呢?齐明泰咕噜咕噜将整壶茶都喝完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个个都病都难搞,现在又有毒,真不太平。
高明昊听见声音从东房走出来,见着齐明泰整个人都自闭了,心中道不好,雪儿只能等死了吗??
齐明泰见着高明昊慌忙站起来,行礼说:“王爷!公主中的是‘见血封喉’。只要找到红背竹竿草就能解毒。”
“红背竹竿草?”高明昊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植物,只听过见血封喉,“去哪儿找?”
“南方!”齐明泰说,“这红背竹竿草并不是很好找,需要当地的老山里通的帮助下才有机会找到。”
“雪儿还能撑住多久?”高明昊坐下来,给自倒茶才发现茶早就被齐明泰喝光。
齐明泰不好意思的笑一阵,开口说:“公主的毒大概还能撑好几个月吧,这期间用流食喂服就行,王爷还请早点儿派人去南方找药才是,下臣先回宫了。”
高明昊摆摆手,坐在桌边,裳端着一蛊玉米青菜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受伤端着肉包子一个手上端着咸菜人就进来了。
高明昊随意的扒了一碗饭,走出牡丹亭,在这儿他也是个没用的人,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功上面,雪儿不是喜欢高卜生吗?这一次做哥哥的一定要让她感动一次,高明昊停下脚步对震后的若河说:“若河,你去将高卜生叫到承安殿中。”
日头一点儿都不毒辣。高明昊抬起头直视太阳两息,微笑着走了。
高卜生此时正在幽兰院,因着长相与高明昊极其的相似,轻松骗过雨燕雨知的眼,抬出右手握住姜怜语的手,没有说话,一旁的雨燕雨知心中十分感动,王爷还是担心小姐的。高卜生不敢说话,要说他与高明昊的区别不止有声音,所以高卜生很快出来,雨燕雨知感动得不能自已,匆匆送走高卜生,回到房间姜怜语便醒过来了。
若河刚刚走到幽兰院院门,正好碰上高卜生,高卜生此时是往岁栖居而去,若河便张开嘴喊:“高卜生,王爷请你去承安殿。”
高卜生皱眉转身,说:“你带我去。”
雨燕见着姜怜语醒过来,激动掉泪,大喊:“雨知快让人送粥来,小姐醒过来了。”
姜怜语望着雨燕,一脸懵,许久之后才在记忆中找到雨燕的名字,不确定的开口问:“雨燕?”
雨燕站在床边点头,说:“小姐一定饿了吧,快起来,奴婢为您更衣。”
姜怜语木木的点头,环视四周开口说:“我不是在宫中吗?怎么回来了?”
雨燕一时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以微笑表示并没有什么不对。
雨知进来,她的脸还有些肿,听见姜怜语这话开口说:“小姐您记不得啦?您喝多了?刚刚王爷还来看过你,虽然没说话,但是王爷的表情心疼死了。
“心疼?”姜怜语转过头望着床单上的绣花,呆呆地说,“确定是王爷?”
“什么?小姐您说的奴婢听不明白!”雨燕与雨知一起说。
“没什么,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