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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瞬杀

    我辈剑仙第四十六章瞬杀琅玕如今不是完全的肉身,在碑林被众人重伤之后,便一直是灵体的状态,只是依靠宗门秘法如今愈加凝实,肉眼看去也是分别不大。

    琅玕手中长剑出鞘,剑身之上一道厉鬼缠绕,刺目血红,鬼目狠辣,上次在碑林云涛山两处皆吃了大亏,琅玕更加谨慎了几分,自己虽然没有和这个从第一次遇见就不喜欢的少年交手,但是那日他们围杀萧安的场景自己依旧历历在目,若是所猜不错,眼前少年的眸子有着瞬间禁锢的威能,至于程度强弱便不得而知。

    少年迟迟不出手,司深也同样站着不动,自己所修本来就不是杀伐之术,能不厮杀那是求之不得。

    两个少年都是极有耐心,可是台下众人却等的焦躁难耐,自古以来,观棋者更心急。

    唐英在几位少年的默许下又开始对这琅玕恶语相向,各色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只是琅玕始终面无表情,整个人的气势如同无波古井,风华内敛,徐京墨眉峰渐聚,有些担忧,这些人修为能力本在小镇众人之上,若是一板一眼真刀实枪的交手,自己等人是没有赢得机会的,唯一能赢得机会便是对方麻痹大意心境不稳,只是如今这琅玕心思机警,显然比楚玄等人更加老谋深算,很是难缠。

    齐康接连喝了两杯茶,看着台上一个双眸星光流转安静平和,一个蓄势沉稳胜券在握,男子朗声大笑:“你们不在乎自己累不累也得替我这个老人考虑下不是,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能动手就别站着,我拿人钱财替人出面,可是也不能如此浪费大好时光啊。”

    两位少年依旧置若罔闻,只是司深嘴角微微上扬,琅玕瞬间神色紧绷,对面少年的双眸如白玉坐底,上嵌星石,没有瞳孔,更无眼神一说,所以琅玕更加难以猜测司深心思想法,少年剑上厉鬼瞬间光芒大方,整个祭坛一片艳红,只是两人依旧没人率先出手。

    “琅玕再不出手就等同于输,直接滚出小镇去。”

    齐康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对这修行阴诡之术的少年自己其实并无厌恶,只是面对一个刚刚修行一月左右的少年便如此畏手畏脚,算修的哪门子的仙,说好听叫深谋远虑,说不好听那就是羊质虎皮,没得胆气。

    琅玕似是明白男子心思,微微一愣,继而自嘲一笑,自己真是有些不中用啊,面对他们居然也要想这么多,想当年自己在那恶鬼遍地的绝境中,面对远胜自己的鬼物还不是一往无前,长剑所向,便为之往。

    难道遇到比自己弱的人更不愿输,反而更胆怯?

    兀自摇头,琅玕长剑霎时间化成漫天剑雨,铺天盖地凌空而去,剑身之上皆负有一只鬼魅。

    司深眸中星芒更甚,神华夺眶而出,在少年眼前凝成一副和眸中一般无二的星图,勾连流转,玄妙至极。

    司深神色如常,身体如蝶穿花,轻松从漫天剑雨中走出,那副和和少年如影随行的星图挡住了所有离剑而来的厉鬼。

    琅玕似是早有所料,身体前冲,右手虚握,为执剑之姿,冲着司深心口而去,刚刚自己本就为试探少年异瞳还有何异能,显然那双眸子能看破自己的幻影剑阵,既然如此那便近身试试,他的身法肯定比不过自己,贴的近些他反应不过来自己岂不是更有优势。

    两人一步之遥,琅玕长剑蓦然出现在少年虚握的手中,丝毫不差,司深闭眼又睁眼,那副虚空星图瞬间抵在琅玕后背,清秀少年右手瞬间出袖,卡在琅玕脖颈,苍白手指,骤紧又松,琅玕换气瞬间一脚将司深踹下祭坛。

    台上人舌桥不下,台下人眉眼含笑,胜者有怒,败者无哀。

    小镇少年皆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最为清瘦的少年,个个瞬间喜笑颜开,原来这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少年再也不用跟在众人身后,能独自沐雨而行,成长真是是个神奇的东西,从来不在活过的时间长短,也许只是一句话,亦或只是个瞬间。

    夏翎悠闲靠在祭坛旁的梧桐上,蓦然一笑,兀自感叹的少年郎,殊不知其实个个皆已是时过境迁。

    连输三场,罗苏木周围众人杀气腾腾,这些少年天才第一次才意识到,往日荣光如一叶障目,今日倨傲似坐井观天。

    接下来是萧安和穆浩儒,苏长莫等其实喜忧参半,萧安实力强劲,不失为一个历练的好对手,但是穆浩儒孩子心性,怕万一一蹶不振反而得不偿失。

    萧安依旧第一个走上祭坛,只是神色比着罗苏木等人平静些,而且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神采,少年站定,二话不说便狭刀出鞘,和那日在酒楼门前与楚玄对峙毫无二致。

    穆浩儒上台,作揖开口,“请多指教。”

    萧安还礼,朗声道:“你们修行天赋不输在场任何一人,甚至更过之,那日彼此配合也甚是不错,期待未来在各洲还能见到你们。”

    众人对这两人所为微感惊讶,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一个读书人,一个果敢武断只追求最强之人,心思都更敞亮些。

    刀剑相错,皆有章法,你来我往,煞是好看,只是这行云流水之下,依旧是杀机四伏,萧安倒是没有一出手便步步紧逼,反而更似喂招良久,之后才倾力而为,趁势追击萧安不屑,看着眼前穆浩儒在片刻对战中所获颇多,少年手中狭刀刀光更甚。

    “我这套刀法共有共有五式,我只能使出前两式,而且皆不是大乘,你倾力试试吧,我不会伤你性命。”

    穆浩儒剑光纵横之间,朗声回道:“你我皆倾力而为方为不留遗憾,何况你觉得你一定能胜得过我?”

    “三山。”

    “五岳。”

    狭刀肆意,杀气凛人,和酒楼那日如出一辙。

    穆浩儒只有一句“浩然”,长剑如日,正大光明,天地四方,书声琅琅。

    电闪雷鸣,两人皆退,书生提剑高台下,狭刀嘶鸣祭坛上。

    苏长莫望着得意洋洋而来的少年,喜笑颜开,“没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读书人胜败无妨。”

    苏长莫摸着少年头顶,好像又长高了些。

    “哥,我刚刚耍起剑来是不是风流倜傥?”

    苏长莫嗤笑一声,义正言辞道:“举世无双。”。

    徐京墨微微迈了半步,站在几人身前,一身黑色劲装的祁子音和低头不语的孙不留从齐康旁边的树旁起身,几步到了几位少年面前。

    从始至终,两人没有和苏长莫等人站在一起,也没有和罗苏木等人并列,一直都是神色木讷的蹲在一旁。

    祁子音看了眼苏长莫,声音略有沙哑,“你是最后一个?”

    苏长莫看着许久未见得两人,轻声回道:“嗯。最后一个。”

    自从这些外乡少年进了小镇,这两人便再也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苏长莫一直有些担心,其实几人关系并不差,这是这两人性子冷漠,比着唐英和穆浩儒等稍稍疏远些而已。

    孙不留微微抬头,倒真是有几分华诞风采,双眸尤亮,炯炯有神,少年神情有些歉意道,“上几次的事帮不上忙,抱歉。”

    苏长莫微微一笑,拍了下孙不留肩膀,调侃道:“这算什么,用不着如此。”至于孙不留所说的事,无外乎自己被袭杀和那云涛山上遇险,这样的事,十三四岁的少年无能为力亦是理所当然,能够心怀歉意,便已经说明少年也是记挂颇深。

    孙不留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以德报怨更让人羞愧难当。

    一位绿裙少女上台,眼神中满是瞧见污秽之物的厌恶神情,拿出一块绣帕轻轻擦拭剑身,似是对手中长剑微有歉意,此人亦是那日云涛山上第一次出手之人。

    祁子音孙不留转身朝着祭坛而去,只是孙不留中途突然转身冲着苏长莫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滴水之恩生死不忘。”

    苏长莫叹气摇头,轻声回道:“小心点,切磋而已。”

    少年点头。

    祁子音在祭坛边闭目而立,孙不留和绿裙女子双双对峙。

    “拂仙岛,佟叶。”

    “苍冥谷,孙不留。”

    干净利落,直截了当,两人如同饿虎扑食,皆是杀招,直面而去,两人都未给自己留下躲闪退路。

    佟叶长剑如花,同样绿光悠悠,只是此时显得阴冷森然,对苏长莫几人,少女恨之入骨,今日打算也是意欲雪耻,无奈那齐康早早订好了对敌之人,少女心生不甘,怒气更甚,既然找不着正主,那这粗鄙地方的所谓天才也一样,踩碎了就好,此处少年,配做什么一步登天上山修行的美梦。

    许久不见的孙不留让徐京墨等人亦是瞠目结舌,赤手空拳,硬撼女子凌厉长剑,只是两人都是以伤换伤的法子,纠缠交错数个回合之后,一个身上鼻青脸肿,一个身上满是细密剑伤。

    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正当所有人以为若分胜负还需片刻之际,孙不留身体蓦然消失,几乎同时出现在少女身后,拳如骤雨,势若山倾,绿裙女子如风中柳絮,落在罗苏木脚下,生死不知。

    “你找死。”台下一冷峻男子势若奔雷,跃至祭坛,长剑出鞘斜砍孙不留脖颈,如此同时一把手掌长短,细如香柱的短剑凭空出现在孙不留身后。

    孙不留一动不动,周身灵力也毫无波动,师傅说过,凡事都得讲规矩,他相信眼前这位齐康既然定下了对战双方,便断然不会允许暴起袭杀。

    齐康轻放茶杯,祁子音骤然睁眼,站在祭坛下蹲步出拳。

    一阵兵戈落地声,那冷峻少年砸在绿裙少女身边,昏迷不醒,额头处一道拳印,下陷寸许。

    天地间落针可闻。

    有少年,一拳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