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等不及赵明月醒来,在门外问她是否起床。不久,里面传来赵明月的声音:“皇兄,你进来吧。”
赵恒一听,立即推门进去,见赵明月坐在床铺里,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目充血,脸发青,哪里还有半分大宋第一美女的样子。
“明月,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赵恒心痛地问道。
赵明月说不出话,将脸埋在被子里哭泣。
赵恒说:“明月,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朕会为你做主的。明月,有几件事,朕要与你核实清楚。”
赵明月抬起头来,默默点点头,此刻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赵恒呼了口气问:“凌坤可曾与辽国公主关系非常交好?”
赵明月点头。
“司徒江华是凌坤的同门师兄吗?”
赵明月点头,本来这里应该有解释的,但赵明月此刻哪有这个心情。
“凌坤认识西夏王妃和大理皇子吗?”
赵明月点头。
“好,最后一个问题,凌坤在军营中苟且偷情,那女子是从蜀国来的吗……”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提起这件事犹如在赵明月伤口上撒盐,她痛苦地捶着床铺哭喊。
赵恒便不再问了,虽然赵明月没有点头,但这反应还不明显吗?
“明月,你贵为皇家公主,犯不着为这种混蛋伤心难过,三哥会为你出这口气的,你好好歇着。”说着便走出去,与太后告辞。
出了万安宫,赵恒立即下令,马上告诉寇准,立即派人火速前往四川传旨。
绵阳关上下一片祥和,两军完全没了动静。大家都在等,司徒江华在等凌坤下台,凌坤也在等自己下台。
朝廷没有让他们失望,这天下午,钦差大臣便快马赶到绵阳关下,向凌坤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大将军凌坤立刻回京述职,前线战事全部由副帅王英珏暂领,护符印信、尚方宝剑随同移交。钦此。”
凌坤领旨谢恩。
钦差又从袖筒里拿出一封皇上密信给他,凌坤打开一看,说得是赵明月已与两日前回京,目前茶饭不思,寻死觅活,危在旦夕,这是你凌坤闯得祸,你自己回来收拾,若赵明月有个三长两短,朕必然要砍了他的脑袋。
凌坤看完信冷笑了一声,他心里明白这是赵恒为了调他回京做出的假象,一旦回去,必定还有更大的罪名等着他。
但是,他不怕这些,他只想尽快赶回去见到赵明月。他收起密信对韩江雪喊:“师姐,将护符印信和尚方宝剑给王副帅,收拾东西我们走。”随即转头对王英珏说:“老王,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王某决不会辜负皇上的栽培。”王英珏冷冷说道,这意思就是你凌坤皇恩浩荡,却辜负皇上一片苦心。
凌坤没有心情和时间计较这些,叫侍卫牵马过来,他与手下众将辞别。殿前司众将领自然不舍,但圣旨已下,他们又能如何。
“殿帅,我等盼你早日归来,和叛军一较高下。”洪家路抱拳道。
“弟兄们各自保重。”凌坤登上马背,团团抱拳与众将士辞别,带着韩江雪快马赶赴京城。
经过一日两夜的疾行,凌坤终于在第三日早晨回到京城,他让韩江雪先回了家,自己马不停蹄赶往万安宫。什么圣旨密信,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万安宫自然不是他能随意出入的,外部守卫级别比皇宫差不了多少。
凌坤报上名帖,要求求见公主殿下。
侍卫不敢怠慢,进去禀报说是殿帅凌坤求见公主。
此刻赵明月正在喝着一碗清粥,听到这话蓦然变色,森然说道:“不见。”
太后更是破口大骂:“他做了那等肮脏之事,还有脸来玷污我的万安宫,吩咐侍卫,给我用乱棍赶走。”
“这……。”万安宫指挥使有些为难,那可是是殿帅,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啊。
太后暴怒:“怎么,连我的话也敢不听?”
指挥使连忙跪地领命,带
着人出了宫门,对凌坤说:“殿帅,公主说了不见您,太后谕旨,要将您乱棍打出去,实在对不住了,卑职们也是身不由己。”
凌坤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根本没听清指挥使后面的话。愣神之间,大棍噼里啪啦打了过来。
还好,指挥使情商高,早早就吩咐手下,做做声势就行了,千万别真打,这都是咱们惹不起的爷。
凌坤被大棍赶出一里多地才停下,心中凄然,也不知道赵明月现在怎么样?算了,先去皇宫见皇上吧,了结了那边,再一心一意回来赔罪便是。
快马赶到皇宫,早朝还没有散去,太监向上层层汇报,一直报道赵恒那里。
赵恒听说凌坤回来,一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命凌坤即刻上殿。
一路风餐露宿,一顿乱棍打过,此刻的凌坤哪里还是昔日风神俊逸的殿帅,嫣然就是一个叫花子。
除了赵恒和寇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文武众臣议论纷纷,难道是凌坤在前线吃了败仗,那还得了,蜀国叛军是不是已经过了剑门关?
凌坤跪倒在地:“臣凌坤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恒气不打一处来,一拍龙案喝道:“凌坤,你可知罪。”
“臣罪该万死。”凌坤不知道赵恒具体指的什么罪,但他没有心思去辩解这些,仅赵明月这件事,就已经是死了都赎不回的大罪。
“呵,你认罪倒是挺爽快。”赵恒还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与他理论,将他的罪名坐实,没想到他问都没问就认罪了,便说:“好,既然你都认了,那你说说,你卖国通敌、欺君罔上、藐视军纪,该如何治你的罪。”
听了这话,满朝文武都惊呆了,这凌坤居然犯了如此重罪,那他怎么还敢回来。
凌坤自己也愣住了,他什么时候叛国通敌了,什么时候欺君罔上,至于军纪,倒是从来没怎么遵守过。他想和赵恒理论清楚,可是估计也说不清楚,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和心情,便磕头道:“请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