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珏又羞又气,脸色涨的通红,在月色下又显得发黑。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就要向萧然劈过来,凌坤赶忙一个健步上前挡在萧然面前。
“就凭你凌坤能挡得住我吗?上次若不是出了意外,你早死了。”王英珏森然说道。
“王英珏,城里正有大事发生,你却在这里刁难我们,你觉得有意思吗?”
“少废话,弟兄们,抓住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士兵们应声而上,呼啦啦上来一片。
凌坤感觉很头疼,反抗吧,势必要伤人,不反抗吧,落在王英珏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赵明月面沉如水,站着不动。唯有萧然还在跳着脚叫骂:“来呀,来打啊,磨磨唧唧像个老太监。”
就在此时,听到后面响起洪亮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呼啦啦让出了一条路,王英珏回头一看,赶忙下马行礼:“马帅,这几个不服从命令,要强行入城,还,还,还与我们动手。”他本想说还出手打我,可是怎么也没脸说出去。
来人正是侍卫马军都指挥使石俊峰,他骑在马上扫视眼前三人,忽然神色一紧,催马往前走了一步,凝目去看,顿时大惊失色,滚鞍下马,跪在赵明月面前:“石俊峰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公主,纷纷议论起来。
王英珏更是魂飞魄散,他居然把当朝公主拦在门外,还舞刀弄枪,这该如何是好。更重要的是,当朝公主居然和凌坤在一起,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能被他沾上?
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状元吗,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状元应该是我的,只是出了个意外而已。
“石大人免礼,我急着进城,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赵明月说得谦虚,但在石俊峰听来便是讽刺,他抹了一把冷汗说道:“请公主赎罪,微臣这就开门。”
石俊峰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王英珏,赶忙指挥人打开城门,将赵明月三人请进城内。
“城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样
?”赵明月问道。
“白莲教聚众闹事,妖言惑众,皇上震怒,下旨殿前司协同开封府在里面处置,侍卫亲军马步军负责守城门,将白莲教妖孽一网打尽。”石俊峰边走边汇报。
“那么他们砸寿王府是因为什么?”赵明月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您还是亲自回去问问吧。”石俊峰似乎有难言之隐。
“好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先走了。”
“恭送公主殿下。”
送走赵明月等人,石俊峰将王英珏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早将你退回兵部了。
王英珏羞恼异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赵明月的绝世美颜却始终停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不相信,斗不过一个出身低微,来历不明的凌坤。
赵明月和凌坤萧然直奔寿王府而去。沿途见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阵以待。
寿王府门前狼藉满地,大门破损,王府侍卫个个灰头土脸,将王府围得水榭不通。
赵明月找到王府侍卫指挥使张耆,问道:“怎么回事?三哥呢?”
“公主殿下,王爷进宫了,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张耆回答道。
“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有人到王府闹事,白莲教乘机作乱,具体情况卑职也不太了解,您还是明天问王爷吧。”张耆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赵明月见他不说,便对凌坤和萧然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宫去看看。”
凌坤点头道:“我也到殿前司看看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被记个旷工什么的,萧然你先回去吧。”
三人各自分道扬镳。凌坤到了殿前司,果然所有人都在,李继隆坐镇指挥。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乐得凌坤少管些事。
不多时,有开封府衙役过来请李继隆,说许王殿下请殿帅前往开封府协同审案。李继隆交代大家各司其职,严阵以待,便骑马而去。
凌坤见没
他什么事,索性回家睡去了。这一夜很多人彻夜不眠,唯有他和萧然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许王赵元僖和殿前司都指挥使李继隆红着眼睛,急急忙忙进了宫。同样一夜没怎么合眼的赵光义早就等在上书房。
两人磕头行礼后,赵光义迫不及待问道:“查清楚没有。”
“父皇,都查清楚了。”赵元僖回答道。
“怎么回事?”
赵元僖和李继隆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都等着对方先说。
“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光义敲着桌子问道。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李继隆见赵元僖不说,便躬身说道:“有一个叫龚美的四川人声称寿王殿下抢了他的老婆,他想尽了办法都营救不出妻子,便抱着必死之心到寿王府闹事,企图两败俱伤。”
“说得可是那个戏子,她还是有夫之妇?”赵光义黑着脸问道。
“是的,父皇,这个龚美曾经到开封府告状,被我驳回了……。”赵元僖吞吞吐吐地说。
“因为涉及到你的弟弟,所以你就违心驳回了人家,你这个开封府就是这么断案的吗?”赵光义怒道。
赵元僖急忙跪地:“儿臣该死,请父皇降罪。”
赵光义摆摆手,咬牙切齿说道:“混账东西,丢我大宋的脸面,朕决不饶他。”显然这句话说得是寿王赵元侃了。
他气得不轻,在地下急速走动,随后又问:“那么白莲教是怎么回事?”
赵元僖这次不再避让,主动回答道:“龚美是四川人,之前与他的老乡提起过这件事,说他即使死也要搞臭元侃,没想到他的老乡是白莲教徒,悄悄聚集了很多白莲教妖孽,以给龚美壮声势讨公道为名跟着闹事。砸了寿王府后,这些妖孽还到处妖言惑众,说大宋朝廷横征暴敛,皇子强抢命妇,实为气数已尽,只有白莲教才能拯救天下。”
“放肆。”赵光义暴怒,气得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上书房陷入沉默,接下来将是皇上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