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柠檬在老街咖啡遇到竹辰之后,竹辰就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她。洛柠檬见他没有影响到自己,索性不予理会,在街口买了一串羊肉串,然后又点了一杯奶茶。
见洛柠檬享受地吃着手里的烤串,竹辰终于忍不住上前去。“这些东西不卫生,要少吃。还有奶茶,含糖量太高,会发胖,血压会增高,对身体不好。”
洛柠檬瞥了他一眼,闻所未闻,继续吃着烤串。竹辰看着她手里那把油腻腻的烤串,直接伸手夺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有病啊!”洛柠檬看着垃圾桶的烤串终于忍不住生气大吼。
“这种垃圾食品吃多了会致癌…”
“就算致癌管你什么事,我爱吃就吃,你是太平洋警察啊,管这么宽。”
“我虽然不是太平洋警察,但我是莫城警察,有义务关心莫城人民的健康。”
……很好,有气死人的潜力。
洛柠檬瞪了他一眼甩头就走,走了一会儿发现竹辰还跟在她后面。
“我现在要回家,你还跟着我?“
“我送你。”
“不需要,这路上又没鬼。”
“我担心你。”
算了,洛柠檬知道他不会走的,索性也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而竹辰默默跟在她身后。
到公寓门口,洛柠檬转过身看着他
“我进去了,你回去吧。”
竹辰微偏着头,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从他的下巴处斜打下来。那光影模糊了他的面容,碎发在他额前落下了淡淡的阴影,勾勒得他那双眼眼窝深邃,眼睛漆黑。洛柠檬看得有些失神的时候 竹辰突然大步上前,伸手把她抵在门上,脑袋下一秒压下来…
洛柠檬的神经一崩,条件发射般利落地一偏头,漆黑的眼里带着几分抗拒和恐惧,冷凝的语气带着几分慌张。
“皇甫竹辰!”
他逼近的动作顿时停下来,她从来没叫过他全名的,她曾经说叫全名显得太陌生,可却在今夜这种情况下突然叫出来。微垂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淡薄的月光洒下来,恰好得能看清她此刻所有的表情。紧闭的双眼,紧抿着的唇线,眉心拢起,不止抗拒,还很排斥。
他的心顿时凉得似被冻住了一般,有那么一瞬嗓子发紧得连发声都有些困难。
洛柠檬偏过头,冷着脸,那双眼蕴着冷意看着他,质问着:“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寒凉的语气,似让他浑身的力气都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按压住她肩膀的手一松,滑落到她的手臂上,指尖冰凉。
“是你让我不要再喜欢你,让我忘了你,那现在呢……”她轻笑了一声,明明是很浅淡的语气,却格外讽刺:“既然你当年就去巴黎,为什么现在还回来!”
“我还爱你…”他沙哑的在黑夜中响起,孤独又可怜。
“凭什么你的一句还爱我就可以打乱我原本的生活 。我们已经是曾经了。放过我,好不好…”说到最后她的眼泪涌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檬檬,对不起…”
“你走吧。”洛柠檬别过眼,“以后不要再出现了。”她脸上清晰的泪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
竹辰痛苦地闭上眼睛。沉默好一会儿才松开她。
“早点休息。”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好像鞋子在沙砾上来回蹭擦一样,转身而去,昏暗的灯光下,他背影萧条又孤助。
直到他彻底消失,洛柠檬捂着嘴贴着门沿坐下无声地哭了起来 。
接下来的生活很平静,竹辰确实没有再出现,洛柠檬以为他真的消失了,直到有一天…
已经进入冬季,窗外寒风呼啸。
洛柠檬正窝在沙发上选胶片,门铃声响起,她放下相机从沙发上站起,踩着拖鞋跑到门口。
她脸带笑颜地打开门:“是快递么?”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笑容瞬间僵住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 。”竹辰柔和一笑,没等洛柠檬说话就已经迈着步子进去了。
“喂!谁让你进来的!”洛柠檬反应过来追进去,竹辰很随和地把手里的水果放在客厅桌上打开。
“要吃苹果还是梨子?”他转头看向洛柠檬,清俊的脸庞浮着淡淡笑意。
洛柠檬差点失神,但很快又找回理智。“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你拿走,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竹辰挑眉:“哦?如果我说不呢?”
“…你!你再不出去我就死给你看!”洛柠檬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做出一副要自杀的动作。
竹辰看着她嘴角一扬,靠在沙发上双腿叠加缓慢道:“你是不可能死给我看的。”
“……”
的确,竹辰太了解她了,她的话就像是冰锥掉入了热水,溅了个水花就被融化掉了,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洛柠檬气得要吐血,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像个黏皮糖一样。“我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竹辰刚刚还有笑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执着。“我不会再放手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暖化她的心的。
“随你便吧!”洛柠檬不再理会他,走到离他较远的沙发坐下来继续选照片,四周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洛柠檬看到眼睛发酸才放下相机,抬眼发现竹辰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走?”
“不急。”
洛柠檬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到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咖啡的香浓气息瞬间蔓延在整个大厅。
“这是爱尔兰经典咖啡。”
“你怎么知道?”洛柠檬诧异地看着他。
“我也喜欢。”竹辰说。
法国最美的咖啡店是在塞纳河畔,坐在那里就可以看塞纳河的日出日落。他曾经常坐在那里思念远方的人。
往后的几天,竹辰经常去洛柠檬家,洛柠檬不让他进去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呆一天。有时候没注意让他溜进来了,要报警想起来他就是警察…不过好在竹辰进去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她,不会影响她工作,她倒也没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