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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事不妙

    陆佐听庞蛊说有人跟踪他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心知肚明,但还是不安的向屋外扫视了几眼。

    庞蛊知道陆大哥的用意,于是笑道:“陆大哥不必看了,那几个还没到西宁街就被我甩没影儿了!”

    “凡事多留一个心眼也好,估计他们也已经知道你是谁了。”陆佐思忖道,“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去我的府上,等过一段时间,另寻一个地方让你住下。”

    当陆佐和殷季回府的时候,夜也已经深了,此时西宁街上虽然人流不少,但比起晚上来的时候少很多。师徒二人一回到府中,远远地就见厢房内烛影摇晃,一个黑色人影在窗棂上来回闪动。陆佐指着笑道:“哟,差点把退之给忘了!”

    殷季也抬头看了一眼厢房,“这么晚了二师叔还在咱们房间干嘛?”

    陆佐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大踏步来到房门前,然后直接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正是陈退之,他见大师兄回来,如获至宝一般,上前抱拳施礼,道:“大师兄,让我好一顿找啊!”

    “出什么事儿了吗?”陆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眉间隐隐觉得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陈退之也显得有些紧张,踮起脚往陆佐身后的院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将房门关上,紧紧的插上门闩,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先进来说!”

    陆佐边进屋,边把手里的灯笼吹灭,然后交给殷季放在一旁,“自己家,这么鬼鬼祟祟的的作甚?”

    陈退之拉着陆佐坐定之后,凑到大师兄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路佐的神情渐渐地也随之变色,听罢之后,惊慌的大叫一声,“当真?”

    “当真!”陈退之斩钉截铁的答道。

    殷季将灯笼放在架子上之后,见师父神色不对,凑上前,急切的问师父,“师父,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见师父面沉似水没有反应,便又问陈退之,“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陈退之回答殷季,陆佐便神色凝重的问:“现在对方要什么条件?”

    “他们说必须要白银十万两,绢十五万匹,美名其曰助军旅之费。”

    “实在是欺人太甚!”陆佐火冒三丈,拍案而起,“不能给!”

    陈退之脸色颇有为难之色,“可是如若不然,对方就撤兵了!”

    殷季此时似乎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应该和师父的师父有关,他们好像和大蕃国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师父是大蕃国的细作?

    陆佐听到陈退之这么说的时候,开始闭目深思,大蕃国现在这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要挟自己呢?

    “师父!”殷季再也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在说大蕃国的事情?他们是不是要撤兵啦?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去边关打战啦?”殷季有些激动,如果真的要撤兵,那么师父就不必大老远跑那边去了,如此师父也能好好休养。

    陈退之拉了殷季一下,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陆佐思考。殷季却有些不耐烦,见他们对大蕃退兵如此态度,甚是不满,师父果真要是和大蕃国有联系,自己也断然不答应,这可是里通外国啊!于是咬牙切齿道:“师父,你们和番兵有瓜葛?是不是人家的细作?”

    “你这个小鬼怎么回事?”陈退之也被殷季一连串的问题惹急了,“别在这无理取闹!”

    “那番兵要撤退,你们怎么是这副神情,难道不该高兴吗?”殷季愤愤的道,“看你们刚才还想贿赂敌国让他们继续占领鄯州呢!”

    陈退之一脸严肃的瞥了殷季一眼,冷冷的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低头沉思的陆佐,似乎被殷季的一番话所惊醒,许久他才狡黠一笑,抬起头道:“不必担心,他们不会退兵的!”

    陈退之惊讶的问:“何以见得?”

    殷季不解的问:“师父到底怎么了?”

    陆佐拍了拍殷季的肩膀,然后坐下来,慈爱的笑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殷季也拉出凳子坐下,万分期待的等着师父说出真相。

    “大蕃国和乞塔国要联合吞并边关的几大州县,其实我等早就知道了!”

    “额?你们怎地会知道?难道您真的未卜先知?”

    陆佐摇摇头,“哪里未卜先知,都是靠各个信息渠道,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以及推测,才能做到你所说的‘未卜先知’。早在前年,为师还在鄯州老家的时候,就有手下人告诉我们大蕃国的一举一动了。”

    “哦?”殷季好奇而又惊讶道,“他们做出什么举动,让师父您料定他们会进攻我朝呢?”

    “当然是从乞塔国手中购入大量马匹,打造大量兵器,而且还将西陵赞之子希若赞卓调遣至边境巡守,如若不是另有企图,又何必如此。”

    “可是您刚才又说他们要挟您,说不拿出白银什么的,就退兵,他们又为什么这么说?”

    陆佐呵呵笑道:“季儿啊,你是不是以为为师会不会是大蕃国的细作啊?”

    殷季不置可否的瞪大眼睛看着师父。陆佐继续说道:“其实就在大蕃国想要出兵的时候,我们已经去见过一次大蕃国的国主了!”

    “怎么可能?”殷季质疑道,“大蕃虽然没有我们中原沃野千里,但是我也听说他们的国家不小,他们的国主怎么会见你们呢?”

    陈退之听罢,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当然是因为本大爷我啊!”陆佐蔑视了他一眼,陈退之尴尬地又改口道,“当然还有我义父和师父的缘故。”

    “为什么?”

    陈退之道:“我是七省绿林的盟主,我师父和义父又是鄯州出了名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想要攻破鄯州,也许能打得过鄯州守军,但如果我们结合内外,就算击溃不了大蕃军队,守住鄯州还是不在话下的。”

    殷季不解的看着陈退之,“可是鄯州后来怎么还是失守了呢?就连兰州当时也快被击破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