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玉儿在王府住了两日时间,第三日一早,李长孝回来了,徐青石和苏御寒都回到了自家府上,苏南孤单了两年,终于御寒是回来了,有个念想,有个伴了。
刚一回来,板凳还未坐热,苏南便对苏御寒道:
“御寒,若是长宁和柔儿还在,如今为父也抱孙子了吧……”
苏御寒一开始还不知道苏南是什么意思,以为苏南只是想苏柔了,点点头,道:
“是啊父亲,若是长宁哥和小妹还在,那我也当舅舅了……”
苏南摇了摇头,道:
“柔儿走了,为父也就只能想想抱孙子的事了,唉……”
苏御寒道:
“父亲,柔儿走了,您还有我啊,未必我的孩儿不是你的孙子了吗?”
苏南等的就是这句话,道:
“你岁数还小,不适合成家,为父不着急……”
苏御寒明白了,这是苏南在说气话呢,以前苏南催婚,苏御寒一直以年龄小为理由,推脱这事,苏南这是骂他呢。
苏御寒无奈道:
“父亲,你想我成家就直说啊,拐弯抹角的。”
“本来为父也不想催你,这几年为父一人在府上,也是孤单,大臣中,许多孩子都成家了,绝大多数都抱了孙子了,就你还未成家,为父还没抱孙子,以前柔儿在的时候,为父自然不催你,如今嘛……你的事你做主,为父也不想强求你什么。”
苏南说不做主,由苏御寒自己做主,这句话怎么听都是为父都让你自己做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苏御寒听完也是叹气,道:
“既然如此,御寒心中也没合适的人选,就由父亲做主吧。”
苏南一笑,道:
“为父这几日就给你找合适的女家。不过在这之前,为父要做一件事,就是辞官隐居……”
苏御寒听到这个消息,一惊,问道:
“父亲怎么会有这想法?”
“当初延华和王尘去突厥之时,虎关失守,陛下力排众议,贬了王腾和洛执,那个时候,为父就知道了,陛下已经对我们这些老臣下手了,为父堂堂锦朝宰相,与其被贬,不如自己辞官隐居……”
苏御寒点点头,道:
“这一天还是来了么?自从长宁哥走了,林阳陵登基,整个帝京就没有往日的和谐了……也罢,父亲辞官之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平淡的过完这辈子。”
苏南点点头,然后站起身,道:
“你认可为父的决定就行,那你先休息休息,外出两年,没好好睡过觉,为父先去皇宫,给陛下提一提……”
说罢,苏南走出房屋,将房门带上,去书房中写奏折。
待得苏南来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虽说林阳陵贬老臣,但林阳陵绝对算是一个明君,整日在书房之中亲自批改奏折。
“宰相苏南求见……”
屋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林阳陵听罢,问小台子道:
“苏相这么晚了,是有何事?”
“回陛下,奴才不知……”
林阳陵点点头,道:
“让他进来。”
小台子点头,道:
“传宰相苏南……”
苏南进书房,对着龙案后的林阳陵行礼:
“臣苏南,见过陛下……”
“苏相免礼,夜深了,苏相是为何事而来?”
苏南再行礼,道:
“臣想了许久,决定辞官回老家,还望陛下恩准。”
说罢,从怀中拿出奏折,呈给林阳陵
“哦?”
林阳陵听苏南这样一说,手中的奏折一合,放在了龙案之上,起身,绕出龙案,道:
“好好的,苏相怎决定辞官回家?”
“臣自觉年事已高,无法再胜任宰相一职。”
林阳陵拿过苏南呈的奏折,打开看了看,道:
“如今锦朝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苏相身为功臣,想辞官也不是不可,这样吧,容朕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臣谢过陛下……”
林阳陵点点头,道:
“你去吧,朕还有奏折批阅,就不留你了。”
苏南行礼,道:
“臣告退。”
说罢,退出了书房。
苏南走后,林阳陵拿着苏南的奏折在书房之中踱步,少时,道:
“苏相怎的突然就想辞官回家呢?”
见小台子未回话,林阳陵又道:
“小台子,你来说说……”
小台子行礼,道:
“回陛下的话,苏相的想法,奴才不敢妄加揣测……”
林阳陵点点头,道:
“无非就是朕当初贬了王腾和洛执,苏南觉得朕下一步可能要对他行动了,他想留一个好的下场……”
“陛下说的是……”
“你也觉得是吧。但朕从未想过要贬他啊,他这样一来,朕还真不知如何留下他……”
小台子道:
“陛下,奴才有个办法……”
“你说,朕听听。”
“奴才不敢说……”
“说,朕赦你无罪……”
小台子这才道:
“苏相只是担心自己以后被贬,若是陛下让苏相能够放心,那苏相是一定不会走的。所以,奴才觉得可以将长公主许配给苏御寒,让苏家与皇家联姻,如此一来,苏相岂不是放心了?”
林阳陵听完,沉默不语,小台子见这一幕,道:
“陛下,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死……”
林阳陵摆摆手,道:
“你没错,这是一个好办法!可行,御寒为人朕清楚,宰相之子,他与皇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朕将皇妹嫁与他,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即可以留住苏南,也能给皇妹一个归宿,可行可行!……”
想了想,道:
“朕这就去问问皇妹的意思……若是皇妹愿意,那朕就撮合了这姻缘,也能减少皇妹对朕的恨意……”
说罢,林阳陵就往书房外走去,小台子急忙跟在后面。
苏南坐在马车上,不知如何是好,林阳陵刚才那样说,摆明了就是不愿他走,他若是不走,当自己没有作用的时候,也就是洛执的下场,更甚,也许是王腾的下场,苏南自然是不惧怕死,但是,想着自己走了,苏御寒一人在这世上,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不由得叹气:
“唉……”
待得回到府上,苏南并未回卧房,而是去了苏柔的小院之中,这里每日都有家眷打扫,一尘不染,苏南推开门,坐在卧房的桌边,良久,道:
“柔儿,不知你在那边和长宁过的好不好?如今,为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