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见那银子上还沾了土,猜是他们俩将钱放在了土墙里。
王伯接过钱,吃惊的道: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厚土道:
“这些年永安拿回来的月钱,我和孩儿娘都没用,就想着给他攒着,将来娶媳妇用,便放在家里……”
“这些年存了多少了?”
厚土爹想了想,道:
“蛋蛋第一年回来,拿了十两银子,之后我和孩儿娘说花不了,让他自己留着,他便每次回家给他娘二两三两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家里前前后后应该有三十多两……”
王伯听完,十分吃惊,道:
“那么多?这可相当于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了啊……”
永安一笑道:
“当年去王府并未拿其他钱,只是和宁哥儿拿月钱,成年之后义母找到我,给了我这个月的月钱,另外给了我五两纹银,我便问义母为何再给五两纹银,义母说,家里的家眷侍从奴婢都拿月钱,我和宁哥儿拿的月钱只够自己花花,家里老母亲还得用用,便让我拿这五两银子寄回家里……后来阿娘说钱多没地方花,我便让义母不拿钱给我,我自己拿每月的月钱给家里,义母起初不答应,一定要给我,后来我说让义母帮我存着,义母这才罢休……”
王伯听完眼睛更是瞪的大,道:
“也就是你之后的钱都存在王府了?”
永安点点头,道:
“不算存吧,义父义母待我不薄,拿那么多钱也花不完的……”
王伯听完摸了摸头,冲着厚土道:
“我的个乖乖,原来你厚土才是这个村最牛的人啊。那孙黑狗家里有两头牛就牛气不行,走个路脖子都直了,你家里这钱就够你买六七头牛,哪里还有他牛气的分?”
厚土道:
“别,我是看你是我亲家我才说这些话给你,若没有这层关系,我不会说的,你出去之后也别说,我们老两口可不想过的像孙黑狗那样,村里人见了都躲着……”
王伯点点头,拍了拍厚土肩膀,道:
“蛋蛋也是争气,也算是你我两家的缘分,来,咱们哥儿俩走一个。”
厚土听罢,拿起酒碗,和王伯碰了之后,喝了下去。
见两人聊的挺开心,兰花也插上一句嘴,对着王玉儿道:
“丫头,你喜欢你蛋蛋哥也喜欢的紧,你爹和我彩礼也给蛋蛋哥家收了,这事就算定下了啊……”
王玉儿不敢看永安的眼睛,红着脸点点头。永安见王玉儿点头,终于是放下了心中那块石头,问红花道:
“阿娘,这婚事在村里尽快操办了,那日你和阿爹回来时也听说了。突厥破了宋国边关,南下了,算算日子,长宁哥这几日就得回帝京了,长宁哥如今可是安平候,我得快些动身回帝京陪长宁哥上战场去……”
红花叹口气,道:
“这些年每次回来都着着急急的,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又的走了,终身大事都等不得?”
“阿娘,等得,这不让您尽快么……”
想了想,永安又道:
“这样阿娘,我最多再在家里呆十日,你看如何?”
“这还差不多!”
说罢,红花走进里屋,不久拿了一红兜子出来,放在众人面前,打开红兜子,白花花的全是银子,红花数了数,有二十七两,加上刚刚厚土拿出来的五两,共三十二两,道:
“兰花,之后采购的事就你我二人弄了,买几只羊回来,蛋蛋他爹和王伯就负责把村里十几户人家都通知到……”
说罢,走到王阿婆身边,道:
“阿婆,蛋蛋和丫头的红衣,还得劳烦你老人家做做了。”
王阿婆,笑道:
“好好好,我嫁孙女我高兴,我多了个孙儿,我也高兴……”
分配完了,两家人这才又吃起了饭……
五日匆匆而过,今日村里家家户户都挂了红布,丫头坐在镜子前,王阿婆亲自给丫头梳理秀发,一边梳理一边说:
“我家丫头总算是有人要咯,总算嫁出去咯……以后啊就是别人蛋蛋家的女儿……”
王玉儿道:
“阿婆,丫头还是你家的丫头,以后还多一个蛋蛋哥对你好的。”
王阿婆回道:
“蛋蛋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蛋蛋,阿婆放心呀……”
兰花此时走进来,道:
“阿娘,你快些替丫头梳理,蛋蛋快来了,就这一个村里,没几步路快得很。”
“好,一个老婆子,你要梳多快啊……这么想把我的丫头嫁出去?”
“哎呀阿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担心蛋蛋来了,丫头还没梳理完么……”
“出去出去,这里不要你担心,你去担心点别的事……”
说罢就要起身去赶兰花,兰花急忙道:
“阿娘你别起身了,我出去嘛,都多大岁数人了,还和丫头一样长不大……”
说罢,兰花便出了房门,去忙活别的去了。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想起了唢呐声,吹唢呐的只有一人,抬轿子的有四人,随行四人,都是村里自发组织的。
行至门口,鞭炮一响,走了过场。丫头上了轿子,往永安家行去,行至后院门口,放了鞭炮。永安将丫头扶着进了后院,到了堂屋,一旁孙黑狗道:
“请新郎新娘……”
永安和丫头走进来,
“一拜天地……”
……
拜了堂,给父母请了茶,二人回到房里,永安掀起丫头头上的盖头,看着丫头,道:
“玉儿,那日看了长宁哥的婚礼,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的婚礼特别简陋?”
王玉儿脸红了红,看着永安的眼睛,道:
“不会的啦蛋蛋哥,长宁哥是神威王府的少爷,是安平候,娶的更是明国的公主殿下,丫头可不敢拿自己和玑璇公主比较,况且,这样的婚礼,有阿婆阿爹阿娘,丫头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丫头嫁的人是你,就算没有这些父老乡亲来参加,丫头也十分开心的……”
说完,丫头低下头,不敢看永安的眼睛,永安听这话,心更是温暖,看着丫头的眼睛也柔情万分,顿了顿,道:
“丫头,蛋蛋哥这一辈子,论武功,我没有长宁哥厉害,论官职,我没有一官半职,蛋蛋哥没什么能力,如果一定要问有什么能力,那我唯一有的能力,就是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