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笑了笑,也不在问,此次前来,本就是问问长宁的事,于是周琳道:
“宁儿,陛下准奏了?”
“回母妃的话,陛下准奏了”
听罢,周琳一笑,道:
“那,定在什么时候?”
长宁想了想,道:
“陛下未定时间,只是说择个良辰吉日便可。”
周琳听罢,起身,道:
“那可等不得,我这就去找谢生择日子。”
谢生乃礼部尚书。
周琳雷厉风行,说罢,茶水都未喝一口便出门去了。扶桑听完,一脸茫然,问道:
“什么选良辰吉日啊?不会是二哥你要娶妻了吧?”
长宁未说话,永安点点头,道:
“是的,宁哥儿要娶妻了。”
扶桑听完,问永安道:
“是不是柔姐姐?”
永安摇摇头,道:
“呃,不是。是玑璇公主。”
“不是……哼,二哥,你居然移情别恋了!”
“………”
长宁汗颜。
“扶桑,这可别乱说。”
“别人柔姐姐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娶柔儿姐姐啊?”
长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默不作声。永安见这一幕。回扶桑道:
“宁哥儿这也是没办法嘛,奉陛下的旨意。”
扶桑听完,回道:
“那二哥就是不情愿啦?我这去找父亲,让父亲给皇上说二哥是想娶柔姐姐……”
长宁听到这,顿时一急,道:
“扶桑。不可……”
扶桑起身,道:
“二哥。柔姐姐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娶玑璇公主啊?”
长宁回道:
“因为二哥心里住着她。”
扶桑听完,哼了一声,道:
“二哥,你太坏了!”
说罢,往小院外行去,道:
“我去宰相府看看柔姐姐,现在柔姐姐肯定很伤心吧。”
行至门口,扶桑顿了顿。又道:
“二哥……你……”
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便转头出了小院。
长宁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坐了一会儿,开口道:
“永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永安想了想,道:
“其实我觉得吧,宁哥儿并未做错什么。”
永安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又道:
“他们都不知为何,但我,越兄,英杰兄知道其中的缘由,玑璇公主救宁哥儿于水火之中。为了宁哥儿敢不要女儿家名声,如果换作是苏柔姑娘的话,她也愿意,但是,宁哥儿心里男女之情的那个人是玑璇公主,苏柔姑娘只是兄妹之情,宁哥儿这样做,其实谁都能想通的……”
长宁点点头,永安说的句句在理,但是自己这样,苏柔心里一定十分难受,自己也不愿看到苏柔难受,正在长宁想到这里的时候。文英杰赵越来了,文英杰进来,抱拳,道:
“恭喜长宁兄了,抱得美人归。”
赵越也拱手,算是祝了。
“来了?快坐。”
待得二人坐下,长宁道:
“消息这么快的吗?”
文英杰一笑,道:
“帝京已经张贴了告示,说锦朝神威王府李长宁不日将会与明国玑璇公主和亲。”
长宁一叹,道:
“唉……消息真快啊……”
文英杰听到长宁叹气,问道:
“长宁兄,有何不妥吗?”
长宁道:
“柔儿必定是知道了……”
文英杰道:
“长宁兄何必如此,苏柔姑娘肯定能想通的,这可是国家大事。不可儿戏的。”
长宁想了想,回道:
“但愿如此吧。”
……
扶桑来到宰相府,门口侍卫见是扶桑,便放行了,扶桑径直走向了苏柔的小院,刚到小院门口,扶桑叫道:
“柔姐姐?柔姐姐!”
苏柔此时正坐在书案之前,提笔练着字,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宣纸上滴落的泪水印,暴露出了苏柔此时内心着实不平静,听到扶桑的声音,苏柔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刚刚抹完,扶桑推门而入,道:
“柔姐姐,扶桑来看你啦。”
苏柔起身,一笑,道:
“扶桑妹妹来了。柔姐姐也开心。”
扶桑看着苏柔的脸,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扶桑道:
“柔姐姐,你……”
苏柔见扶桑盯着自己眼睛,也知道扶桑是知道她自己哭过,于是道:
“啊?刚刚扶桑妹妹未来之时,柔姐姐眼里进了一粒沙子,废了好大力气才弄出来,所以眼睛有些红……”
扶桑摇了摇头,道:
“柔姐姐,扶桑已经不是襁褓孩提了,柔姐姐不用骗扶桑了……”
顿了顿,扶桑试探着又道:
“柔姐姐已经知道陛下的旨意了吧?”
苏柔听到这话,不禁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扶桑见这一幕,提袖,给苏柔擦了擦,道:
“柔儿姐姐别伤心吧。你哭我也要哭了。”
苏柔拉过扶桑,慢慢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道:
“长宁哥哥要娶妻了,苏柔替长宁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伤心呢?”
扶桑回道:
“柔姐姐,你别这样讲了,虽然你一口一个长宁哥哥的叫着,但是你对二哥,可不是兄妹之情啊,父亲母妃都知道柔姐姐的心意,扶桑也知道,二哥肯定也知道的。”
苏柔摇摇头,道:
“并不是啊,苏柔是真的替长宁哥哥开心的。”
擦了擦眼泪,苏柔又道:
“以后长宁哥哥就是明国驸马,苏柔怎会……不开心呢……”
说‘不开心呢’四个字,苏柔的声音已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了。
扶桑见这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陪着苏柔坐着。良久,苏柔道:
“扶桑妹妹,长宁哥哥何时成婚?”
扶桑道:
“时间还未定,母妃已经去问谢伯伯了。”
“嗯的,时间定了的话,在帝京应该会有公示。”
扶桑看天色不早了,自己坐在这里,苏柔也难堪,便起身,道:
“柔姐姐,扶桑回去了,明日扶桑给你拿些好吃得来可好?”
苏柔点点头。道:
“那谢谢扶桑妹妹了。”
起身便要送扶桑。扶桑道:
“柔姐姐别送了。你这样红着眼,出去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苏柔也知自己样子不好,便没有拒绝扶桑的好意,目送扶桑出了小院门,站了一会儿,苏柔回到书案前,再也忍不住,趴在书案上,抽泣起来。眼泪打湿了宣纸,打湿了书案,打湿了苏柔的那一颗住着长宁的心,而苏柔手臂下的宣纸上未打湿的地方,一直重复的写着四个字:
长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