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歌与莫泠珊两人行走在乡间小路,欣赏着沿途广阔的良田,大概这里先前下过一场大雪,绿油油的秧苗上积压着半尺玉花。
没行多久,两人就看到前方有一座村落,稀稀落落三四十户,脚下不停,准备看看是否有落脚之地,暂住一宿,明日继续赶路。
两人刚刚进入村落,一道哭声传入耳中,而且还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周围似乎有些嘈杂,想来人数不少。
“师姐,我们过去看看如何?”叶惊歌提议道。
莫泠珊点头道:“看看也好,或许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些事情我们修武之人比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处理起来方便一些。”
来到哭声传出的地方,十几个村民围在门前,议论着什么,男人的哭声正是从此家传出。
叶惊歌走上前去,对着一人拱手一礼,开口道:“这位大叔,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里面那位大哥因何大哭?”
大叔虽是乡野之人,可看到眼前穿着不凡,相貌英俊的少年,以及后面宛如仙子的莫泠珊,也知两人并非常人,笑着说道:“听小哥的口音不是本国人。”
叶惊歌点头道:“大叔好耳力,我们师姐弟二人来自洛湘国,此次路过贵地,本打算借宿一宿,刚进村落就听到里面大哥的哭声,不知道这户人家发生了何事?”
大叔摇头叹了口气:“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这处村落前方百里便是兰天城,城里面有一位伯爵大人,前些日子有一队人来到我们这里,说是伯爵府的人,那些人来到我们村里就直接去了大山家里,抢了他们家的东西,从那以后,大山他娘整日以泪洗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唉,造孽啊,堂堂伯爵大人欺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做什么?”
叶惊歌疑惑道:“既然是伯爵,想必家世定然显赫非常,这一座村落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他?”
放眼整个帝国,伯爵官职或许不大,甚至微乎其微,可是放在小国之中,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而这个小国的伯爵却来抢夺一户农家的东西,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谁知道呢,我们问大山,他也不说,一直哭个不停。”大叔摇头道。
莫泠珊开口道:“小师弟,我们进去看看吧,兴许能治好那位大娘的眼疾。”
“好!”叶惊歌点头回应,随后对中年大叔再次拱手道,“多谢大叔为小子解惑!”
大叔摆手道:“小哥不用和我们这些乡野之人客气,看你们的衣着定然是名门子弟,能不嫌弃我们这些粗糙汉子已经很难得了。”
叶惊歌再次微笑拱手,与莫泠珊两人进得院内,一旁的人也知道两人来历不凡,让开道路,议论声也渐渐小了不少,倒想看看他们如何医治眼疾之症。
这处村落虽然距离繁华富饶的城市不远,却显得极为贫寒,房屋简陋,泥墙堆积,就连房子大部分都由茅草铺盖,风寒头痛都是凭借耐力熬过那道门槛,这眼疾之症若不入药绝难见好,而他们又哪有如此多的钱财医治如此重症。
叶惊歌大概也能猜到男子因何而哭,家境本就贫寒,又遭他人欺压,母亲重病,又无办法医治,无论何人遇到此事也难以承受如此重击。
院落内,一位老妇坐在凳子上两眼无神,一个男子跪在身前,趴在老妇怀里哭声不断,老妇脸上却是布满微笑,一只布满厚茧的手掌轻抚男子凌乱的发丝,以作安慰。
“这位大哥,小弟略懂医术,待我看看大娘的眼疾可好?”叶惊歌开口道。
男子抬起头来,脸上布满泪痕,伸出袖袍胡乱擦拭一番:“我家拿不出诊费。”
叶惊歌微笑道:“无妨,我们不要你的银钱,只是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明日便走。”
“那多谢了!”男子拱手道,“娘,这位小兄弟可以帮您治病,不要钱的。”
老妇笑道:“我老婆子只是眼瞎,又不是聋子,有劳小哥费神。”说罢就要起身。
“大娘不比与小子客气,至于能否医治,待小子看过再说。”叶惊歌连忙阻止道。
叶惊歌哪里懂得什么医术,不过身为修炼者,对人体的脉络确实极为熟悉,又有幽月跟在身旁,以及木水自然之力,想要医治普通的疾病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右手搭在老妇的脉络上,叶惊歌宛如市井郎中一般,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怎么样,我娘还能治好吗?”男子焦急问道。
叶惊歌微笑道:“还好,大娘的病刚刚引发,不难痊愈。”
闻听此言,男子转忧为喜,开心道:“那不知小哥可有法子医治?若是药材太过贵重,只怕,只怕我们难以承受。”说到最后,语气越发不太自然。
叶惊歌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回答,木水之力已经顺着老妇的脉络涌入眼球位置,疏通破损堵塞的经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叶惊歌便已撤手起身,站到莫泠珊身旁。
一旁众人正不明白怎么回事,男子刚要开口,却被老妇一把拉住:“大山,娘看到了,娘好了,快,快谢谢小哥!”
男子有些不敢相信,一旁众人也感觉不太真实,一阵搭脉的功夫就把人治好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从未见过哪位先生有这等妙手回春之法。
男子伸出右手在老妇面前晃了晃,问道:“娘,这是几?”
“滚犊子,小兔崽子当娘不识数。”老妇一把将手掌拍下,随后噗嗤一笑,“娘真的能看到了,还不谢谢小哥?”
男子来到叶惊歌身前,就要下跪磕头:“神医,我赵大山是个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您能治好我娘的病,就是救了我赵大山的命,你若想要,尽管拿去。”
叶惊歌阻拦道:“赵大哥不用多礼,大娘的病只是心病而已,如今大娘心境开阔,顺应常事,这病也自然就好了,小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位老人家前段时间烦事在心,心事沉重,加上整日以泪洗面,导致眼部经络堵塞,双目失明,而眼盲之后反倒看开了许多,稍加疏导便已痊愈,而且经叶惊歌木水之力调理,清楚其中污渍,眼神更加明亮,看起事物更加清晰。
“小哥啊,我们家那口子一到天寒就腿疼难受,不知道小哥能不能帮着看看?”赵大山还未说话,一旁一个看热闹的中年妇人着急问道。
“是啊小哥,我们家那位腿疼不说,这肠胃似乎也不是太好,一天跑进茅房六七次,不知道小哥可有法子医治?”又一位妇人问道。
有一便有二,没过多久就有十几户人家向叶惊歌询问病情。
叶惊歌有些傻眼,不过很快欣然点头,一一应承,这些乡民心直口快,有一说一,或许有占便宜的念想,却是比某些专攻心计的小人好上太多,况且这点小便宜对于叶惊歌来说算不得什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算行一善事。
一下午,叶惊歌没有闲着,直到天色转暗,才将村落中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老少妇孺全部诊治一遍。
莫泠珊看着被围绕在人群中不时点头微笑的叶惊歌,绝世容颜露出微微笑意,令人心神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