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游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其他两个人也跟着警惕起来,三人交换了眼神,向着三个不同方向靠近。
这么小的声音,而且还隔着这么远,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不等他们三个找到自己,夏可琳只好硬着头皮从一棵树旁边探出头来,然后拘谨地走到陆子游面前,其他两个人察觉到这边有动静,也向这边走过来。
三人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谁都没有开口,夏可琳只能感到浓浓的敌意,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说话的,夏可琳只好找个借口混过去。
“嗨,朋友,你身上这把剑很酷啊。”
该死,一说完夏可琳就后悔了,她望了望眼前这个冷峻的男子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眼里是灰色的看不到底的眼眸,深邃地望着前方,单薄的嘴唇一看就是生的薄凉。
那个女生扎着利落的马尾,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圆包裹,而那个被唤作陈锋的则是一身黑色,上身是大鹏展翅的短袖,下身则是一条没过膝盖的短裤。
然而他们并不想和她说一句话的样子,那个女生朝着蓝剑男子轻声说了几句话,他们又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欲走。
等等,这都是什么啊,他们是在拍电视还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话都不用说直接用眼神交流。
这一幕看的让夏可琳很莫名其妙,可是自己不应该管别人的事,更何况现在自身难保。想来想去,夏可琳还是叫住了他们。
“诶,可以麻烦你们带我一起出去吗?”如今自己在这片林子饶了这么久也走不出去,看样子他们来过这个地方,如果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而且刚刚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要对自己不利的行为举止,他们或许只是觉得有人跟踪他们而已吧。
闻声,那个女生转过身瞥了一眼夏可琳,其他两个人也停下了脚步转身。
“跟上。”
女生的话虽然简短,但是却没有别的恶意。
“菲菲,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就让她和我们同行,万一她......”被唤作陈锋的男子欲阻止夏可琳和他们一起出去。
看到自己可能又要被困在这里,夏可琳赶快接上他的话。“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菲菲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脸上灰黑灰黑的,头发也又长又脏乱,衣服如此破破烂烂,也就遮住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这样把她带出去实在太惹人注目了。
“我这里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吧。”菲菲将自己的包裹丢过去,又朝着右手边指了指,“那边有个湖,你可以去洗洗。”
“谢谢。”夏可琳欢快地接过她丢过来的包裹。现在还有人用布包着衣服作为行李的,不过也真是见怪不怪了。
话说她指的湖不会就是刚刚自己出来的那个地方吧,难道他们路过没有看到湖旁边有个木房?
虽然一醒来,奇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但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可琳向他们挥了挥手,朝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快点回来啊,我们还赶着去办事呢。”陈锋朝着走了几步了人喊道。
菲菲瞪了一眼陈锋。
“就你话多。”然后又看向靠着树默不作声的陆子游道:“子游,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个被困在这里的一个女孩,带上她出去应该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吧。”
“嗯。”陆子游将身上溢着蓝光的剑取下来。“我们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还是要万事小心。”
“你放心,”菲菲看了看四周,才发现陈锋不见了,那个家伙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待会见到他一定要收拾一顿。
“流光剑没事吧?”看到子游望着剑皱起眉头,她也不禁把目光转向那把夺目的剑。
真不愧是传说中五大圣剑排名第四的流光剑,剑鞘是由宝蓝色的钻石镶嵌在两面形成一个圈,而这个圈里面又是一只正在沉睡的牛头狮尾的怪物,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刻在上面,严肃庄重。
剑柄上有细细的复杂弯曲的纹路,最上端隐隐约约画着一副赤金色的皇宫图。
陆子游拔出剑身,一道刺眼的蓝光从二人的眼里闪过。剑身比剑鞘看起来更复杂肃穆,只不过和剑鞘相似的是,剑身的正反面也刻了那只牛头狮尾的怪物,它张着血口大盆,眼神狠厉地盯着前方,似乎是想要冲破这把剑。
“子游,这画的既不是牛也不是狮子,到底是什么啊?”端详了半天,菲菲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拍了拍从树上掉下来的水珠,陆子游接过刚刚菲菲拿过去观察的流光剑,将剑收回了剑鞘。
“它叫杌,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凶兽,那这把剑岂不是很不吉利?”菲菲即使平时再大胆,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免心里一惊。
陆子游摇了摇头,“只是被刻在上面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威胁。”
菲菲叹了口气,又想了想,“可是圣剑不是一共有五把吗,上古凶兽只有四个,那还有一把剑上面刻的会是什么?”
背上收好的剑,陆子游又靠在了树边似乎又在沉思。
“还有一把剑,据说没有人见过,因为那些想去找它的人,都死了。”
菲菲“啊”了一声,这在他们那个世界是不存在的,而这个世界的人,竟然可以为了找一把剑连命都可以不要。
想到这里,她不免流露出一股悲伤之色。
她想到了那个叫“天香”的小女孩。
就在前不久,天香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可是那一天,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躺在地上,鲜血侵染了全身,她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菲菲反复推叫,反复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就是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呼吸。
她平静地躺在血泊里,就像安详地睡了过去,谁也不忍心打扰她。
“天香她......”菲菲垂着头,两行清泪从眼里滑落。
尽管她们只见过一次,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为她哭,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
见状,陆子游并没有什么表情,如此这般都是自己选择要参与进来的,接下来会死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呢?
天香的死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没想到这么一个组织,居然可以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既然选择继续,那无论前方发生什么,也只能睁着眼往前了。
夏可琳又回到了她刚刚离开的那个湖,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呆在原地。
刚刚她离开的那个小木屋,就这么凭空消失,而湖在,杨柳也在,杨柳依然围着湖依着风,枝叶翩翩起舞。
原来那个小木屋所在的那片地上却长出了许多颗白桦树,与这青青的杨柳形成鲜明对比。
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记得我明明是见过一个陌生男子,在学校的地底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然后我究竟为什么会忽然间来到这里?
难道说这里是我自己要来的,可是我根本不记得啊,还是说,有人把我带来这个地方?
夏可琳越想头越痛,那种感觉就好像大脑的神经周围布满荆棘,只要一动就会刺痛无比。
她赤着脚走到湖边,这片蓝色的湖真的好漂亮,一眼便见到湖底,看起来也不深,她褪去身上的破烂布衣服。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野外洗澡,但是由于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那股酸霉味,而且大家还在等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洗了。
水面贴着她的脖子,她欢快地搓了搓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身子,然后迅速回岸穿上了菲菲给她的衣服。
无论如何,现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