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或许是众多历史神迹中积累出的信仰连同随着时间而不断深入人心的记忆,存在以光的形态出现、复苏着这片被众神遗忘的乡台。
祭坛在复苏!
自命运长河中跨越而来的那份高崇如同星空划落的流星,于过去留下传说,又在未来的此刻降临。
咎神?耶和华该隐?
诞生于上帝之手的亚当亲生子,神话中的杀亲者,拥有世界所有的恶,在多次元世界中往往以邪恶神的姿态临尘,尽管小说戏剧中的归宿通常不是被封印就是被打败。
但戏剧恰恰与事实相反,这位反派结局并不太美好的家伙,可是一位真正的不折不扣的神灵……一位从上帝时期存活至今的真神。
“沿着岸边,切开云彩,双子的太阳沉向田野。
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弟之血浸染的土地上,于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
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失落的永生不死。
素食者的歌无人听晓,农夫的褴衣随风飘摇,歌声默默地消逝在那昏暗的黄昏祭典。
我的灵魂已无法歌唱,我的歌像泪不再流淌,只有恶名和沉默在那失落的伊甸园……”
没有什么浩大的祭礼,也没有什么血脉纯净的灵媒巫女。
手持愚者之书的梁月本身就是一切简化的通行证。
白发青年朴实无华的诵读着愚者之书的咒术。
原本将欲隐去的星辰猛的爆发出最后的余光,点点星韵垂落弦神岛。
冥冥之中,梁月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与时光长河产生了联系,祭坛发挥功效,视野极目望去,在连时间都被风干的等待下,一只闪烁着纯黑泛紫的蝴蝶自时间尽头溯流而上。
从过去穿梭到现在,时光的长河中不断有光点飘出,依附在逆流时光长河的蝴蝶身上。
“这是……”
隔着时空,梁月仍能感受到那股深埋黑暗中的光,那是即将沉溺之际抓住的最后稻草,嘴角微微蠕动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肃然。
倒不是惊叹于诞生于人类文明史中永不停歇的希望光辉,只是在时光的片段中看到的熟悉身影令他惊奇。
“……暗白奈?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为什么会出现在过去?”
这个世界虽然不存在改变过去的手段,但能够短暂停驻于过去的法绝对是不缺乏的,甚至在操作得当的情况下,可以将普通人传送到过去生活。
但是这些人当中绝对不包括暗白奈,虽然她有着足以匹敌真祖的力量与世代传承的三圣名号和智慧。但也正因如此,才会令梁月心底产生疑惑。
“王不见王,便是我也无法逃脱……”
青年魔神说着令人困惑的话,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熟悉的人影以及那只跨越长河的诡异蝴蝶。
他始终无法想象,为什么看起来孱弱无比的少女会有无视法则的力量,在另一个自己存在的时间线上摆弄着过往。
“……是因为噩梦根源的缘故吗?”
梁月若有所思的撇了一眼越发逼近自己所处时间节点的蝴蝶。
“这种不详的蝴蝶,宛若噩梦般的惶恐感!”
魔女皱着眉头,目光越发的疑惑。
风暴狂乱的舞动着,将周遭的一切粉碎撕裂。
园林里的树木被连根拔上天空,水泥立柱和断壁飞舞,唯有洒落下的荧粉不曾动摇,飘飘洒洒的从过去落在祭坛中心。
随着光的洒落,从祭坛之中生出漆黑的球体,惊人的气势如同瘟疫一样的速度在岛上扩散,让弦神岛持有力量的人和魔族都惊异的抬头望向天空。
眨眼之间,觉察到异常的第四真祖本在本能的驱使下朝着这边赶来。
只看了一眼,哥特萝莉就搞清楚了状况。
她叹口气,极为无奈的绝望说着。
“又是一位玩弄过去的神,难道最近弦神岛这么受欢迎了?”
魔女的发言让青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传来的异样让魔女感觉不舒服。
张了张嘴,魔女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的关注。
弦神岛的正中心,因为咎神的复苏正在逐步热闹起来。
风压的中央,白发青年仰望着天空中吞噬空间,正在慢慢扩大的黑洞。
咎神表面的纹路清晰了起来。
而处在咎神节点过去的噩梦根源,也如同失去了意识一样,直愣愣的飞向了黑洞,与它融为一体。
“吃掉这么多的星辰之力与龙脉之力还不够,打算将噩梦根源一同吞噬吗?真是野兽一样的家伙……”
刹那间,风暴停歇了,众星归位。
仿佛刚刚的天地异象与狂乱之风只是错觉,无数的石块与碎木从空中掉落。
白发青年迈动步伐,向着咎神走去。
现在的漆黑球体,更像是孕育着咎神的卵罢了。等到卵继续完成生长,还差最后的步骤,灭绝的神王才会真正降临。
梁月不打算等待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他打算为耶和华该隐的降临加快速度。
一指点出,藏在暗处的魔古歪本体被他找出。没有半点犹豫,将它连带着藏匿的电子设备一同丢进黑球之中。
意识,归位。
收起手中的魔导书,望着已然成型的巨大黑球,梁月将手掌覆在球体之上,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随后,他整个人在南宫那月诧异的目光中,如同浸入墨水中一样消失在了外部空间。
“喂!”
南宫那月一下子就愣住了,握着戒律之锁阴晴不定的思索着。
与外界吵吵闹闹截然不同,进去漆黑球体后,梁月着陆的地方是被密林包围着的巨大遗迹入口。
无数的石柱鳞次栉比,荒废的巨大城堡上蔓延着厚重的爬藤类植物,推开高不可仰的城堡大门,半毁的神殿沐浴在幽暗的光辉中。
这里建造迄今已有千年有余的时光。神殿的外围都开始出现风化,长满青苔的巨石随意散落在阶梯的四周,原本屹立不倒的华表早已垮塌,被蔓延上的爬蔓所覆盖。四周尽是一片死寂的荒凉感,仿佛行走在光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