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了严重的外伤,导致暂时昏迷,我们必须马上急救。
病人身体本来就不好
又受了严惩外伤
都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简然的耳畔还反反复复响着医生进抢救室前说过的话。
想着母亲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再想到母亲看着她时哀伤痛苦又悔恨的眼神,简然心疼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这辈子,她的母亲是懦弱,是没有主见,但是从小到大母亲给予她的爱却并不比别人的母亲少。
简然还记得,她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摔破膝盖,母亲常常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心疼得直掉泪。
她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爱哭的女人,一个动不动就用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
就是这样懦弱爱哭的母亲,时常都不敢大声跟父亲说话的母亲,却是三番五次为了她跟父亲顶撞。
简然记忆最深的是她答应跟顾南景订婚那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母亲第一次跟父亲吵架。
就是因为母亲在简然的心目中一直都是爱着她的,所以后来生那件事情时,从母亲的嘴里说出让着姐姐那样的话,简然才觉得她最不可原谅。
别人背叛她,伤害她,对于她来说只是别人,她可以用同样的手段还击,甚至可以加倍还击回去。
但是母亲是她最亲的人,她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血脉至亲的人,母亲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简然捧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母亲这次来江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会是像简昕说的那样,是听从父亲的意思来劝她回京都去替简昕和顾南景生孩子?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母亲可能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也不会最后晕倒在路边。
简然抱着头想了又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或许这次母亲来并不是要劝她回京都的?
简然正想得入神,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将她从沉思中叫醒。
看到手机屏幕上秦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她却迟迟不敢接听,好担心听到秦越的声音时会哭出来。
盯着屏幕上的电话码看了一会儿,简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情绪之后才滑动手指接听,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跟他讲话秦先生,有事么?
没事难道就不能给她打电话?
她看不到电话那端的秦越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又当着什么事都没有,平缓而又低沉地说道中午了,别忘记吃午饭。
好。虽然秦越根本就看不到她,但是简然还是努力扬起笑容。
简然没有主动找话题,秦越更不知道说什么,电话两端的人就一直沉默着。
简小姐,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暂时醒来了,但是看她身体的状况随时都有可能再昏迷。急救室的灯灭了,一名医生走出来,跟简然交待。
听到医生的话,简然心里一着急,着急就忘记了手机还跟秦越那边是通着的。
她一把抓住医生,急忙问道医生,什么是随时可能再度昏迷?我母亲的情况到底怎样?
医生拿开简然的说,叹道简小姐,你别激动。你母亲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在身体很不好的情况下,再被打又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身体不好再被打?
所以说母亲这次是因为违背那个人的意思,不愿意来江北劝她回去,所以那个人再次对母亲下狠手么?
简然,你在哪家医院?刚刚在电话里,秦越已经从医生和简然的对话里把情况听得差不多了。
我本来就要脱口而出的字眼,在最后一刻,简然又顿住了,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其实她想要把事情告诉秦越,这个时候她需要他给她一点点的力量,但是又不想打扰到秦越工作,更不想秦越看到她的家庭里那么的不堪。
简然,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秦越低沉的声音再次从手机听筒里传到简然耳里。
简然又深吸一口气,说我在江北人民医院。
简然,有医生在,岳母不会有事,你别害怕。秦越柔声安抚道。
嗯。简然用力点了点头。
那我挂了。跟简然打过招呼之后,秦越挂掉电话,边走边说,许特助,给我安排最快回江北的航班。
秦总,你要回江北?忽然听到秦越说要回江北,许惠仪也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秦总,不是,下午的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次的会议关系到盛天在西部的展,你现在走的话
秦越完全不理会许惠仪在说什么,继续吩咐还有江北人民医院那边,让他们调最优秀的医生负责简然的母亲,把简然母亲的病历表在我登机之前给我。
许惠仪又说秦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西部几个省的最高领导人都来了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秦越停步冷冷看了许惠仪,声音不轻也不重,却有着绝对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许惠仪张了张嘴,自己不敢再劝,悄悄看了一眼跟在秦越另一边的刘庸。
刘庸接到许惠仪的眼神,快跟上秦越的步伐,劝说道秦总,为了入驻西部,盛天花了三年时间准备,这是最关键的一个会议。倘若你走了,盛天这三年了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秦越却是不理会,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这里赶去机场要多长时间?
许惠仪说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订四十分钟后飞江北的机票。吩咐完许惠仪,秦越又看向刘庸,下午的会议让乔莫主持,你留下来帮他。
秦总刘庸还想劝,但是对上秦越的眼神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们的秦总从正式接手盛天,整整六年时间,没有一个失败的决策,也没有如此任性过。
今天他会在如此重要的一个会议临开始之前说要离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做出如此离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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