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映回来,却是苦着一张脸的。
“怎么,没找到吗?”孙梦问她。
云映摇摇头,脸上写满了慌张和惊吓。
孙梦拉她坐下跟前:“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着实找不到,我明天再去找一找,只是这样的话,只能推迟些走了。”
“不,我们得赶紧走。”云映拿出布袋递给她,孙梦欣喜的叫了起来:“你也真是的,多大人了,找到了还一副这样的神情,表演的真真的,你是想逗我笑还是想逗我哭呢,明知道这东西对我宝贵的很。”
她以为云映一定是在逗她玩儿。
“小姐,你猜我看到啥了,这地方真是快些走的好。”见孙梦和兰儿凑了过来,她道:“那朱儿,她,她大晚上的,跑去逸宫,想搜寻些东西,硬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样的人,真是太狠毒了。”
“那也不至于让你吓成这样,她的恶毒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再恶毒又如何?反正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走,她想搜寻罪证嫁祸过来也找不到人了,怕她做甚。”孙梦道。
云映似在沉默,表情里仍然惊魂未定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孙梦安慰说:“云映,你是路上受到惊吓了吗?还是碰着什么人了?说了什么话?你不要怕,有我和兰儿在。”
她急了:“云映不是害怕,云映是害怕和担心那君王的安危,总瞧着那朱儿有些不寻常,她分明是一个女孩身,可那身手像极了男人,我怕就怕这又是一个什么阴谋,她定是潜伏在大殿里的一个高人,他日若再造起反来,那王怎么办?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这样的情形不敢想像,所以心里总是担心些。”
“我看那王后一日不除,隐患就不会消除,她和她父亲一样,野心的很,如今她父亲已死,她定是恨透了君王,也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依兰儿看,我也相信云映姐说的,肯定有阴谋。只是怕如今要治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她腹中有了王室血脉,她也就握住了尚方宝剑,以那王后的习性,肯定躁动的很,料定了王不敢把她怎么样。”兰儿振振有词。
孙梦也有些担心了,可那又如何,想起当下的局面,她内心有些丧气,只能道:“你们别瞎操心了,都洗洗睡吧,明天可是要赶早的。”
兰儿走上前来:“小姐,您说,王后怀孕的事会不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就是君王的呢,她可是贺健的女儿,那血统里就遗传着一股奸诈狡猾,怕是.......。”
“兰儿,你话太多了,快洗洗去。”云映总是察言观色些,见孙梦不悦,便拦了兰儿。
“假的?你瞧那肚子能装的了吗?依我看,她不会愚蠢到要拿自己的脑袋说事,她很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自是怀孕的事是真,她才会那么的理直气壮。”孙梦冷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那腹中孩儿他不是王的。”
见兰儿如此一说,孙梦惊了一下,她又何曾愿意相信呢?分明君王是不待见那王后的,可,王后还不是一样的有了身孕,转眼她又心凉了:“兰儿真是说笑,孩子是谁的,这种谎话想必那王后不会乱说的,难不成你瞧不出来,那王后,是何等的想亲近王,我看呢,他可粘着王了,哪一日若有了机会,怀孕也就不奇怪了。”
“那朱儿去逸宫可搜寻到了些什么?”她转向云映,有些疑惑的问云映。
“这倒没有,出来时见她两手空空,想必什么也没找到。小姐,明天一早,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这王后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若是不走,她会一直纠缠于我们不放的。”
“我有时倒也奇怪,从前她也知道君王根本不待见我,那逸宫更是鲜少踏足,我自是对她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的,更别说恩怨了。我素日与她甚少来往,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三番五次的找我滋事,现如今,我也要走了,她还有何不满?自己有身孕了也不闲着,也不怕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这腹中孩儿,当真是没有一点做娘亲的样子。”孙梦有些生气。
云映一边收拾手中的活儿一边道:“谁说不是,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握着,那朱儿自是什么也没找着,不然,被她抓在手上,哪还有了容易。”
“睡吧,我今天累了,你们也要歇息了。”孙梦疲惫道。掩被侧卧,想起白墨,这样的夜晚于她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那窗槛从暗到明,似乎那窗花儿都被她数了个明白,一缕晨光洒了进来,天微微的发亮了。披衣下床,一丝寒气灌进衣袖,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天冷了,人也懒床了,在孙梦的催促下,兰儿似乎不愿意起来了。
“小姐,昨天收拾的那么晚,这大清早的,您就让兰儿再睡会懒觉吧。”
她推开窗:“你来瞧,云肚子都露出来了,这芙蓉街小贩们的吆喝声,你们都听不到吗?天都亮全了,你们还好意思睡懒觉。”
“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说着,孙梦便去掀云映和兰儿的被子:“让你们吹吹凉气,也好叫你们清醒清醒。”
云映和兰儿便不情愿地起了床来。
“有人吗?都这会儿的功夫了,还不开门迎客?”门外有人叫了起来。
孙梦问云映:“昨儿个你忘了贴歇市牌了吗?”
云映一拍脑袋,说我忙忘记了。
孙梦便开门去,却见是王后那贴身丫头朱儿站在了门前。
想起云映的话,她情不自禁的对着她好一通打量。
“掌柜的,给我打碗甜豆浆,我家主子馋这口了。”
她笑了笑,指了指屋里:“不好意思,小铺今天歇市一天,没有准备,您还是瞧瞧别的吃去吧。”
冷不丁王后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她斜视着向孙梦看来,满眼怒气。
“若是我今天一定要喝呢?”她摸了摸肚子:“宝贝啊,让娘替你尝尝味啊,好吃咱天天来。”
见她摸着肚子,孙梦瞬间如打翻了醋味瓶子,眼前浮现的,尽是她和白墨翻云覆雨时的情景,心里甚不是滋味,一肚子火气也上了头来。
“您请别处寻去吧,小铺今天准备不足,想喝也喝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