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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果然是个天才

    李凤梧的日子过得有些无奈。

    棋子都已落下,接下来就看魏族那位老爷子的了。

    反正朱文修已经钻进套子。

    只是作为知县,李凤梧感觉很忧伤啊……襄阳治安颇好,但尼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不少。

    作为知县,各种刑事大案要处理,小案件也不敢疏忽。

    毕竟是第一次执政一县。

    总想着竭尽全力做好分内的事情,是以但凡有新案件上来,李凤梧总是不顾甄士德的劝告,一概亲力亲为,力争打造出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微笑知县。

    这其实是那后世记忆在作祟。

    毕竟有着人人平等的观念,当了知县也觉得好像自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不知不觉就影响了李凤梧的心态。

    好在没有击鼓鸣冤,让咱们的大宋雏凤轻松不少。

    击鼓鸣冤是包黑子那货搞出来的事情,原意是让民间冤屈之人有途径申诉,可到了后来就变味了。

    最早,若是鸣冤鼓响,对任内官僚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有人鸣冤,说明你们这人官当的不合格啊。

    到得后来,又有了变化。

    击鼓鸣冤作为法律的最后一道屏障,往往也是有代价的。

    鸣冤鼓响之后,官老爷们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不论对错,先打原告二十杀威棒,以警告群众不得滥用司法资源。

    也就是说不管你再穷,只要舍得这顿毒打,才能受到司法保障。

    在这最后一个屏障下,许多老百姓申冤的过程中死在了这一环节,大大减轻了县老爷的审案劳累。

    后来被推广开来,用途只是减轻县老爷审案劳累,手段异常残忍,现场通常是打到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能活下来的也只是少数。

    不过没人击鼓鸣冤,不代表没案子啊。

    这不,咱们的新科探花郎、知县大老爷上午就处理了好几起案件。

    长门做胭脂生意的赵掌柜欠隔壁做金银首饰生意的李掌柜三百贯,三年了还不还,李凤梧大笔一挥,不还就拿货抵账,拿三倍货物到夜色上打折出售,卖够三百贯为止。

    赵掌柜的二话不说,很快就让老婆拿了三百贯会子来,一点也不含糊,显然不是没钱,是不想还。

    东门杜家儿媳妇和小叔子通奸案,这本来是个案子,结果一审问,才发现是二儿子疑心病重,无中生有的事情。

    文昌庙后面的赵老三家的猪掉了,府学教授家的丫鬟偷了主母的首饰……

    尽是些鸡毛蒜皮事。

    李凤梧那个无奈啊,这尼玛都怎么出政绩啊?

    好在傍晚时分,匆忙赶来的甄士德带来了好消息,“李知县,妥了!”

    李凤梧其时正在吃晚饭。

    抬头笑道:“甄主簿吃了没,要不一起?都是些家常菜饭,适合下酒。”

    甄士德受宠若惊,慌不迭道:“吃了吃了。”却言不由衷的咽了口口水。

    李凤梧给了朱唤儿一个眼神示意。

    朱唤儿立即起身去吩咐厨娘备一副碗筷过来,又再炒了两个下酒菜,然后她自己则端上了碗筷,和李巨鹿一起离开了主桌。

    在南宋,奴仆和丫鬟可没那么好待遇,能和主人一起吃饭。

    若是寻常时分,朱唤儿和李巨鹿倒是和李凤梧一桌,不过此时有外人,自然要顾忌着点。

    甄士德确实有些意外。

    最早以为朱唤儿是知县大人的小妾,后来接触多了,才知晓只是个女婢,那李巨鹿也只是个恶仆——当然,并不知晓李巨鹿其实是李凤梧的义兄。

    看到三人同桌吃饭,很有些不解,咱这知县老爷怎的如此不顾礼节,堕了自己的威望。

    此时见状,也只好落座。

    亲手为李凤梧倒满一杯酒,道:“下官敬您!”

    李凤梧喝了口意思意思,笑道:“怎么个情况?”

    甄士德也放开了,夹了个花生米,嘎嘣脆,“黄县尉接到卢典吏等人,同时也说服了魏平江,此刻已在东津镇落脚。”

    李凤梧嗯了声,“着人去通知魏府了没?”

    “去了,且按照您说的,不会告诉他们魏疏柳和卢震在那里,据传回来的消息,魏平江很是配合,显然也不想让女儿私奔的事情闹得太难堪。”

    李凤梧哈哈一笑,“配合就对了,不配合他那张老脸今后在襄阳还怎么见人。”

    顿了一顿,“况且,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甄士德伸出大拇指赞道:“还是李知县妙计,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找王顺钦?”

    李凤梧笑而不语。

    甄士德是真不明白?

    这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深恐之后被朱文修秋后算账呐。

    也不点破,问道:“卢典吏那边可曾想好了,卢震也是独苗,真舍得入赘?”

    甄士德喝了口酒,惬意的道:“还能怎样,别人的黄花闺女都被你家独苗拱了,两个人又山盟海誓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总不能真让两人无名无分一辈子吧,况且入赘魏族,对卢向东而言,完全是攀高枝了,哪会不同意。”

    放下酒杯,“这事若是成了,卢典吏怕是要对您感恩戴德的。”

    李凤梧耸耸肩,无所谓的事情。

    这件事自己最开始只是想让魏族牵头,让整个襄阳的士族一起出钱,来修缮黄家堤以防水患,也算是自己到任襄阳没有尸位素餐。

    不曾想后来随着落棋之后,心中灵犀顿至,反正要坑魏族,何不顺便也坑一下朱文修,省得这货到了襄阳后精力旺盛给自己找麻烦。

    得知魏族二房魏平川在徽州做官后,李凤梧当机立断,让黄斐弘和甄士德找了个徽州来的读书人,将魏疏柳私奔的事情流传了出去。

    然后等待朱文修入城之后,不论他是买宅邸还是租,肯定需要一个管家。

    那么县尉黄斐弘和甄士德在襄阳的关系网就派上用场了。

    恐怕朱文修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聘一个管家,偌大的襄阳却只有一个人来应聘:其余人被黄斐弘和甄士德的人拦下了。

    所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县尉黄斐弘和主簿甄士德在襄阳的力量,绝对不能用官职品阶来衡量。

    一切都水到渠成。

    只等魏家老爷子亲自登门拜访自己了。

    李凤梧甚是嘚瑟。

    哎哟卧槽,自己这手段玩的有点溜啊,这特么俨然就是仕途天才啊。

    我果然是个雏凤。

    我果然是要权倾大宋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