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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大势已定

    回头欲要迎敌的袁绍看得睚毗欲裂,不顾左右劝阻,硬要拚命,可是其亲兵团却被败退回来的步兵所阻,欲进难前。

    沮授等人眼见赵云的白马义从正朝着他们中军杀来,知败势已成,孙子下凡也回天乏力,死命扯着袁绍马缰,大叫道:“主公速退!”

    袁绍双目通红,面如死灰,呆呆傻傻的望着他的二十万大军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不禁绝望得发狂。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将整个冀州的青壮几乎都抓来了,最终却还是无法摆脱逢公孙白必败的局面,这一战,意味着他的大势已去,此后将完全处于劣势。

    “活捉袁乌龟!”

    “活捉袁乌龟!”

    “活捉袁乌龟!”

    近两万精骑汹涌而来,喊声如雷,大旗之下,一名胯骑汗血宝马的白袍少年,正在大声吆喝着朝他奔来。

    刹那间,他眼前浮现着浑身是血的袁昱、中毒吐血身亡的袁雪、被阉割和砍头的袁熙,还有公孙白带给他的无数次的耻辱……

    噗~

    袁绍只觉心头气血上涌,喉头一甜,猛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头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倒在马背上。

    身旁的沮授无暇检视他伤势,扯着他战马往浮阳城方向驰去,一众大将亲兵,忙护持在他左右,同往浮阳逃去。

    河北军终告全面溃败。

    “缴械不杀!”

    随着身后的公孙军气壮山河的呼喝声,无数河北军纷纷扔下兵器,举起双手投降,跪倒了一地。

    公孙军马蹄过处,尽见束手就降者,这些就降者甚至延缓了追袭者的退路,因为战前公孙白就有令,这些河北军很多都是被逼而来的,一律不得斩杀俘虏。好好的一个膏腴之地的冀州,已被袁绍弄得民不聊生,他必须好好的保护好冀州,不能让他弄得残破不堪,因为这是他的冀州。

    眼见河北军兵败如山倒,投降者、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乱军之中的颜良早已停止了呼喝,而是四处搜寻目标。

    很快,他就发现了敌群之中河北骁骑营,虽然因乱军的羁绊阻挡了速度,但是一阵横冲乱撞之后已然奔驰在乱军的最前面。

    骑兵队最前面的“高”字大旗下,一人身穿鱼鳞铁甲,披一袭红色大氅,胯下的骏马明显高出身后的骑兵一头,正是高干。

    颜良眼中厉色一闪,眼中的仇恨如同怒焰一般熊熊而起,蓦地一提缰绳,大声吆喝着“让开”,从乱军丛中直追高干而去。

    大仇当前,颜良已然顾不得怜惜挡路的河北军,手中的马鞭噼里啪啦的甩得脆响,惊得那些溃逃的乱军纷纷让路,只见黑鬃马如同闪电一般,朝河北骁骑营疾奔而去。

    那些溃逃的河北骑兵逐渐已甩开后面的步卒,但是由于这一战虽然败得莫名其妙,但是由于场面太乱,这些河北骑兵甚至还不知道颜良已然叛变,眼见颜良逐渐奔近了过来,那些骑兵浑然不知这位昔日的河北第一将已然成为叛徒,追上来就是为了击杀他们的主将,有的人甚至还恭敬的向颜良打了招呼,毕竟骁骑营是颜良一手带起来的。

    颜良微微一点头,在骑兵群中疾奔而去,眼见就要追上高干,便高声喊道:“高将军,请留步!”

    可怜高干还不知就里,听见颜良这个救命恩人的喊声,蓦然回过头来,露出惊喜之色道:“幸得彦良君无恙!”

    说话间,颜良已然奔到他的马前,眼中的战意熊熊燃烧而起,脸露狰狞之色,笑道:“颜某无恙,高干你这小贼的命却要不保了!”

    不等说完,一夹马腹,黑鬃马怒蹄而起,手中的丈八钢矛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一般,直取高干的咽喉。

    高干万万没想到这个救了他一命的恩公,却会突然来取他性命,猝不及防之下,急忙往旁一闪,谁知那钢矛似乎预料到他会躲闪似的,半途中突然往下一撩,便已刺中他身上的铠甲,钢矛破甲而入,透穿了他的胸膛。

    噗!

    高干口中鲜血狂喷,紧接着身子便腾空而起,被颜朗的钢矛挑在空中,血雨喷洒,朦胧中听颜良骂道“你屡次害我,又害我兄弟,岂能容你”,便脑袋一歪,就此毙命。

    颜良手中钢矛一抖,便将高干的尸首甩落在地,接着跳下马来,拔出腰中的佩剑,一剑割了高干的人头提在手上。

    然后又跃回马背,高声喊道:“袁绍辱我,颜某今已投了代侯,你等可随颜某共同效力于代侯,也可自行逃命,颜某绝不阻挡!”

    那些河北骑兵大部分都是跟随颜良多年的,眼见河北军大势已去,主将又被杀,纷纷高声喊道:“愿跟随颜将军左右!”

    纵有部分心中犹豫的,也只得随了大流。

    公孙白和赵云率着众白马义从已翩然而来,远远的见到了颜良,急忙翻身下马,直奔颜良而来。

    颜良突见公孙白下马徒步奔来,先是一愣,随即也翻身下马,迎了上去,眼看就要奔到跟前,急忙弯腰一拜:“降将颜良,拜见代侯!”

    公孙白一把向前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臂,哈哈笑道;“此番若非颜将军,安得此大胜!”

    颜良刚要客气一番,却听公孙白背后传来一声大笑道:“老颜,你总算来了!”

    颜良一见此人,脸色立刻变了,刷的拔剑而出指着那人喝道:“好你个赵子龙,屡次欺我。来来,再来大战一番,且看能否吃定颜某。”

    赵云嘿嘿笑道:“颜将军不必动怒,赵云若非取巧,恐怕三百合都没问题,幸得今已并肩而战,此取巧之法,自然会予以相告。”

    颜良神色大喜,急忙向前恭恭敬敬一揖道:“如此甚好,我说子龙为何武技突然大增,颜某竟然斗不过五十合,原来有取巧之法,若得传授,颜某便尊你为兄长!”

    ……

    大战终于进入了尾声,黑滩河之战以河北军惨败而告终,黑滩河南岸,到处是断戟、鲜血和尸骸,这一战袁绍的二十万大军几乎丧失殆尽,其中逃散六万多人,俘虏十万多人,自相践踏和被斩杀的两万多人,真正护送袁绍退往南皮城的,竟然不过万余人。这样一来,公孙白的兵甲币又到了16万多。

    四万多公孙军正在收拾残局,赵云、太史慈和管亥三人率着各自的下属正在处理俘虏和敌人伤亡者,张郃率着一干太平军正在收缴敌人遗下的战马、兵矢和粮草物资。

    公孙白端坐在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背上,望着凄凉而惨烈的战场,眉头微微蹙起,若有所思,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乱世,原本就是如此,战争从来就是残酷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主公不必内疚。所谓先破后立,冀州原本为中原膏腴之地,只要主公占了冀州之后,仿效辽东之地治理,百姓会感激主公的。”

    身后的郭嘉微微的叹道。

    公孙白默然不语,却听郭嘉又道:“主公之计,果然高明。这一战袁绍主力尽失,幽州之地的河北军已不过三四万人且四处分散,主公只需请平难中郎将和北面诸将牵制和堵截并州袁谭和淳于琼等人,再请曹孟德进攻青州的袁尚,便可敲响袁绍的丧钟,轻取冀州了。”

    冀州之战,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公孙白和袁绍的恩怨,也该是一个了结的时候了……

    公孙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请奉孝为我草拟书信,急传北面诸将和曹孟德,待打扫完战场,便全力攻袭南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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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邑城,兖州治所。

    一骑箭矢般冲过北门,急起急落的马蹄朝司空府疾驰而去。

    只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儿,便知他们是从长途奔袭而来,中途多次换马。把守关防的卫士知有天大要事,那敢拦截。

    司空府,此时一个身着三公冕服的官员正和荀彧在后花园下围棋,两人正杀得难舍难分,荀彧似乎稍稍占了上风。

    那着三公冕服者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细眼长须,单看长相的确很平凡,如果不是那双炯炯的眼神和傲然不凡的神态,放在人群里的确很难找出来。不比关羽、赵云那种古人中的巨无霸,放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一目了然。

    然而就是此人在历史上成为三国第一诸侯,横扫黄河以北,若不是赤壁之战阴沟翻船,恐怕不用到西晋就一统天下了,此人便是曹操。

    由于曹操接受了荀彧的迎汉天子刘协的建议,而且此时的曹操尚未显露野心,对刘协也是毕恭毕敬,故此时的荀彧与曹操正处于蜜月时期,也是曹操的首席谋士。

    曹操望着棋盘上的局势,眉头紧蹙,很显然已经败了,索性将棋一推,问道:“袁绍与公孙白在黑滩河对峙多久了?”

    荀彧道:“今已七日,末将已派数路斥候前往打探,一有消息便会飞马加急前来禀报。”

    曹操微微蹙眉道:“听闻公孙白被文丑十万大军所败,不得不退守黑滩河,如今袁绍又率十万大军增援,二十万对四万,又有强弩克制骑兵,恐怕公孙白只得退守幽州了,如此则青州之地要想拿下,恐怕难了。”

    荀彧叹道:“从短期来看,公孙白若败了袁绍,则袁绍便将处于守势,则主公不必在担心北面,可率军取了青州,避免了兖州四战之地的局面。可是下官却总觉得,公孙白胜了未必是好事。”

    曹操神色一怔,疑惑的问道:“文若何出此言?”

    荀彧叹道:“袁绍不过一犬耳,公孙白却是一虎。恶犬再强终究易打,公孙白这只初生的猛虎不但此刻悍不可挡,将来更是难擒呐,恐怕终究会成为汉室之祸……”

    曹操神色一惊道:“公孙白年纪不过弱冠,竟然如此令文若忌惮?”

    话犹未已,夏侯惇已领着那斥候扑将入来,后面还跟着数名曹营猛将如夏侯渊、曹洪、曹仁、乐进等人。

    那斥候奔往曹操身旁,急声禀道:“禀报主公,公孙白今早与袁绍二十五万大军隔江对阵,公孙白亲率精骑,渡江进击,河北军大败,袁绍之众奔溃,投降者、被斩杀者或自相践踏而死者不可胜计。现今公孙白率骑追击袁绍,直奔南皮城去。”

    曹操神情静如止水,眼中却露出惊骇的神色,手中想捏着一颗棋子把玩,却跌落了好几次。

    终于,他把手上黑子按落棋盘,轻松的笑道:“该我们取青州了!”

    说完,当即发号施令、调兵遣将,令夏侯惇率五万大军攻袭青州,乐进、李典、于禁、李典相从,曹仁、曹洪率一万大军驻扎在兖州和徐州相接一带,防止吕布攻袭。夏侯渊率一万大军守住豫州北部一带,刘备、关羽和张飞相从。

    等到计议已定,诸将领命而去,曹操才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公孙白,公孙白……难道曹某日后的真正敌手,竟然是一介乳臭未干的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