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主战场之外数十里之处。
唐斗从高速飞行状态停了下来,落在地上。
克瑞斯和赫利俄斯也跟着落地,与唐斗相隔十米对视。
赫利俄斯落地之后就祭起了自己的战魂:“小子!来吧!”
唐斗摆摆手:“不要这么着急,我还得做点准备,我可不想我们的战斗被其他人打扰,万一你们那边不要脸再派一两个水晶级过来,那我不是亏死了?”
赫利俄斯被唐斗的不要脸看得直瞪眼:“我们两们钻石级对付你一个水晶级,还需要其他人动手吗?”
唐斗一摊手:“是啊,您老也知道你是钻石级,而我是水晶级啊,你就不能让我先做好准备?”
赫利俄斯后面的话全都给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克瑞斯摆摆手:“好,那就让你布置!不过,我们两人依然会一起出手。”虽然他的心里也不认为唐斗可以在自己两人面前翻出什么花来,但是他却从雪问道那里听到过唐斗的神奇之处,知道这货有一种瞬间暴涨实力的能力。
而且他们的目的不是击杀唐斗,是要活捉他,所以两人一起出手才足够稳妥。
要不他们两人看在沙云悦的面子上,还有急于知道雪问道的下落,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斗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阵,又从空间口供里拿出几个符文盘一样的东西,布下一个直径十米的乾坤阵来。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这样我们的战斗就没有人可以打扰了。那么,可以开始了!”
赫利俄斯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就是一道光柱射了过来。
那光柱在将要打中唐斗的瞬间一下子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光笼将唐斗整个人给罩了过去。
这就是赫利俄斯的拿手能力,他可以将自己的烈阳战魂的光线变成任何一种形态而不损失本身的威力。
那个光笼看起来是实体,但现实上依然是超高温的烈阳光线,只要不碰到那些光线,哪怕是贴得再近,也不会感觉到半分温度,但只要碰上去,瞬间融金化铁。
赫利俄斯就是想用这样的办法将唐斗给抓起来。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唐斗。
但下一秒,他和克瑞斯就一起瞪大了眼睛。
他们发现,光笼里的唐斗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在刚才唐斗所布下的乾坤阵范围内,所有的灵气开始狂乱起来。
钻石级强者的魂种已经可以做到完全的自我循环,所以狂澜符文阵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魂力,但是他们身体周围的灵气却无比狂化,这也让他们束手束脚。
在一个哪怕喘口气大一点都会引起灵气爆炸的环境下,哪怕魂力不受影响,那也几乎做不了什么事情。
“上当了,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我们打,他只是想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克瑞斯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唐斗的意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符文阵吗?好奇怪的情况,周围的灵气已经完全的狂暴化了,我们根本不能在这里使用魂力,不然有可能引爆整个空间!”赫利俄斯仔细的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灵气,眉头紧锁。
克瑞斯走到乾坤阵的边缘,看着之前唐斗布下的符文阵的边缘上那一层若有若无的能量罩,伸手在上面试了试。
刚触手之时的感觉非常的柔软,但随着克瑞斯的力量加强,那薄薄的能量膜的强度也越来越强,到最后克瑞斯已经用出全身的力量,那层能量膜也已经拥有了比普通百炼钢还要强悍的强度。
“赫利俄斯,你来试试,不要使用魂力,只有肉//体力量!”克瑞斯收回手,对更擅长近战的赫利俄斯吩咐道。
赫利俄斯点点头,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嘭!嘭!嘭!
连着三拳,一拳强过一拳,但那能量膜只是闪动着冷蓝色的光芒,却完全不为所动,钻石级强者的力量何其大,哪怕是不擅长力量的精灵,只凭肉//体也可以把百练钢给砸成粉,但如此力量对上那层看不到厚度的能量膜却一点用也没有。
,赫利俄斯手腕颤抖的收回了拳头:“不行,我感觉这东西的强度会随着我的力量越强也变得越强,但我有一种感觉,这东西对于魂力的防御很低,只要能使用魂力,应该很容易就打破!”
克瑞斯苦笑一声:“这周围的灵气狂暴一旦爆炸,我们两个也得完蛋。我算看出来了,唐斗那小子是专用研究出这东西来针对我们精灵的。他刚才的符文阵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让灵气狂暴,另一个则是向周围吸纳灵气,随着时间的持续,这个阵中的灵气一旦爆炸,连钻石级妖兽都不一定抗得住!”
“而且这层能量膜的物理防御力很强,至少比我们精灵的纯肉//体力量的最高伤害更强,如果换一个妖族人或者是妖兽,多半是不行的,刚才你的攻击让这层能量膜闪动,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显然离打破它还差得远。听王子殿下说过,那家伙的肉//体力量比妖族还强,他多半是按他的力量来设计的这个符文阵!”
“那不是没办法了?”赫利俄斯有些焦急起来。
克瑞斯耸耸肩:“除非我们两个拼一个不到一成的机率使用魂力冲出去,看自己能不能挡住这种灵气爆炸。但我不认为我们有这个能力。王子殿下说过唐斗这人一向算无遗漏,他很有可能会准备其他的东西!”
话音刚落,唐斗的身影就从阵外出来了,隔着一层膜,他笑得无比的开心:“克瑞斯长老说的对,这个符文阵是专门针对二位的,你们只要想突破这里,那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结果!”
赫利俄斯大怒:“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们了吗?”
唐斗摇摇头:“赫利俄斯长老还请稍安勿躁,我不是在威胁你们,相反,我是在保护你们。实话给你们说了吧,你们精灵远征军的后勤补给线已经被我们完全的切断,我们毁掉了盖提尔绿洲以及周围的数个关键点!”
“精灵族大后方哪怕不计代价的重新打通这条补给线,也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打通,这还是在我们不继续骚扰的情况下。既然你们知道我们有魔语传送阵,那么你觉得我们可能不去骚扰吗?”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四十万精灵远征军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拖下去呢?我们之前的袭击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你们展示一下我们的新武器的。更不是为了吵你们睡觉的!”
克瑞斯和赫利俄斯大惊,如果唐斗说的全都是真的,那精灵远征军就完了。
那唐斗说的是真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他们相信,唐斗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们,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唐斗,你铁了心要和精灵族作对?”克瑞斯摆手让准备开口的赫利俄斯安静下来,看着唐斗,沉声问道。
唐斗摇摇头:“克瑞斯长老,说起来精灵族还算是我的娘家,我虽然和精灵族中某些人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但精灵族里也有我的朋友,更有我的妻子和大舅子。我不会把仇恨之火烧到整个精灵族!”
他看着克瑞斯:“事实上,我所做的事情和你所想的正好相反,我是在避免和精灵族全面开战,我是在避免精灵族再一次经历万年前的大断代,或者,更糟糕的是亡族灭种!”
赫利俄斯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唐斗,你不觉得你口气太大了吗?”
唐斗翻拿拿出一根通体洁白的棍子:“两位,这个东西你们认识吧?”
“圣树树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两人大惊。
唐斗耸耸肩:“三百年前,你们的皇家宝库里面失踪了一批圣树之芯,一百七十年前,你们的皇家卫队里面有一批精锐莫名失踪!”
唐斗将如何发现的圣树之芯,还有当时发现圣树之芯时发现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两人,最后他看着两人:“两位长老活了这么久,不应该只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儿吧?你们能从这些事情里面知道些什么呢?”
“还有,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的血精灵之王纳留斯,那家伙和魔心宗有关系,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了!”他啪地弹了个响指,就在克瑞斯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卷轴。
“这是一个知情者记录下来的证据,虽然都是旁证,但想必两位身为长老会的一员,应该知道这里面有一些是你们精灵族的内部秘辛吧?我不可能找人编出这么详细的东西来,不是吗?”
克瑞斯飞快的看过卷轴里的内容,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你有多少层把握?”
“没什么把握,不过这个东西你们看看如何?”他又是一个响指,又有一个东西掉在克瑞斯脚边。
赫利俄斯动作快一步的把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颗宝石,一颗特殊的宝石。
克瑞斯和赫利俄斯脸色大变,一起看向唐斗:“你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
“一个故人那里。事实上,一开始我是打算把这四十万精灵大军全都干掉。在我看来,这样才能让精灵族冷静下来和我好好的谈谈条件,毕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你们精灵族的刺激挺大的。不过后来这个人改变了我的想法。他把这个东西给了我。我就想问问,这东西还管多少用?”唐斗耸耸肩。
克瑞斯激动得双手颤抖,身为一个钻石级强者都如此这般,可见他心情的激荡程度:“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他,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样子,连他最亲密的人也没有把他认出来。他也从来没有给我说起过他曾经的身份,我只是猜的。他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你们也许知道一些!”唐斗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最终落到那个握在克瑞斯手里的宝石上面。
“那上面,似乎有一些留言?我并没有看过,那是留给你们的!那么,现在两位长老,你们是打算在里面待到这一场战争结束,还是打算现在就拼一把,看能不能活着出来?”
克瑞斯深吸一口气:“你打算杀死多少精灵远征军?”
“不是我打算,是看他们打算死多少人才老实下来。两位长老不要说那么幼稚的话,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莫名其妙,由精灵族挑起的入侵战。二位应该比我更清楚,战场的主导权在我的手中,但是死亡的主导权不在我手里!”唐斗摇摇头。
“你放我们出去,我让纳留斯停手!”赫利俄斯不管相信了唐斗多少,他毕竟精灵族的长老,他怎么会舍得看着族人一批批的死去?
“很抱歉两位长老,你们的其实心里比我更清楚,你们的威信对于纳留斯根本没有作用。事实上在我看来,纳留斯这一次出来根本就是想自立为王的,他打算拿下内环之后,就带着四十万远征军在这里住下来。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从他的行事来看,他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唐斗不屑的笑了笑:“两位也许会认为自己的武力比纳留斯高出许多,他不听也得听,但事实上,纳留斯的底牌很有可能比你们相信中大得多。所以,两位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等到一切结束,我会再来的!”
唐斗说完,已经消失在两人面前。
赫利俄斯看着克瑞斯:“你相信那小子?”
克瑞斯举起手中的宝石:“至少这东西是真的,而且上面留下的气息也是真的!”
赫利俄斯看了看克瑞斯,看了看他手里的宝石,又看看四周那反射着青蓝色光芒的能量膜,最终长长一叹:“我精灵族将逢大难!”
克瑞斯沉默片刻:“如果唐斗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也许是我精灵族的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相信他?”
“你相信现在的王吗?”
两人一起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