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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金蟾望月,只为杀人。

    而现在,金色的蟾蜍抱着红色的月亮,倏地降下,砸向核桃树人。

    “夫子剑。”蓦地,核桃树人大声道。铿锵,一口长剑自九天之上降下,斩向金蟾。

    “老东西,你终于肯亮出夫子剑了吗。”金菩提喜道。“我等的就是现在。”但见树叶纷飞,向上抛舞,形成绿色的旋涡,卷向那柄夫子剑。

    相传,夫子剑并不属于寂灭山,同样不属于恶龙潭,是从异界飞升而来的。“得夫子剑者可修得无上神通,可号令群剑,莫敢不从。”金菩提暗道。它亦是首次见到夫子剑,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得到,金菩提只想得到夫子剑。

    剑气陡地斩下,噗!红色的月亮迸裂,而金蟾也被削成两半,血水迸飙。

    飕!

    核桃树人分出一道树根,抓住夫子剑的剑柄,将其抓回来。“以父为名。”蓦地,大长老吐出一道血水,洒向夫子剑的剑身。铮铮铮!夫子剑长吟不已,剑光照耀十九州。

    当是时,由厚土箭所化的土龙,遽地冲来,龙爪锋利,像是弯刀,劈向核桃树人。吼!龙吟大作,尘土飞扬。

    嗡!

    夫子剑迸绽出万道光华,贯穿苍穹,声势浩荡。猝然间,一尊高百丈的老夫子,身着儒服,凌空而立。刷刷,老夫子目绽两道锋锐的寒光,劈穿虚空,斩向土龙的爪子。

    当!当!当!

    数声金属颤响之后,土龙之爪,已被斩断,化为残烬,倏地散去。吼!土龙带着不甘之心,再次化为厚土箭,箭长三丈,箭头闪烁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像是镀了一层蓝漆。

    “老夫自然不能毁了厚土箭,它不是这样用的。红杏树人,你在浪费遮天弓、厚土箭。老夫简直看不下去了。”核桃树将夫子剑指向红杏树人、蓝梨花树人,他盛气凌人,刷刷刷,身体绽放数千道基光。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核桃树人生来就是基老,他要让所有的树人都知道他的取向。

    腾!百丈高的老夫子向下走来,他每踏出一步,剑气翻舞,伴随他两侧。“逍遥手。”只听老夫子说道。轰隆一声,老夫子的右掌劈出,一座比山还高的掌印向下镇去,厚土箭如临危机,不住幌动。

    “红杏妹妹,你能收回厚土箭吗。”蓝梨花树人小声问道。

    遮天弓、厚土箭是她们俩人一起发现的,可神兵认主,否定了蓝梨花树人,只尊红杏树人,认同她的存在。即便如此,蓝梨花树人还是很在意这遮天弓、厚土箭的。总不能便宜了核桃树人,让他夺去。

    “我已经尝试了,可厚土箭收不回来。”红杏树人回道,“夫子剑,老东西竟然祭出了夫子剑。”

    “若非夫子剑傍身,大长老不知死了多少次。他在寂灭山的人缘很差,想杀他的人不少,就是那被推向神坛的病菩提,恐怕也有杀他之心。”蓝梨花树人取出一秀囊,里面装了很多梨花针,每一枚梨花针都经过她的祭炼,上面有毒,都是用来对付基老用的。

    寂灭山的女树人地位低下,难见天日。所以绝大部分男树人都是基老啊。

    “暴雨梨花。”蓦地,蓝梨花树人洒出几百枚梨花针,每一枚梨花针又散开,变为更多的细针,一蓬蓬崩散,像是牛毛,又如细雨,绵密不绝。

    “老夫的基油油田哪有那么容易被破掉。”核桃树人一剑挥出,哗啦啦,剑流迸涌,逆天而起,将漫天的梨花针冲散了。叮叮当当,无数梨花针或折断,或落地,无从伤害大长老。

    可有一枚梨花针躲过剑流,飚射而来,刺向核桃树人的腹部。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那些梨花针都是障眼法。”核桃树人并指如刀,斩向那枚长长的梨花针,叮的一声,长针断裂了。“嗯?”大长老陡觉左手食指微痛,定眼一看,手指上缠了一圈蓝色的薄雾,像是有无数毒虫在撕咬他的手指。

    “大长老,如何,你大意了吧。”蓝梨花树人得意道,“你总是瞧不起女人,如今糟了我的暗算,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呼!

    一道黑色的树根自地下冲出,犹如黑色的长链,陡地照头劈向蓝梨花树人。毫无疑问,树根正是核桃树人的。

    “蓝梨花,你嫌命长吗。”核桃树人哼道。他也未动用夫子剑,因为大长老觉得女树人不值得他挥剑,尤其是夫子剑。

    在核桃树人用树根攻击蓝梨花树人之时,那百丈高的老夫子已将厚土箭镇住,让其无法腾挪,只能乖乖落入他手中。

    这位老夫子不是别人,而是剑灵,夫子剑的剑灵,他不尊天,不敬地,就连核桃树人也不放在眼里。“吾行走世间,为的是逍遥今生,哪管它什么来世。”老夫子哈哈大笑,他用逍遥手摄来厚土箭。“此箭虽好,和吾又有什么关系。”忽然间,老夫子放手了,扔出厚土箭,掷给一脸萌萌哒的红杏树人。

    哇,还有这样的好事。红杏树人感觉天上真的会掉馅饼。既然是老夫子丢过来的,她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噗!”

    核桃树人一口老血飙出,“老夫子,你马币啊!”大长老吼道,“为何扔掉厚土箭,你难道不知老夫好钟意它吗。”

    老夫子白了一眼核桃树人,“你稀罕厚土箭,自己去取啊,关吾何事。吾不想要,直接扔掉。夫子剑虽然在你手里,吾可不是你的剑奴。”傲骨铮铮,老夫子轻蔑地望向大长老。“一个活得久的基老之树而已。”

    夫子剑的剑灵取向正常,喜欢美食,同样喜欢美女,他最瞧不起那些喜欢汉子的汉子。

    “金佛原乡。”忽听金菩提轻声道,它自断树冠,蓬的一声,木屑迸舞,金光翻涌。一尊高大的佛像自木屑中走出来,手按魔头,足踏金贝。

    这尊佛像又叫做原乡佛,右手所按的魔头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魔化之躯的脑袋,至于他脚下的金贝,也是炼魔至宝。

    轰!轰!轰!佛气迸涌,犹如海水被煮沸了,梵唱声声,响彻诸天。“杀!”只听原乡佛开口道。

    “哈哈哈哈!”

    原乡佛右手按着的魔头大笑,“原乡佛啊,你只能斩了我,而不能渡我,你枉为佛也。”

    “我不渡无缘之人。”原乡佛哼道,咔嚓,咔嚓,咔嚓!他五指用力,几乎抓碎魔头的脑袋。“让你不死,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滑稽啊,难道我就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魔头笑道,“还是说,原乡佛你慧眼蒙尘了。”

    原乡佛不为所动,驭使金贝,向核桃树人飞去。“魔就是魔,执迷不悟。”原乡佛哼道。“而你也是魔。”刷刷刷,数百道佛光斩落,劈向核桃树人。

    “老夫子!”核桃树人道,“你该做些什么了。”

    “吾来了。”

    空中,那尊高百丈的老夫子倏地走下来,他大袖一振,圣气涌出,结为戒尺、玉圭、竹简,打向原乡佛。“和尚,为何动怒了。”

    原乡佛抓起魔头,“啊!”魔头一张口,登时,魔焰冲天而起,将玉圭、竹简等付诸一炬,燃为灰烬。“你也是邪灵。”原乡佛怒道。

    “喂喂,吾怎么就成了邪灵。”老夫子笑道,“吾可是夫子剑的剑灵,再清圣不过了。”

    可原乡佛哪里听得进去,声声只道杀,轰,佛气迸扫向老夫子,同时,魔光明灭不定,与佛气相照应。

    “斩魔不尽,和尚,你心魔并未除去啊。”老夫子将身疾转,儒门正气,浩瀚而出,其如烟海,涌向那团佛气。

    轰隆!

    儒门正气、佛气相撞,方圆千丈内,虚空崩塌,佛光涣散,能量风暴四下扫荡。

    红杏树人、蓝梨花树人等只得躲避,她们可不想被卷入其中,做那冤魂,她们可以去死,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跟随核桃树人而来的树人们,死伤惨重,可山楂树人还活着,“可恶,被核桃树人害惨了。”他道,“我不该来这里的,金菩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虽轻,比核桃树人还坏。我早就说过,女树人不该留下的,都应杀了。留下她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啊。”山楂树人抱怨不停。

    “你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倏地,一道声音响起,还是女声。

    山楂树人悚然一惊,抬起头来,望向来人。

    树人,女树人,很多女树人。

    不用数了,山楂树人放眼望去,站着的都是女树人啊,她们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已将山楂树人包围起来了。

    “看到你们,我只觉得恶心。”山楂树人说,“而且你们还是一群群的出现的!”

    “怎样,让你绝望了吗。”为首的女树人道,她是山花树人,留着褐色的长发,眼睛是琥珀色的。“山楂树人,知道我们平日里如何称呼你的吗。”

    “不想知道。”山楂树人道。

    “我们都叫你渣渣啊。”山花树人笑道,“你这树人之渣,不知杀害了我们多少姐妹,死再多次都不足平息我们的怒火。九茶花。”只见山花树人十指疾弹,咻咻咻,九朵茶花旋转而出,荡开阵阵花香,氤氲不散。

    “该死的女人,还敢对我动手!”山楂树人怒道。他双臂倏地化作树枝,长数十丈,向前扫去。

    嘭!嘭!嘭!嘭!

    九朵茶花接连撞在两道树枝上,可出乎山楂树人意料的是,茶花并未损坏,迸裂的反而是他自己的手臂所化的树枝。“啊!”山楂树人痛嚎道。“血,我流血了,好多血。”

    “你就这点出息?我给你放了点血,你就受不了?”山花树人不可思议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得呢,原来是怂货。”

    哧啦!

    山花树人右臂一挥,一道剑气怒斩而出。荼蘼剑,山花树人使用的是荼蘼剑。而那九朵茶花也是荼蘼剑的一部分,相当于剑符。

    两道树枝被废,相当于双臂被斩去了。山楂树人痛哭流涕,在地上翻滚,毫无形象可言,像是一条癞皮狗。

    周围的女树人们极其不屑,鄙夷地盯着地上的山楂树人。

    “他真的是那个山楂树人?”

    “好恶心啊,他怎么这样?和我想象的不同。”

    “见过怂的,可没见过像他这样怂的。我连杀他的兴趣都没了。可怜的汉子。”

    “基老,他一定是基老,就像核桃树人、病菩提一样。寂灭山的男树人都该死,你们不肯动手,让我来。”

    腾!一道人影飙出,是葡萄树人,她身穿紫色的长裙,俏脸生寒,五指遽地按下,抓向山楂树人的脑袋,要将其捏碎。

    “姑娘,放过我吧,饶了我!”山楂树人忽地求饶道,“都是核桃树人威胁我,让我做的,我不想杀害女树人的,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大长老他会杀掉我的,如果我没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你们要报仇,该去找他才是。病菩提也有份,他什么都不做,也是帮凶!”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恶心死了。”葡萄树人置若罔闻,刷刷刷,五指落下,按住了山楂树人的头颅。嗤嗤嗤,血水、脑浆迸飙而出,沿着葡萄树人的手指洒向地上。“脏死了。”她不悦道。

    “你们不能杀我!”山楂树人害怕道,“我还不能死。”

    “那被你们杀掉的女树人就该死吗。”葡萄树人怒道,“你杀她们时,她们是否也向你求饶过。”

    “求过,求过!”山楂树人道,“所以我让她们死的很安详,毫无痛苦。”

    “混账!”

    葡萄树人怒极,右掌用力,咔嚓一声,抓碎了山楂树人的颅腔。“你还好意思说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你啊!”

    啪!

    葡萄树人的后背伸出来一道葡萄藤,劈在山楂树人的身体上,刹那间,将其砸裂,尸块抛洒而去。

    “做得好!”

    “他活该被杀!”

    “死在他手里的姐妹们不知多少。他也有今天,完全是报应。活该啊!”

    “天道好轮回,又曾放过谁!”

    “走吧,山楂树人虽然死了,可他的同伴还在,我们齐心协力,将他们都杀了,为了死去的姐妹们报仇。”

    女树人们义愤填膺,气贯长虹。

    “请不要忘了一件事。”山花树人忽道,她执起荼蘼剑,目光闪烁。“是金菩提大人将我们放了出来,我们当拥护她!”

    “理当如此。”

    “病菩提已成为过去,金菩提才是未来。”

    “她会带领我们走向新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