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城。
寒妇一路狂奔而来,终于见到了她最信任的姬友梦贪。
梦贪站在城门之下,笑容依旧。“寒妇,为何这般焦躁?”
“梦贪,不好了。东陵关已破,萌德公杀了空秀,君莫基也被废了一条手臂。”寒妇急道,她将手里拎着的脑袋展示给梦贪看。
梦贪将手一伸,摄来空秀的脑袋,“姐妹一场,再见面时天人永隔,可怜。”
“不是伤感的时候。萌德公很快就会赶过来,叽萝和他是一伙的,王要杀我们,可恶,她竟然借助基老的手。”寒妇一脸愤怒,哪怕到了罗阳城,仍心有余悸。萌德公的法宝克制她的“寒奢”,碗中的三颗珠子都能收去,和他对峙太危险了。
“寒妇,王为何要杀我们,你想过原因没。”梦贪没来由地问道。
“还用问吗,因为她不信任我们。”寒妇道。
“我们?”梦贪道。
“你……”寒妇陡地一惊。
剑光陡然亮起,照耀数十丈方圆,寒妇置于剑光之中,难以睁眼。噗,血水迸起,寒妇的生命之海被一柄长剑贯穿了。
“你错了,不是我们,而是你。你失去了王的信任,而我则不然。我还是腐女王的右手,愿意为她牺牲所有,哪怕是我最爱的女人。”梦贪道。
“梦贪!”寒妇难以置信,“你竟然是王的爪牙,还要杀我,梦母剑,是梦母剑!”寒妇心如死灰,穿过她生命之海的是梦母剑。
梦母三钱,钱落人头落。
叮,叮,叮。三枚铜钱遽地飞起,映入寒妇的眼帘。
“为什么,为什么!”寒妇低吼道,“我们之间的姬情比不得腐女王对你的施舍之情吗。执子之手三百年,我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
“寒妇,你让王失望了,也让我失望了。”梦贪道,“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刷!
梦贪取回梦母剑,血雾涌起,自寒妇的伤口迸喷,而三枚铜钱呼呼怒旋,在梦贪眼中越旋越快。“原来最可怜的人是我……”寒妇忽道。刷刷刷,三枚铜钱接连斩下,先断寒妇的颈项,再断她的颅腔,最后削去她的四肢。
砰的一声,寒妇的人头滚落在地,和空秀的待在一起,并排而立。梦贪手腕一抖,梦母剑绽开一团团剑辉,倏地旋出,卷起空秀、寒妇的脑袋,抛向高空。“都说了姐妹一场,我也于心不忍。”话音落,炸声叠起,两颗人头炸为齑粉。
梦贪拿剑斜指苍穹,叮!叮!叮!三枚铜钱依次落下,没入剑身。“梦母三钱,钱落人头落。”她伤感道,“东陵关已破,空秀、寒妇伏诛。罗阳城可有可无,再来就是四岁关了,扁喜,你还安分吗,是否心属吾王。”梦贪极力远眺,望向四岁关。
坐镇四岁关的是扁喜。
“萌德公,叽萝,为何还不赶来。”梦贪等了很久,仍不见叽萝、萌德公。“东陵关已破,他们还有什么留恋的地方吗。”
梦贪拎着长剑,忽地向南飞去,“止步。”
锵!
梦母剑遽地劈去,剑气迸起千丈,宛如新月,怒斩来人。“腐女界不再是清静之地。”来人道,他右掌按下,雄力如山,轰爆剑气。
刷。梦贪向后飞退,满眼震撼,“你是……”
“烛君邪。”
由暗到明,来人的面庞显现了。
“烛君邪!”梦贪惊道。
“怎样,姑娘,你吓到了吗。”烛君邪笑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腐女界。莫基,还不出来。”他冷漠道。
“兄长……”
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折了一臂的君莫基走了过来,很是狼狈。似乎在躲避烛君邪。
啪!
烛君邪一掌扇出,扫在君莫基脸上。“废物,你还是我弟弟吗。”君邪怒道。“萌德公,你敢伤我可爱的弟弟,真是活腻了吗,人丑就该躲起来。”
“兄长,都是我没用。”君莫基道。
“剑呢,你的琅琊剑呢。”烛君邪又道,“你该不会把剑也丢了?”
“不,琅琊剑没丢,在一绿发鲜肉手中。他长相不凡,兄长见了也会喜欢的。”君莫基道。
“蠢货!琅琊剑是鲜肉能比的吗,就是一百头一千头鲜肉站在一起,也比不上咱们家的琅琊剑。你,你这不成器的家伙。”烛君邪气得讲不出话来。
真奇怪,大兄的基油油田不是被刺穿了吗,为何不像受重伤的样子。君莫基冥思苦想无果,可也不敢问。烛君邪很严厉,不仅是对自己,更是对家人。琅琊剑本是烛君邪的佩剑,因为莫基行走江湖,又是新人,君邪才将剑交予莫基的。“兄长,你既然出来了,那帮我……”
“帮你破掉罗阳城吗。”烛君邪鄙夷道,“你还是不是我弟弟,出息呢,还有没有出息。”
烛君邪见了君莫基就来气,啪,啪,正手反手,来回好几次,打的君莫基脸都青了。“别想靠我,自己努力啊。你不是放出大话,说要娶腐女王。怎么,被情敌断了一臂,心气也折了?”烛君邪也很无语,掰过莫基的肩头,“看着我,大声告诉我,你是谁。”
纳尼,难道我不是你亲弟弟吗,君莫基不由怀疑道,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在这里做什么。莫基灵台遽晃,神识紊乱。
梦贪提着长剑,在旁扫量那对兄弟,“他们还要无视我到几时。萌德公,你的心上人来了,为何躲着不见。叽萝,你死到哪里去了。”梦贪需要那两人的时候,人影都见不到。
这边,烛君邪还在开导其弟,“奥豆豆,手臂没了不算什么,基老最不能失去的是(消声)巴,只要大姬姬尚在,我们就是好汉。”
“大兄,我知道了,你能放开我吗,我会拿回琅琊剑的,并将绿发鲜肉献给你。会让你满意的。”君莫基道。
“我们是兄弟,你在说什么!”烛君邪恼道,“我会在乎你相中的汉子?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让我先用,那是天经地义之事。难道你有什么不满?”
“不敢。大兄说的都是真理。”君莫基战战兢兢道,“所以,你能放开我吗。”
“不行啊不行,莫基,我对你的训练还不够。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强,这样吧,回去之后,你列出名单,我将你的基友都收了。你当潜行修炼,功力未进,我不会归还你的基友。直到你能够独当一面才行。”烛君邪认真道。
“兄长,你的爱太深沉了,我怕……”君莫基道。
“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的基友可(消声)就行,我会善待他们的。”
梦贪都听下去了,道:“真是难为你了,烛君邪,明明是相中了弟弟的基友,不好意思明抢,整出那么多名头,你真是虚伪至极。除了脸蛋尚可,不知你在基老界的名气是如何挣得的。”
“女人,让你们的王来见我。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烛君邪淡漠道,“还有,你离开吧,罗阳城是兄弟的了,再不离开,我只能杀掉你。”
呼!
烛君邪转过身来,正对着梦贪。“蝎王。”只听君邪又道,蓦地,地裂山崩,剑气荡开,一只巨大的蝎子爬出地面。
“啊,兄长要拿出他的蝎王剑。”君莫基惊道。“区区一只腐女,值得兄长小题大做?”
“她手里的梦母剑值得。”烛君邪道。
大蝎子背着一块剑碑,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剑扣在剑碑的塌陷之处。蓦地,烛君邪一掌拍出,砰,声如惊雷,剑碑遽震,怪剑自剑碑内旋起,哧哧哧,剑气如雾,向上抛舞。
“蝎王剑!”梦贪道,她很紧张。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烛君邪的对手,哪怕持有梦母剑也不行。
嗡。梦母剑迸绽一团团霞芒,瑰丽无伦。三枚铜钱亦飞旋而起,绕着梦贪飞舞。
“都道梦母三钱,钱落人头落。”
烛君邪抓起蝎王剑,淡淡道。巨大的蝎子驮起剑碑,再次钻到地下,不再出现,它是负剑之兽,和剑匣无异。
“兄长小题大做。只有腐女王来了,才配让他亮出蝎王剑。梦贪这种贱女,我用琅琊剑即可杀掉她。”君莫基心道,没敢讲出来,因为他与琅琊剑之间的关系被切断了。“怎会这样,绿发小鲜肉如何做到的。琅琊剑的剑灵还在我这边,应能感受到剑之所在才对。”君莫基惊惧更甚,如果让君邪知道了,他肯定会发火的。
刷!刷!刷!
三道人影忽地电射而来,一者,萌德公,一者,叽萝,还有一绿发小鲜肉,伽罗。
萌德公面容古怪,像是见了鬼,“烛君邪,你怎会站在这里。而且你的基油油田完好无损,不可能,我已经震碎了它。”
叽萝空着手,因为她的长枪被萌德公收走了,一脸郁闷,叽萝来到梦贪身边,“寒妇被你杀了吗。”
“嗯。”梦贪点头道,“空秀、寒妇皆亡,可更厉害的基老来了,他不是应邀之人。”
“烛君邪。”叽萝瞥向君莫基的兄长。“此基修为惊人,只有王来了才能镇住他。萌德公,你话是与不是。”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都退下。”萌德公双手抖开,锵,一杆长枪倏然现出。
“啊,我的枪。”叽萝恨道。
“不,他现在是我的枪。”萌德公道,“叽萝,死心吧,我不会交出去的。据闻,此枪专克有(消声)巴的生物,正适合我用。”
“萌德公,你想用他杀我?”烛君邪冷笑。
“我既能算计你一次,为何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萌德公道。
“还我琅琊剑。”君莫基忽地纵向伽罗。
伽罗绿发散开,犹如蚕丝迸舞,“凭本事来取吧。”
“这就是莫基说的绿发小伙子?”烛君邪也看了一眼伽罗,“不对,他不是人,是器灵。”君邪的眼神何等毒辣,已然看出伽罗的真实身份。“小心,莫基。”烛君邪喝道。
君莫基置若罔闻,只听抢回琅琊剑。此次腐女界之行,他不但折了手臂,更是失去琅琊剑,还被兄长瞧不起,“再不做些什么,我的道心会破裂的,以后如何Gao基证道。”
伽罗忌惮的是烛君邪,而非君莫基。若是没有君邪,他自会毫无顾忌地杀掉君莫基,可现在不同了。“虎落平阳。”伽罗长啸道,锵,琅琊剑斩了出去,犹如几百只哈士奇嗷嗷大叫,而君莫基就是那落魄之虎,自会被犬欺。
“气煞我也。”君莫基怒发飞扬,基气迸荡三千尺,“绿毛,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断了一臂,君莫基修为仍在。蓦然间,他之局部地区涌出阵阵黑烟,噼啪,噼啪,电火交迸,黑烟倏化蝎尾,长十余丈,尾部有毒刺。
飕!
君莫基的蝎尾甩了出去,迎着琅琊剑斩落的剑气抡起。
崩!崩!崩!崩!崩!几百只哈士奇形状的剑气悉数裂开,经不起黑色蝎尾的横扫。
“这才是我的奥豆豆。”烛君邪喜道,“想不到你小子修成了蝎尾神通,不错。可还不是绿毛的对手。”
“烛君邪,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萌德公纵身而起,长枪劈下,无数道枪影遽然扫下,如同瀚海浪涛,湮没了下方的烛君邪。
“额,他有那么简单就被打败了?”叽萝问道。
“不会。”梦贪道,“否则他就不是烛君邪。”
“也是。”叽萝道。
蓦然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尘沙迸起千丈高,刷刷刷,剑气向天刺去,宛如千峰排戟,万仞开屏。密不透风的枪影在一瞬间被撞碎了。而烛君邪傲然而立,蝎王剑长鸣,有如龙吟。
“你果然没事。”萌德公道,他那一枪只是试探,为了确认烛君邪的身体无恙,基油油田仍在。
验证之后,萌德公异常恼怒,他之前震碎的基油油田难道不是烛君邪的?还是说君邪的油田不止一处。“我写下那么多情书都不能打动你,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萌德公冷漠道。
“长得丑不怪你,没有自知之明就是你的不对了。”烛君邪轻蔑道,“你的颜值不及我千分之一,我眼也没瞎,怎会看上你。”
“哼,那我刺瞎你的眼睛。”萌德公一枪搠出,捣向烛君邪的右目。
当!
烛君邪挥剑荡开,金铁交击之声遽地响起。“萌德公,你不好奇为何我的油田尚在麽。”
“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萌德公道。
“你不问,如何知道我不答。”烛君邪道,“真遗憾,我还想告诉你真相,可你不给我机会,我能有什么法子,我也好绝望的。”
“少来。”萌德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