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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湖湘桑海

    东陵关。

    空秀安然而坐,凤目生寒,蓦地,她道:“叽萝为何还不回来。”

    “姐姐,叽萝实力出众,而且拥有萝莉外形,一般人都会被她骗过去的,你不用担心。她会活着回来的。”

    “叽萝的长枪是腐女王亲赐的,有无上凶威,克制一切拥有(消声)巴的生物。”

    “听闻闯东陵关的是君莫基。”

    “纳尼,君莫基!”

    “不错,就是那个君莫基,号称小君邪。”

    “他的兄长可是基老界的烛君邪?”

    “是啊,烛君邪是他的大兄。可君莫基的名头都是自己闯出来的,和其兄并无多少关系。”

    “麻烦了,叽萝能打败君莫基吗?”

    空秀的手下议论纷纷,而太师椅上坐着的东陵关之主面无表情,入定去了。叽萝并非空秀培养的腐女,她是腐女王安排过来的人。

    所以空秀才让叽萝打头阵,如果她能击退前来闯关的基老,大家都好。如若不能,空秀亦能借刀杀人。叽萝的死她可推到基老身上,和她无关。

    腐女王的手下并非对她忠心不二,人人都有称王之心,怎会仰人鼻息,受其支使。除了空秀外,寒妇、梦贪、扁喜、汪子、琴奇等人也有叛逆之心,她们结为姐妹,在腐女界的声望也很高,就算腐女王想动刀,也得再三斟酌。

    嗡!

    虚空一阵荡滚,烟云迸涌。天降祥瑞,一人倏然而至,“空秀,我过来玩了。”是寒妇,坐镇罗阳城的寒妇。

    罗阳城除了寒妇外还有梦贪,所以她才放心过来。

    空秀当即站起,牵着寒妇的手,一同走向将军台,“王要拿我们出气了。”空秀道。

    “这哪是出气,分明是要我们的命。”寒妇笑道,“她久居王位,心思莫测,早非我们认识的那个王了。不过啊,她想杀我们也非易事。腐女界称王的可不止她一人,除了她之外尚有七王。”

    “可以腐女王为名的只有她!”空秀道。

    “怎么,你怕了,空秀。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空秀也有害怕的一天?”寒妇揶揄道。嗤嗤嗤,寒气遽生,冰雾涌开,地结尺余厚的坚冰。空秀的手下们运转真元,抵御寒气,才觉好受些。

    空秀动也未动,真元流转如常,她忽地望向东侧,“出来,谁躲在哪里。”

    寒妇亦道:“鬼鬼祟祟,不知死活。东陵关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两位大腐女骤然出手,登时,气浪迸滚,宛若钱塘之潮,卷起千堆雪,朝前拍去。轰隆隆,虚空荡幌,恐怖的能量撕扯躲藏之人。

    “被发现了吗,我还以为自己够小心了。”

    腾!

    一头基老高高跃起,双掌怒拍,砰砰,震碎了涌向他的气浪。“寒妇、空秀,是我。”基老高声道。

    “啊,是你萌德公。”寒妇故意道,“萌德公为何来我东陵关,此地不是基老界,您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听到寒妇说“我东陵关”几字,空秀极是不悦,她才是东陵关之主,寒妇喧宾夺主已是让人生厌。可空秀与寒妇又不能翻脸,毕竟是姐妹,情同闺蜜。是以,空秀按下不悦之情,道“萌德公,你也要闯一闯东陵关吗。”

    腐女王设下五关,有三头大基老要来闯关,其中就有萌德公、君莫基,除他们以外,还有一人。此人最是神秘,除了腐女王再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就是萌德公、君莫基也不知。

    站在明处还好,可躲在暗中的基老又如何防备呢。

    “怎会,我爱好和平啊。”萌德公笑道,“寒妇,空秀,收起你们的戒心。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们。为何不让我坐下?特来拜访,我可是客人,别拿我当贵客,一般的待客之道我就很满意了。”萌德公脸皮极厚,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虽然凉了,可他也不在意,仍是喝了。

    寒妇、空秀面面相觑,她们和萌德公可是初次见面啊,哪是什么朋友,旧识。既然他都来了,而且坐下来了,空秀、寒妇也不好赶他走。只得道:“萌德公,何不说明来意,是要撕比还是……”

    “我这次来是谈生意的。”萌德公说,“不撕比。”

    “萌德公的生意都在基老界,腐女界太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Lao。”寒妇道。

    “您将来真要娶了吾王,我们也是一家人了。”空秀冷笑道。

    “哈哈哈哈!”萌德公大笑,“你们也当真吗?腐女王会下嫁给我?她自己都不信,何况是你们。我就更不信了。”

    “你是来这里数落我们的王吗?”寒妇恼道。

    “离开吧,东陵关不欢迎你。再者,君莫基就在三百里外,萌德公何不去见一见他。”空秀道。

    “我当然知道君莫基在此。”萌德公道,“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君莫基的兄长可没我这么好脾气。”

    烛君邪在基老界可是有名的坏脾气,而且护短。君莫基虽说是靠自己的实力在基老界闯出名堂的,可谁又敢说君邪没出手。

    较之烛君邪,萌德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人称作是基老界的搅(消声)棍,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能见到他。而且损人不利己,更可气的是萌德公声称重在参与。

    “参与你妹啊!”很多基老都诅咒过萌德公。所以他在基老界的风评很差,名字里虽然有一个萌字,本人和萌无缘,大脑袋,眼小却如绿豆,两腮向外突,鼻孔能装酒杯。“空秀、寒妇,我虽长相朴素,可内秀。你们不要以为君莫基一脸胶原蛋白,那都是假象,几十年后,一样是丑比。哪像我,一开始就很丑,你们的情绪也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这厮还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长得丑。空秀、寒妇心道。她们也就听下去了,想知萌德公的来意。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萌德公神秘兮兮道。

    “哼,秘密被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萌德公都知道了,还有何秘密可言。”空秀冷冷道。

    “是啊,萌德公可是基老界有名的传话筒,就凭您的大嗓门,吼一吼,基老界都会地震。”寒妇也道。

    “你们不听算了。”萌德公笑道。居然不说了,还真沉得住气。

    寒妇、空秀彻底无语,终于明白了萌德公为什么被人称作是搅(消声)棍。等了半晌,萌德公还没发言的意思,只在那里喝茶,明明是冷水,他一个人独饮,自娱自乐。

    “唔,想起来了,梦贪还有事与我相商。先撤了。”寒妇随便找了一借口,转身就走。

    空秀一把抓住了寒妇,呵呵,还想逃,门都没有。“萌德公在此,三基中的两位都在东陵关,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大家不是好姐妹吗。”空秀不温不火道。

    “嗯嗯,我们是好姐妹。”寒妇道。她是想走,可空秀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要是离开,有损闺蜜之间的感情。哪怕是表面姐妹,也得做出样子来。秀恩爱也是需要技巧的,太假就没意思了,不如不秀。

    “一人饮酒我独醉。”萌德公道,“腐女当道基老醉。”他又道。

    “——”

    “——”

    空秀、寒妇真想拎起萌德公,将其杀掉,然后喂狗。“待会他坐着的凳子要烧了才是。”空秀暗道。

    “没办法了。”寒妇道,她袖子一挥,寒气无声无息涌开,萌德公杯子里的水都冻成冰块了,冷水也不让他喝。“这样你总该走了吧,魂淡。”寒妇心想。可她还是低估了萌德公的定力,“吃冰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咔嚓,咔嚓,萌德公嚼吃冰块,仍是一脸恬淡,八风也吹不倒他。

    “萌德公!”空秀也不再忍耐,“我就当你是来闯关的,相杀吧!”锵的一声厉吟,长剑出鞘,剑气迸开数丈之远,倏地斩向端坐的大基老。

    “都说了我是来谈生意的。”

    砰。萌德公一拍桌子,桌面上结着的冰块遽地解冻,哗哗哗,水流激迸,与剑气绞缠,将其抹除掉。

    寒妇见空秀动手了,于情于理她也要支持闺蜜,“寒奢。”只听她轻声道,倏然间,秋霜遍结,寒气翻涌,屋内的温度迅速下降,一些侍者已被冻成冰像。银碗,寒妇手中多了一银碗,寒气正是从银碗中冲出去的,这碗又道“寒奢”,里面盛有三丸珠子,一丸珠子唤作开天珠,一丸唤作劈地珠,还有一丸叫做冻死骨珠。

    “两位,这是做什么。”萌德公站了起来,不急不缓。搅(消声)棍也有自己的修养。可瞥到寒妇祭出“寒奢”,萌德公再有修养也不敢再故作高深下去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秘密吗,告诉你们就是。我不收钱的,全都告诉你们。”

    空秀执剑,寒妇手捧银碗,目光不善,冷漠地盯着萌德公。“喂喂,大家有话好说,君莫基选择了东陵关,我自然不会和他抢夺。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和他的兄长烛君邪是一辈人,哪会和小辈抢东西,会被广大基老嘲笑的。”

    扯了一阵子,萌德公仍没道出他知道的秘密。寒妇哼了一声,银碗中的开天珠打了出去,飕的一声,照着萌德公的面门击去。“真是女人啊。”萌德公掩面就逃,不顾形象。

    “劈地珠!”寒妇又道,银碗中的第二丸珠子也冲旋而起,与开天珠一道,追着萌德公满屋子乱窜。

    空秀似笑非笑,忽地挥开长剑,斩向萌德公的后背。

    “两位姑娘,我不要面子啊。”萌德公恼道,当的一声,他撞开了空秀劈来的那一剑,同时,他的生命之海中窜起一物,外方内圆,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祭炼而成的。“此物叫做鬼锯,取自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之意。”萌德公默诵咒诀,“鬼锯”倏地振幌,中间的圆孔产生一股浩大的涡旋吸力,扯着开天珠、劈地珠向圆孔飞去,收了去。

    “基老,你敢收我的珠子。”寒妇怒道,“你果然是来砸场子的,空秀,我们饶他不得,先杀了他,再去杀君莫基。就是烛君邪来了,照样打杀。”

    “合该如此。”空秀认同道。

    当!清音顿起。萌德公以掌拍击“鬼锯”,登时,凄光大作,万鬼恸哭,极是刺耳。

    之前,被冻住的十几位腐女因为动弹不得,崩!崩!崩!忽地炸裂开来,冰屑翻飞,碎尸抛舞。

    刷。空秀手中的长剑也被“鬼锯”收走了,落入中间的圆孔之中。

    “嗯?”空秀不悦道,“萌德公为何要收了我与寒妇的法宝。”为何不直接收人,奇怪。空秀不知原因,故而收起杀机。

    寒妇的银碗中还有最后一颗珠子,她权衡再三,还是没敢放出去。若再被收去,“寒奢”成了空碗,用处不大,留着也只能当普通的碗用了。

    “萌德公是来炫耀‘鬼锯’的吗。”空秀道。

    “自然不是。”萌德公道,“这下我们能谈生意了吗。”

    “生意?”空秀道,“萌德公毫无诚意,我们怎敢相信你。”

    “哼!”寒妇极是不悦。

    “唉,你们让我喝冷水,吃冰块,还拿剑要砍我,更是祭起开天珠、劈地珠,我若不小心,早被你们杀害了,死于非命,基友都找不到我的尸体。两位,我又怎敢相信你们。”萌德公道。

    “喂喂,基老,你脑子有(消声)啊。是你来谈生意的,不信任我们,那你还来,真是贱!”寒妇当即道,毫不客气,直斥对方虚伪。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萌德公道,“你们道个歉吧,有三分诚意就好。”

    “——”

    “——”

    还道歉呢,空秀、寒妇很想倒提着萌德公,将他的脑袋按在水里。

    “我也不强人所难,既然‘鬼锯’收走了几件好东西,拿去拍卖就是。开天珠、劈地珠肯定会有人抢着买。空秀,你的剑也非凡剑,喜欢的人不在少数。”萌德公自言自语道。

    绝非开玩笑。

    空秀、寒妇相信对面的基老败类会那样做的。

    “萌德公,难怪有那么多基老讨厌你。我总算明白了。”空秀道,“将我的剑还回来,我和你谈生意。”

    “把我的两丸珠子也交出来。”寒妇恶狠狠道,“否则你休想离开腐女界。”

    当!

    萌德公又拍了一下“鬼锯”,中间的圆孔向外甩出三道光华,每道光裹着一物,分别是长剑、开天珠、劈地珠,都被空秀、寒妇收走了。

    “我去看一下叽萝。”寒妇道,摔门而出,也不理会萌德公、空秀。

    “说吧。”空秀道,“如何互利。”

    “不,是互相伤害。”萌德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