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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空谷无音

    谁,是谁从中作梗,割去了那段关于大海无量神功的记忆片段。皮皮虾之子心骇道,他环顾四畔,并无其他人。

    无寿拳、南山掌、铁砂脚、虾扯蛋拳等,皮皮虾一族的预言之子都学到了,唯独不能涉猎大海无量神功。“是海天圣人在作怪吗!”皮皮虾之子忖道。

    海天圣人是东慧海、西高原、南割鹿、北王城数千年来的骄傲,以圣人之姿行走世间,并流传下来很多神通武技,像是大海无量神功、割鹿道心诀、青梅竹马十三剑。

    就是皮皮虾之子的“净食浮屠”也和海天圣人有关,是他的重孙子炼制的,净食浮屠有三种法宝,一者饭团,一者芭蕉叶,核心是青梅。青梅也是为了纪念海天圣人。青梅竹马剑诀共有十三剑式,前五式曰傲雪孤梅、自苦寒来、小道不孤、梅子师姐、雪落无情,据说是海天圣人为了他的师姐而创造出来的。海天圣人有一位同门师姐,冰心寒魄,倾世而独立,喜静不喜动,对任何人都若近若离,圣人的师姐唤作“盛燕”,因她出生时,比人的巴掌还小,其父以玉碗盛放她,故道“玉碗盛燕”。

    海天圣人也是多情的人,然多情总是被无情人伤害。圣人喜欢师姐,她的师姐从没把师弟当回事,也不能怪他,那时海天还不是圣人,家境也不好,再加上长相平淡无奇,又无大姬姬。在一次告白之后,盛燕直接道:“海天师弟,死心吧,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的,除非地老天荒,汝之姬姬一尺三。”

    “天啊天啊,天啊啊啊啊啊!”海天抱头而去,备受打击,自此一蹶不振,直到遇到了那位足以影响他一辈子的汉子,富尔莫斯。

    富尔莫斯与海天汉子的关系不好形容,因为他们已经超越了友谊,更在爱情之上。当年,富尔莫斯为了海天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花生姑娘。与海天不同,富尔莫斯出身大族,是位不折不扣的贵公子,就是海天的师姐盛燕见了富尔莫斯,也芳心暗许,愿与之(消声)配。可富尔莫斯认定了海天,除了海天之外,富尔莫斯眼里再不容不下别人。盛燕嫉妒恨恼,为了报复富尔莫斯,答应与海天成为情人,额,简单点来说,海天在盛燕心中的地位上升了,可以做初级备胎。嗯,备胎也分等级的,海天是那种最低等级的备用人选。

    富尔莫斯苦劝无效,海天早被师姐骗得团团转,女神,我的女神哟,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你让我死,我也照做。海天当场发下重誓。盛燕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则挂着浅浅的微笑,道:“师弟,有时间把你的好基友富尔莫斯带来,师姐准备面条给你们吃。”海天一口回绝了,因为富尔莫斯长相太帅气,他可没那自信与他相争。

    盛燕毕竟心机深沉,当即道:“师弟,你若不答应就是瞧不起师姐,说,你是不是变心了,外面有姑娘了。”

    海天道:“师姐冤枉啊,你是我唯一的女神,除你之外,我再不喜欢任何女人。”

    盛燕感动之余,心里已经把师弟拉黑了,这窝囊的废物,我连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你碰。

    在师姐有目的的劝说下,海天不情愿的带来了富尔莫斯。所谓当局者迷,海天不知师姐的真实面目,富尔莫斯却是知道的,他一双明眸,可洞悉任何人的灵魂。“你这清新的绿茶女,除了骗骗海天这样纯情的丑比外,哪能骗得了我。”富尔莫斯心中冷笑数声,决定与盛燕斗上一斗,胜者才配拥有海天。

    自从舍了妻子“花生”外,富尔莫斯已经决定做基老了,也向基老界投了帖子,拜了各方大Lao。与他们交流了宇宙哲学,另外探讨了比利大道。富尔莫斯只恨为何不能早些入驻基老界,引以为憾事,不,是生平憾事。

    盛燕哪里会做饭,她只想当着富尔莫斯的面与海天秀恩爱。可富尔莫斯也不是省油的灯,最近更是开辟了基油油田,正式成为基老,只等着和海天合基证道。“盛燕,你的玉碗何在,听说那碗从你出生时就陪着你,还被你的父亲炼成了一桩奇宝,交予你作为护身至宝。”

    “哦,你对玉器有研究。”盛燕喜道。她手指翻舞,香气氤氲,一玉碗已在掌中。

    “不知盛燕可否忍痛割爱。”富尔莫斯道。

    “怎么,你想要这碗?”盛燕奇道。别玩什么碗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她心里则道。当时,海天的师姐还不知富尔莫斯成了真的不能再真的基老,已是比利王与基神的信徒。其实,盛燕并不喜欢手中的玉碗,要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早就将碗卖掉了,砸碎太可惜。

    呼。盛燕将手中的玉碗抛了出去,掷给富尔莫斯。

    一旁,海天嫉妒的眼睛都在喷火。他也见过师姐的玉碗,别说是碰了,就是多看几眼师姐都不许。今个,盛燕竟把玉碗随随便便扔给了富尔莫斯。“我好羡慕啊!富尔莫斯,你这厮太可恨了,明知我稀罕盛燕师姐,偏来破坏我和她之间的恋情,不,是爱情!”海天啃自己的指头,恨不能踹翻富尔莫斯。

    富尔莫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刷,他右臂陡地扬起,一团剑华迸开,“我有两柄剑,一剑曰青梅,一剑曰竹马。”富尔莫斯道。

    扑扑涌动,富尔莫斯右掌中多了两个剑丸,一者青光迸舞,一者灰蒙蒙的。

    青梅剑、竹马剑都是木剑。富尔莫斯心念一动,刷刷,两个剑丸遽地飞起,倏然间,剑华如瀑,哗哗落下。海天、盛燕各自运转玄功,斥退涌向他们的剑华。“你做什么。富尔莫斯。”海天怒道,我当你是好朋友,你却来拆台,还能愉快玩耍吗。

    盛燕也微微惊讶,不知富尔莫斯在打什么主意,恁地就放出一片剑华,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容细想,盛燕右掌拍出,呼,气带旋出,绕住玉碗,将它从富尔莫斯上方夺了回来。富尔莫斯也没阻拦,因为他根本瞧不上那个破碗。送他,他都不要。海天就不一样了,别说是玉碗,就是洗脚盆他都会抱走,用来喝水。

    当!

    海天剑指倏扬,点向青光荡舞的剑丸。蓦然间,剑芒迸炸,其细若丝,根根作那青丝,当是时,青丝舞动,拂扫向海天。

    “你用青梅剑对付我?”海天怒道。他剑指再起,哧哧,两道剑气迸出,射向青色的剑丸。当!当!剑丸倏地爆发出刺耳长鸣,接着,剑气回溯,一柄青色的木剑悬在空中,古拙沧桑的气息瞬间荡开。

    “好剑。”海天惊艳道,他喜剑,更爱名剑。剑与师姐缺一不可。

    腾。海天凌空步虚,纵向青梅剑,将其攫来,抓在手中。剑柄处传来的温润如玉之感让海天心动不已,再不愿放手。

    富尔莫斯以青梅剑引开海天,竹马剑则是用来对付盛燕的。

    哧哧哧,哧哧哧!灰色的剑气着实恼人,一缕又一缕,像是垂落的蛛丝,而且是那种带着灰尘的蛛丝。别说是碰到了,就是见了也觉厌恶。尤其是盛燕这种女人,最爱干净。五指抓着玉碗,盛燕忽地将碗甩了出去。在玉碗之后,还有一口锅也祭了出去,此招号曰甩锅,让你背锅你不背也得背。

    灰色的剑丸倏然坠下,呛啷一声,击中玉碗,那碗被敲出一个豁口来,“啊!”盛燕一口血飚了出去,玉碗用她的心头血冲刷过,已相当于她身体的一部分。剑丸在玉碗上砸出一个缺口,也能说是扯下盛燕的一块肉。

    “富尔莫斯,你怎敢让我的女神受伤,她让你背锅,你背就对了。”海天怒道。锵的一声颤音,海天挥动青梅剑,使了一“天狗抱月”的剑式。轰!剑气迸滚,旋出十几丈后,在地上一滚,变作一只天狗,二话不说,飞扑了过去,咬向富尔莫斯。

    朋友算什么,当然是女神更重要。那年,海天是这样想的。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富尔莫斯伤心道。他很受伤,因为海天选定的人是师姐盛燕,而非他这个可Gao基的贵公子。“好友,你还是太年轻,我会让你明白女人靠不住的,没有基友实在。我也是结过婚的人,婚姻就是坟墓,我媳妇花生,不要太凶残,天天说要防小三来盗墓。她哪里知道,我对女人早就不感兴趣了,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人是你啊,海天。你的局部地区之花什么时候为我绽放,好期待。”倏然间,富尔莫斯一掌劈出,砰!劈死了那只天狗。呜呜呜,天狗不甘心的低吼了几声,化为一团青色的剑气,遽地散开。

    情急之下,海天用“天狗抱月”的剑式阻挡了一下好朋友富尔莫斯,让他不再为难女神。可富尔莫斯何等的骄傲,心道,我还比不上一个绿茶女?滑稽啊。当的一声,富尔莫斯肩头一撞,将那口黑锅撞飞了,他可不背锅。

    刷。

    盛燕将身一展,飞向那口锅,并且站在了上面。“富尔莫斯,你知不知道,为了对付你,我已和你的前妻花生成了闺蜜。她不介意我给她戴绿色的帽子。”

    富尔莫斯哼道:“我介意啊!我不喝绿茶。”

    轰隆一声,海天念识迸散,听到盛燕、富尔莫斯的对话,他才知自己在师姐心中的地位有多糟糕,“我就是蛤蟆,师姐是天鹅,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师姐,师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天左手拍向自己的脑袋,右手疾挥青梅剑,刷刷刷,青色的剑气迸旋,也不分敌我,既斩向富尔莫斯,也削向盛燕。

    人在受到刺激时,总能激发自己的斗志。海天亦然。现实带来的无尽痛楚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师姐,我愿意你被富尔莫斯(消声)到腿(消声),我愿意做那接盘之人,也愿为你付出一切。”

    “——”

    富尔莫斯也懵比了,他知道海天没骨气,可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让这位贵公子很侧目。“好友,你敢不敢拿出些志气来,不要向那个绿茶女示好,她配不上你。”

    “住口,你住口!富尔莫斯,你什么都不懂。像我这样的迪奥丝,师姐肯让我做备胎,我已经很幸福了。你的青梅剑,拿去!我不要。”海天撒手,青梅剑倏然坠地,再次变成剑丸。

    “备胎?”盛燕笑了。她抓着玉碗,伤心不已,然而心疼的是碗而不是人,海天在她心里毫无地位,甚至不如一条狗。“你的天狗抱月剑式都比你漂亮。师弟,你想做备胎啊,好歹照照镜子。你问一下自己,你拿什么养我?要钱没钱,要貌没貌,就连叽叽都一般以下。既然你想背锅,那就背吧。”盛燕默诵咒诀,脚下的锅子旋向海天。劈头盖脸直接砸下。

    海天把眼一闭,心怀感激,女神让背锅,有何不可,就是她与人欢(消声)时,他亦可在旁助兴,还会心想那个把女神(消声)到忘我的人是自己。

    看到海天这副德行,富尔莫斯恨他不争气,又怜他不识人,真正对他好的人就在身边,他却视而不见,见而不闻。“青梅,竹马。”富尔莫斯一声长叹,两枚剑丸倏地冲天暴起,青芒扶摇而上九千里,灰焰迸飞,旋即跟上。“我怎么忍心你受伤,盛燕,只有杀了你,才能让海天重获新生。”富尔莫斯以气驭剑,两枚剑丸分出一粒来,如同迸飙的子弹,射向那口大锅。而另外一枚剑丸刺向盛燕的眉心。

    “做什么。你在做什么!”海天嚎叫道,“富尔莫斯,滚,你给我滚。”海天倏地飞起,长袖一扫,护住盛燕的面庞。“这张美丽的脸,你怎么忍心毁了它。”

    嗤嗤嗤,海天的右臂迸出一道道真元,贯穿袖子,凝成一面壁障,隔开了师姐与富尔莫斯。

    当!

    灰色的剑丸穿过锅子,将其凿了一个洞,废了它。

    而青色的剑丸则被海天的袖子扫飞了,回到福莫尔斯手中。“痛,我的心好痛。”富尔莫斯道。

    滴水崖,名为“花生”的妇人静静地看着撕比中的三人,其中一人是她的前夫,已经不重要了,自富尔莫斯抛弃她之时,花生就决定杀了那负心人。如果说盛燕是绿茶女,花生就是腹黑女,报复心极强,她不要的东西都得毁掉。“海天,原来我前夫的心思都在你身上。”花生算是瞅明白了。“基老们的爱,我实在是不懂。干脆去投腐女界算了,也许将来我会理解你们。”花生认真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