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伪娘绿素又惊又怒,自他出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被小瞧了啊,我竟然被一只见习基老小瞧了。”绿素一脸崩坏,雪颈生出一道道青筋,像是蚯蚓在薄土中蠕动。
张口一啜,绿素饮尽碧池中的水,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脸绿了!而且还是那种自然的绿,而非刻意为之。“宁彩尘,今个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绿巨人的愤怒。也不瞒你,我出生于绿巨人一族。”
“绿巨人一族?”宁彩尘诧异道。他饱读诗书,还是知道绿巨人一族的,该族之人,不管是男还是女,从出生时就拥有绿色的皮肤,一旦血脉觉醒,他们的实力和怒气值成长比,几乎是无敌的。别人越是激怒他们,他们越强。
宁彩尘多看了几眼绿素,发现他除了脸变绿色,脖子上生出很多青筋外,也没多大变化。“也许他的绿巨人血脉并没完全觉醒。”彩尘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难道他是混血儿,只能脑袋变绿?”宁彩尘又想道。
脸变绿之后,大伪娘的头发也绿了,而且一根根直立而起,像是纤长的钢针。“你可以死得其所了。”绿素目喷毒火,碧油油的火焰结成藤蔓,每条藤蔓上趴着两只红色的瓢虫,端的诡异。
“这些孩子是我的契约兽,你有清道蝠,我亦有七杏瓢虫。”绿素一弹指,咻咻咻,一道道真元、符打入七星瓢虫的甲壳内。登时,五对瓢虫飞了起来,远离绿藤。它们的背甲上有七颗拇指大小的杏浮了出来,是红杏!
五对瓢虫,一只祭出七颗红杏,共有七十颗杏连珠射出,崩!崩!崩!崩!打向宁彩尘。
“红杏而已,还想出墙。”宁彩尘狞笑,他化身为叽动战士高达,撕比能力今非昔比。当即,彩尘转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下沉的基气再次腾窜,倏化一堵气墙,拦下了射来的七十颗红杏。
绿素也红墙翻过墙去,宁彩尘偏偏不许。
砰砰砰!七十颗红星撞在气墙之上,墙面深陷,可并未炸裂。这时,叽动战士宁彩尘一个见不,腾嗤,向前迈去。“嘛卖批,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彩尘道。“绿素,你就算是绿巨人中的一员,我同样将你轰成渣,看我帅气而又坚固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突出,宁彩尘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向前突出,抵住气墙内侧。这堵墙本由他的基气堆砌而成,一碰到彩尘的擀面杖,随即逆涌,穿过彩尘的裤子与裤叉,没入他之大姬姬中。而七十颗红杏被一股磅礴异力拘在虚空之中,腾挪不得。
“火遁,豪火球术!”宁彩尘吼道,蓬嗤一声怒响,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前端迸发出炽热的火焰,如同长流,向前迸出,焰流凝结成巨大的火球,直径超过二十丈,滚了出去,直向绿素撞去。
热浪荡飙,火焰腾舞,可宁彩尘的裤子与裤叉都未烧坏,让人不得不惊叹布料的材质。
腾!
绿素向前掠去,他脚下生风,简直就是风一样的少年,不,风一样的伪娘。“讲,你和我心爱的姬友‘啥是盖’有何关系,为何他的火遁你也会用,而且用的地方也不一样啊!”
火大,火大。绿素相当火大。宁彩尘出尽风头,不但成功引起阿萌的注意,甚至和某影的太子妃“啥是盖”眉来眼去,其中必有基情啊!说好的伪娘呢,“啥是盖”你不是说要鸣人的太子妃吗,为何与宁彩尘之间有基情。绿素妒火迸发,不但脸绿了,手脚也绿了。
“原来他真的是绿巨人一族。”宁彩尘喜道。“麻麻的,我今天初次成为基老,还未实践过,就拿绿素练手。他是伪娘也无妨,局部地区之花仍可破。”彩尘思量后,再次舞动自家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豪火球术不要命的使了出来,蓬!蓬!蓬!一团团火球蜂拥而起,铺天盖地,砸向冲上来的绿素。
“德果谷壳。”绿素恼道,大手一挥,碧光荡起,他以真元为基础,锻造出无数谷壳,是一种叫做德果植物的谷壳。这种植物,一般雌雄同株,不好分开,一经分离,双方都会死。绿素大袖振舞,咻咻咻,德果谷壳雌雄抱在一起,像是子弹似的迸出。
通!通!通!高速迸出的德果谷壳击碎了一团团火球。宁彩尘用叽叽发出去的豪火球术再无用武之地,因为绿素找到了克制它们的法子。
但见绿素目光一凛,陡觉身后传来一股杀气。
是宁梨花,梨花动手了。“我怎可能坐视你撕比我哥哥,哼哼,我与欧尼酱联手,杀你还不容易吗。”宁彩尘的妹妹右手在虚空中一抓,攫来一支燃烧的红烛,她对着红烛吹了一口气,轰!烛光摇曳三千尺之高,腐女独特的酸美气息犹如钱塘生潮,层层叠叠,堆涌而去。
绿素哼道:“呵呵,你们兄妹都该死,一个接一个送死,我不杀你们杀谁。阿萌是我最爱的人,‘啥是盖’也是我的好友,可他们都对宁彩尘感兴趣,只需这条就足以让我杀你们兄妹百八十次。”
绿巨人一族的年轻伪娘,他也知宁梨花手端着的那支红烛的可怕,“红萌道人传下来的蜡烛,怎会落在一个腐女的手中。”绿素颇为郁闷。
红萌道人,当今伪娘界的顶尖人物,他同样是修道界的巨之一。绿素在伪娘界也吃得很开,可无缘拜见超级伪娘红萌道人。可关于他的种种传说,绿素如数家珍,知之甚详。
只是一瞥,绿素早已生疑,他实在想不出宁梨花如何与红萌道人联系到一块的,分明是不相搭的两人,按理说毫无交点,可他们偏偏有某种羁绊。疑窦既生,绿素再不敢下死手,几十个宁梨花死了都不足惜,可得罪了红萌道人,那就不妙了。绿素再狂妄,手段再高明,也不敢将自个与红萌道人并提。
在绿素思索的空当,红烛崩散的火焰倏地冲扫而来,轰然盖向绿巨人一族的伪娘。火焰熊熊燃烧,空间都被炙烤的扭曲了,即便皮肤变绿了,年轻的大伪娘仍觉面皮传来阵阵刺痛之感,好像烤红的长针刺在脸上。
见状,宁梨花不免得意,她之所以取出红烛,为的就是迷惑绿巨人。“红萌道人见尾不见首,就算是我师父也没见过他,我哪有那福气和他扯上关系。”而且,宁梨花手中的红烛也非红萌道人炼制的花烛,而是腐女界的炼器狂人花非花的作品。
花非花,生来就是瞎子。可除此之外,她太完美了。尤其擅长炼器。任何法器、道器经由她手,短则半日,长则数月,她总能想着法子仿制出来,而且仿品几能以假乱真。
可惜,腐女界最近掀起了一阵打假之风,花非花头疼莫名,她可是造假达人呐,同行以及仇家不想方设法弄///死她,那就奇了!心知名声太盛会是祸事之始,花非花再不炼器,并且换了一张脸孔,眼睛也复明了。因为是炼器狂人,祭炼出一双适合自己的眼瞳并非难事。
隐姓埋名的花非花,不甘落寞,以“雾非雾”之名重出江湖,号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炼制不出来的。”
雾非雾的名气更大,远胜于花非花。更多的人拿雾非雾与花非花作比较,非要分出个高下,可笑之极,他们根本不知雾非雾、花非花本是一人。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宁梨花结识了雾非雾,两人都是腐女,没聊几句,雾非雾就被宁梨花的想法震惊了,赞道:“妹妹,你太可怕了,不但想把亲哥哥变成基老,连亲爹也不例外,也让其顺势成为基老。天下腐女,像你这样虚怀若谷而又求学不倦的姑娘不多见了。我与你一见如故,也不想欺骗你,姐姐就是腐女界的造假第一人,花非花!”宁梨花大惊,道:“什么,您就是花非花前辈?不是雾非雾吗?”花非花笑了,“都是我,我非花非雾,在红尘中走一遭,将来还是要飞升的。”宁梨花道:“姐姐是仙人?”花非花笑而不答,并留给后辈一支红烛,又道:“好妹妹,这是我历经九个月的时间,仿制出来的红萌道人的法器,你可不许对别人说是仿品!这是艺术!”花非花丝毫不觉得丢人,反而很有成就感。宁梨花按下心中的狂澜,答应了花非花,死也不会出卖她。两人又在糖国游历数天,花非花潇洒离去,至此,再无踪影,似乎从腐女界消失了。时间久了,也没人再议论花非花以及后来居上的雾非雾。宁梨花却是知道的,可并未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她的师傅。
“大伪娘绿素都被骗了,花非花前辈果然了得。额,她躲起来,是不是遭到了红萌道人的疯狂报复?我可是听说那位大人物心眼很坏,脾气极差,有人敢仿制他的法器,不是找死吗!”念头转到这里,宁梨花陡地心骇,因为她也在招摇过市吗,手里端着的可是仿品!要是让红萌道人或者他的徒弟看到了,简直没法活下去,分分钟被一群人追着打杀。“哎呀,我是不是该收起红烛。”宁梨花犹豫了,她虽然仰慕兄长,可也不愿得罪红萌道人以及他的学生。
绿素被困火中,脾气不减,他不敢对红萌道人发火,不敢损坏他炼制的红烛,甚至是宁梨花,绿素也不敢杀害。“岂有此理,这笔账算在宁彩尘身上了。”绿素懊恼道,他右掌向前劈去,蓬嗤,红炎迸爆,烈焰荡开。绿素离开了火海。刷,他向宁彩尘驰射而去。“无法无天。”绿素喝道。他也未使用任何法术,只是将手竖起,倏化掌刀,朝前劈出。锵嗤,刀芒迸滚,隐隐有爆音叠起,震得人头皮似炸。绿素的掌刀也是碧绿色的,散发着无尽的寒气,仿佛是涌动的碧烟,于江水之上升起。
宁彩尘脚不动,眼也不动,屈指疾弹,呼的一下,指尖的打旋的那只小鼎怒扫而出,彩色的烟尘迸起,像是贯穿青冥的狼烟,凝而不溃。而且小鼎越旋越大,发出嗡嗡颤音,直如雷霆劈爆。
当!
绿素掌刀劈出的那记刀芒,砍在巨鼎之上,也没能劈坏鼎,刀芒反被震碎了,点点惨绿色的光屑荡舞,旋即湮灭,好像不曾存在过。
刷!刷!刷!刷!巨鼎中迸出千余道尘烟,五光十色,陡地抡砸向绿素。如果被击中,十个绿巨人也不够看的,都得化成灰灰。
绿素看得真切,心中再添怒恨,忖道,不敢杀你妹妹,又不能拿下你,我这个大伪娘当得太没意思了。难道这就是命,你是我命中的克星、魔头吗。绿素再看向宁彩尘时,眼神变得复杂,不再澄清。
宁彩尘还未解除叽动战士高大的形象,他之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呼呼旋转,按正时针方向旋动,蓦地,彩色的螺旋气柱刺了出去,扎向绿素的双眼。“好碍事的招子,废了它们吧。”宁彩尘心道。他看不惯绿巨人的眼睛,只觉不快,非要剜出或者刺透才会心安。
绿素既要面对宁彩尘,还需防备身后的宁梨花,相形见绌,心生无力之感。这时,一直漠然的阿萌动手了,只见他怒驰而来,一掌击向宁梨花的后心。绿素不愿得罪红萌道人,阿萌则不然,哪怕是红萌道人本尊再次,阿萌也会动手的。再者,他已看出宁梨花手中的红烛并非真品,是以,下手毫不留情。
宁梨花右手端着红烛,忽地旋过身来,面朝阿萌,她一双妙目生寒,杀机毕现。“梨花落雨。”左手挥洒,宁梨花洒出一瓣瓣梨花,雨水骤然而降,梨花没入雨中,被雨水打碎,意境之美,即是阿萌,也不忍心破坏。可不打破“梨花落雨”,受伤或者死掉的就是自己。阿萌也没什么怜惜之心,裙摆绣着的两座云塔飞了出去,轰隆隆,化为两座高塔,矗立在雨水中,任凭雨打风吹,岿然不动,骤然间,云塔的塔门齐齐打开,无穷无尽的螺旋吸力拽扯着漫天雨水,流向塔中。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云散雨散,天清气朗。两座高塔参天入云,好像亘古长存,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古朴气息,只能仰望,不敢轻视。
一个照面,阿萌破掉了宁梨花的“梨花落雨”,实出大腐女的意外。“女装派的掌教,毕竟非常人也。”宁梨花安慰自己道,她忽地发觉阿萌的视线停在她右手握着的红烛之上,已知不妙。“糟了,阿萌大概察觉出我这支红烛的破绽。”
“再来。”宁梨花翩然飞出,犹如穿堂之燕,直取女装派的掌教阿萌。
阿萌冷笑,知道了两个字“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