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扇。”吴基大袖一振,清风拂舞,托着一宝光粼粼的扇子飞了出来,此扇以逍遥为名,出自汤国有名的大才子唐伯猫之手。
唐伯猫,诗词书画个是一绝,尤擅侍女图。他同样还是炼器高手,祭炼了很多法宝。可此人淡泊名利,一生所求者唯美是也。只要是美丽的东西,唐伯猫都喜欢,不管是姑娘还是汉子,只要美,唐伯猫都会想方设法入手。
吴基的祖上,有一位叫做吴烟祖的帅哥,他和唐伯猫颇有交情,两人都是绝美的鲜肉,整天待在一起,难免留下一段佳话。唐伯猫赠予吴烟祖逍遥扇、贵妃淘米图、白衣赋、小水调歌头、人间写意等。这些珍贵的法宝、诗词画赋全都传了下来,可惜,吴烟祖之后,他的子嗣不能保全祖上的藏品,到了吴基这一代,手中所剩的只有逍遥扇、贵妃淘米图而已。
贵妇淘米图,吴基也没能留住,转赠给了门派中的一位长老,那长老执掌刑典,吴基与之攀交情,只得忍痛割爱,就连珍贵的局部地区之花也没能保住。
逍遥扇方甫出现,桂香之风飘摇,原来唐伯猫所喜之花有牡丹、桂花、芍药,他炼制逍遥扇时,特意捕来桂花之妖,抽其芳魂,剥其冰魄,引入逍遥扇之中,做了那扇中女妃。
《九婴真经》当即受到逍遥扇的钳制,哪怕是九器灵之首,也渐感不支,唐伯猫亲手所祭炼的宝扇岂是寻常物,他之才气名动汤果,即便是那汤国的女国主也被唐伯猫所吸引,招他入宫,欲以之为千夫君之首。
汤国的女国主也是一代明君,她以女儿身君临天下,杀尽不服的汉子,更疯狂的是,她还册立千位夫君,分三正宫,六贵夫,七十二殿大夫,更有数不清的小鲜肉也是她的后///宫成员。
唐伯猫实在是太出名了,想不被汤国的女国主注意都难。
可唐伯猫就是唐伯猫,汤国也只有一个伯猫,女国主容颜冠绝天下,权势无人可比,然唐伯猫决计不从,并做《糖果赋》,讽刺女国主如那糖纸中的糖,拥有无数鲜艳的糖纸,不修本德,焉能称作是明君。伯猫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不喜女人做一国之主。
汤国的女国主翻看过《糖果赋》后,自是震怒,可她又爱唐伯猫的才情与举世无双的脸蛋,只要见过伯猫的人,都会被他的颜值所吸引,不管男女。是以,汤国有两大美人,其一自然是女国主,另外一位就是伯猫了。
《九婴真经》的器灵正面对峙逍遥扇,难以占据上风,扇子中除了被封印的桂花之妃外,尚有牡丹之妖,芍药红女,百荷仙子。她们齐齐发功,稳压《九婴真经》的器灵一筹。
吴基眼瞥着逍遥扇即将收服《九婴真经》的器灵,也是大喜。他念头一转,纳集四方灵气于左掌之中,一收一推,蓬!灵气荡涌,好似大江东去,任它东南西北山,你若敢挡,必将你轰成渣。
呜呜呜,《九婴真经》的器灵哀声惨啼,像是鬼女哭泣,让人心生忧怜之情。可吴基是谁,心志坚毅,岂会因为器灵的啼泣而就心软,他漠然一笑,左掌怒拍数道掌气,石盘大的掌气砰然盖下,轰压《九婴真经》。震慑,吴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嗤啦,裂帛之声响起。
一看不清容貌的女人飞了过来,她手中的小剑一划,割开了逍遥扇中的桂花之妃的裙子。“还不退下!”女人轻叱道,其声如清泉撞石,淙淙作响。桂花之妃面带疑惑之色,稍后骇然,她终于想起一人来,唐伯猫,可恶的唐伯猫!“你是唐伯猫的后人。”桂花之妃尖声道,她手指抬起,遥指对面的女人。
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和唐伯猫太像了,桂花之妃怎能不怒。牡丹之妖,百荷仙子也怒了,她们与桂花之妃同是苦命人,被唐伯猫抓住,用来炼器,下场可想而知,如今做妖都做不成,被困扇中。
嗡!逍遥扇遽震,厉电迸射,劈向前面的女人。几只花妖联手,誓要诛了来人,她们认定出现的女人是唐伯猫的后人。她们怕唐伯猫,可不怕他的后人,既然送上门来,不杀不足以平心中之恨。
吴基惊愕,因为他失去了对逍遥扇的控制。“桂花、百荷、牡丹、芍药,你们想造反吗,贫道炼化了你们,让你们不得超生。”吴基厉声道。他修得几门道术,炼化逍遥扇中的花妖也很容易,可他不忍破坏吴烟祖传下来的宝扇,祖宗之物,岂可损坏。
然而,吴基的Se厉内荏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扇子中的几位花妖我行我素,出手打出一道道妖光、戾气、花香,劈头盖脸砸向新来的女人,她们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九婴真经》的器灵松了一口气,她们的压力顿减,九器灵之首双手同时划动,嗡!嗡!嗡!大气遽颤,一圈圈恐怖的能量光圈向前劈斩而去,迅如雷电,无物不斩。首当其中者自然是吴基。
吴基气坏了,大好形势突然翻转,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妖就是妖,不吃苦头不知轻重。贫道看走眼了。”为今之计,吴基只得先应付《九婴真经》的器灵,稍后处理掉逍遥扇中的几只花妖,她们已生叛逆之心,留了也没用。“锦绣山河。”吴基轻声道,他身前的地面倏地一颤,异象遽生,一座巍巍之山拔地而起,层峦叠嶂,一条大河自天际落下,几乎是垂直降下,与其说是大河不如说是悬瀑,万尺悬瀑,轰然坠下,声势浩荡,水气氤氲,哗哗哗,水箭、水刀、水斧等四下荡斩,密集发出。
砰砰砰,炸声如雷。电光迸涌,水花飙荡。九器灵之首沟通道经释放出去的能量光圈全被水箭、水浪等冲散了。瓢泼大雨,骤然降下。
吴基使出的这招“锦绣山河”,不断推进,山高千丈,撞碎拦路之物,皆被粉碎。悬落而下的大河裹挟万钧之势,轰隆隆,冲击苍穹,大地也在颤抖。
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到了《九婴真经》上面,苏醒的四个器灵俏脸生寒,其中的两只器灵气息慌乱,眼有骇然之色。
这时,道经产生了变化。一股让天地都颤栗的气息逆天而起,直如怒击霄汉的巨锤,可砸碎神灵。《九婴真经》中响起一道声音,洪钟大吕也似,诸天共鸣,“拥有大叽叽者可得真经。”那声音道。
轰隆隆!吴基招来的大山应声崩碎,山石荡舞,四下抛撒,千百斤重的石块离心飞甩。几在同时,从天而降的河流也被劈断了,是截流!两股河流分开,不得重聚。千万斤重的长河被收到了一只水瓶之中,那瓶子摇摇摆摆,吴基却不敢小觑。
“拥有大叽叽者可得真经?”吴基咀嚼这句话,像是醍醐灌顶,他当即大悟,倏地,他一掌拍向自己,嗤啦,嗤啦,他道袍炸裂,显出其下的道体,“贫道有一杆好壮观的阿姆斯特朗,上应天意,下遂地理,应当得到《九婴真经》。”
山河同碎,吴基也不在意。只要能得到《九婴真经》,一切都值了。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道经中的声音沉默了,一颗颗眼球飘旋而出,凌空而立,刷刷刷刷,凝实的目光劈向吴基,似在观察他是否符合条件,可得道经。
这时,神秘女子五指张开,数道细若萝卜须的翠光扫了出去,缠住逍遥扇中的几位花妖,她们越是挣扎,被勒得越厉害,几位花妖气结,正要咒骂,神秘女子默念咒法,缠住花妖的翠光大放异彩,形如绿幢,将她们罩定,连声音也吞噬了。这样一来,神秘女子方可落得清净,她素手一招,摄来逍遥扇,“终究还是回到我唐家人手中了……”她淡淡道。如花妖所料,她确是唐伯猫的后人,名唤玉环,唐玉环。
唐玉环收了逍遥扇,殊无喜色,尚有贵妃淘米图她还未取得。吴基所在的门派也算是大派,执掌刑典的长老更是门派中有数的高手,以玉环的实力,遇到那位长老,绝无胜算。“伯猫老祖宗也是的,不将好东西留给后人,都给了别人,他算哪门子的祖宗,不能福泽后人,枉为家祖。”唐玉环对她的那位唐伯猫祖宗心存芥蒂,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嗤嗤嗤,嗤嗤嗤,蓝色的光屑荡洒,是书虫,成片成片的书虫飞来,困住了唐玉环。书虫们奉命而来,是夺命书生让它们困杀唐玉环的。
夺命书生以才子自居,他也很敬仰唐伯猫,“逍遥扇嘛,只有小生才配拥有。你一个姑娘家,要它何用。”夺命书生笑道,他与白枫撕比,还不忘分心,传音于唐玉环。
唐玉环拜师绝灭师太,绝灭师太是一派至尊,门中规矩严苛,她的徒弟必须是姑娘,还得是处///子之身。谁若坏了绝灭师太的规矩,她当回手刃那人,哪怕是她最心爱的徒弟也不行。十年前,绝灭师太有一位徒弟,名曰周紫若,和一位道门俊彦结为夫妇,没经得师太的同意,她大发雷霆,一剑斩了周紫若的夫君,并将她最得意的徒弟关在倚天山之中,并命剑灵看守周紫若,不得出山,除非她知悔改。周紫若也是倔强之女,恨她师父不知人情,毅然而然与绝灭师太断绝了师徒情谊。
“哼,是书虫。书生无用啊,致使书籍蒙尘,生了虫子,可怜。”唐玉环手指扬起,锵嗤,一道剑气迸出,斩向书虫。
恢弘剑气犹如春江裂冰,蔚为壮观,将一群书虫吞殁了,咔咔咔,陡地绞旋,可未能杀死其中的书虫,只能把它们困住。书一旦生虫,最难消灭。除非天下书毁尽。唐玉环熟读史书,也知有位千古之帝,同样憎恨书虫,焚烧无数书籍,连同儒门之人一起埋到坑里,可也不能杀尽天下书虫。
“夺命书生,你这(消声)贼,我师尊正要杀你,可追不到你的踪迹,今天你被我碰上,算是你的不幸。我要替师尊行道,杀你以儆效尤。”唐玉环道。
“喂喂,姑娘,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绝灭师太不开心吗?小生不喜欢女人,又没对师太的徒弟下手,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怎能把气撒到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吗。”夺命书生一脸无辜。
“啊。”唐玉环也觉有理。被夺命书生糟///蹋的都是鲜肉,没有姑娘,“他似乎真的没做错什么,为何师尊和他过不去?”唐玉环奇怪的想道。
“(消声)贼,还敢分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枫喝道,他觉得自己的实力与智商受到了打击,夺命书生那不要lian之人,居然不尽全力和自己撕比,竟还能和姑娘聊天。
锵!白虹剑怒旋而下,剑光湛湛,冷若冰霜,劈向夺命书生。
夺命书生手腕一抖,墨剑飞出,自行硬上白虹剑斩下的剑气,嗤嗤嗤,两股绝世剑气相撞,互化互销,白黑分明。
“这厮的能力不在贫道之下。”白枫忖道。他纵有无穷手段,可破不了墨剑,就不能杀掉夺命书生。何况,白枫知道夺命书生还有后手,他不得不防。
“奇怪,白骨夫人、黑骨夫人哪去了!”白枫惊觉道。
不见了,白骨、黑骨两位夫人不见了!明明是他们应付书虫的,可现在轮到唐玉环撕比书虫。
当!当!
两声迸响,火光溅舞,流芒飞甩。而吴基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断了,是的,断了!
出手之人是白骨夫人、黑骨夫人,他们出其不意,悍然出手。白骨夫人右臂化刀,黑骨夫人手臂化剑,刀剑齐出,劈断了吴基的是非之擀面杖,而且断口处有两道烟气翻涌,一道是白色的,一道是黑色的,滋滋滋,烟气向吴基的伤口涌去。
适才,吴基向《九婴真经》展示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意图赢得它的好感,尽可能地拿下道经。
可谁知道情况有变,下一刻,吴基就失去了汉子的擀面杖,如何和面啊。
两眼一闭,吴基栽了下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道友!”白枫气得暴跳。白虹剑一展,哧哧哧,剑气迸发,旋劈向白骨夫人、黑骨夫人,“你们该死!伤我道友,你们都完了!”白枫吼道。
叮。夺命书生一指弹在墨剑的剑柄上,刷,墨剑遁出,电掣云卷,浩荡剑气涌开,纯黑如墨。“白枫,慢些,小生陪你,好让你忘了眼前的痛苦。”哈哈大笑,夺命书生施展丹青之步,紧追而至,为白枫制造麻烦。
吴基死了,那就死了吧。夺命书生心道。“他就算不死,擀面杖也没了,活着还有乐趣可言?白枫啊白枫,还是跟着小生走吧,小生让你知道基老的乐趣。”
“你闭嘴!”白枫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