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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蜀黍国撕比能力最强的观鱼公子,中年基老凰忠也没多少自信。不是凰忠实力不强,而是观鱼太不可思议了。他像是基老界横空出世的最耀眼的明星,在葡萄园与张狂妃、柳皇叔结为异姓兄弟。三人的事迹传遍基老界,已成佳话。
人比人气死人,凰忠暗道。他也曾年少过,也曾基情盖天过,最无情莫过时间。时间是锉刀,抹平了凰忠的棱角,以至于他忘了初衷。“男儿何不gao基三千里,吾辈岂是蓬蒿人。”中年基老顿生豪迈之意,仰天长啸。基气纵扬九千丈。
崩!崩!崩!崩!炸声传来。原来是凰忠射出的破基箭被观鱼公子破掉了,而且是全破,无一例外。空气中残留的热气宣示着基老之间的撕比还将继续。
观鱼公子发出气刀,劈碎了凰忠的破基箭,这也没给他带来多少喜悦。意料之中的事情,观鱼顺势而为,以应天道,契合人意。“生辰纲!”观鱼公子眸光绽开,像是冰泉激迸,哗哗涌。
生辰纲的器灵极其不舒服,观鱼的目光像是芒刺,一根根刺中器灵的身体。“面对此人,我也没多少胜算。有他在,柳阿豆也不会与我订下契约。哪怕我毁掉星河画纸也是无济于事。”生辰纲的器灵思前虑后,颇感棘手。有实力的人,无须计策,以强摧强,以一法破万法。
贵为众多法宝的器灵,不愿受制于人,“观鱼公子,为何你一上来就拿掉自己的长裤!”生辰纲的器灵再也忍不住,怒喝道。
观鱼公子不愧是蜀黍国第二人,一脸从容,他道:“我一进入这方小世界,慧眼扫遍诸君,他们都未穿衣,我自然不愿做那故作清高之人。”
“所以你就只拿下裤子,上面的衣服还好好穿着!”生辰纲的器灵再次发问。
“然也。我既要和诸君保持一致,可也得有自己的风格。难道这样也有错?”观鱼公子道。
“二哥欧尼酱,你做的没错啦。”张狂妃道,“你我的体格与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都是极好的,没必要藏起来,是时候拿出来晒晒。”
一开始,张狂妃还有些犹豫,可他听观鱼都那样说了,再无顾忌。汉子就该放飞自己,爱做啥就做啥,明明拥有大唧唧,怕个蛋。
嘭嗤!狂妃的盔甲、衬衣、皮裤全都炸掉了,他以坦荡荡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基龙瞄了一眼狂妃,尤其是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纳尼!狂妃的擀面杖原来是这种形状的,前端像是勺子,略有弯曲,还是古铜色的。”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根据赵小哥哥收集的消息,观鱼公子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是枣红色的,狂妃的则是白色的。“什么嘛,果然眼见为实。”赵基龙暗暗摇首。
“偃月刀!”遽闻观鱼公子喝道。
锵的一声轻吟,青色的刀光摇曳,攀上苍穹,好似天柱。出现了,观鱼公子的青鱼偃月刀出现了。“赵基龙,见偃月刀了此刀,还不跪下!当我不敢以劈了你麽。”
赵基龙铁骨铮铮,有抱负有魄力,虽然他暂时不如观鱼公子,可终究会超越他的。听观鱼颐气指使,赵小哥哥雄眉拧起,“匹夫,你敢命令我,当你是柳皇叔吗?”赵基龙抖动银鳞枪,一蓬银光炸开,化为无数龙鳞,咻咻咻,咻咻咻!迸射开来。早晚都要撕比,那就来吧,正面gang,赵基龙实力不如观鱼公子,可他有好胜之心,有大叽叽,这就够了。
嗡!一团清辉绽开,青鱼偃月刀内冲出一条鱼,是龙鲤,观鱼公子的契约兽。龙鲤嗅到了龙的气味,自己飞出,也未听从契主的召唤,它相信观鱼不会责怪它的。
龙鲤的名字中虽然带了一个鲤字,可它却以龙族为食,只要吃掉的龙的等级够高,龙鲤将会化龙,成为真正的龙。
赵基龙的长枪,其本体是银鳞龙,它们一族被称之为龙族中的花瓶,不但外人这样认为,龙族也有相同的看法。银鳞龙的一生可男可女,xing别不是问题,只要它们愿意,瞬间能由公龙变成母龙,也能由母龙变成公龙。更可怕的是,它们可自己(消声)自己,即是说无需伴侣,一条龙就可诞下龙蛋,进而孵化出幼龙,不至族群覆灭。
“是龙鲤!”银鳞长枪倏然一颤,化龙而出,昂声咆哮。比起龙鲤,银鳞龙的体积大多了,如果说龙鲤是小土丘,而银鳞龙就是山岳。
本能的,银鳞龙对龙鲤怀有杀意,敢以龙族为食的契约兽不多,龙鲤就是其中的一种。
“吃了它,一片龙鳞都不要留下。”观鱼公子道。
“是,主人!”龙鲤喜道。哪怕观鱼什么都不说,龙鲤也会杀了银鳞龙,“太幸运了,在此地我竟能遇到一条龙,还是龙族中的花瓶。”
龙鲤长尾一摆,劈开虚空,哗哗哗,水光迸滚,随着龙鲤一起冲向银鳞龙。
“小小的龙鲤,你吃过龙吗,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银鳞龙道,“世人只知龙鲤以龙为食,却不知死在龙族口中的龙鲤更多。”
因为龙族忌恨龙鲤一族,故而联合起来,围剿龙鲤,几乎将它们灭尽,鱼卵都被龙族吃了,或者炼化,幸存下来的龙鲤不多,能成长起来的更是少之又少。也可说是没落了,龙鲤一族再难恢复昔日的盛况,水中的霸主之位很难重拾。
仗着庞重的身躯,银鳞龙辗轧而过,它要压碎小小的龙鲤,塞牙缝都不够,再说,龙鲤的味道也不怎么样。银鳞龙也是听族群中的长老说的,它本人没尝过龙鲤的味道就是了。
水浪迸溅,化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龙鲤的身躯虽然不及银鳞龙,可它有克制龙族的先天优势,靠近龙鲤鱼头的第七片鱼鳞下,生有毒囊,里面贮存着毒液。奇怪的是,毒液除了对龙族有效外,一只蚂蚁都杀不死。
观鱼公子的契约兽,它的第七片鱼鳞下也有毒囊,里面储藏的毒液可气化,也可液化,更能固化。
眼前的这头龙鲤虽小,银鳞龙言语上多有轻视之意,可它暗中戒备,仍有些畏惧对方的毒囊。
喀喀喀,喀喀喀!龙鲤全身的鳞片支起,使得它看上大了一倍,像是长满尖刺的金属球。“是毒囊!”银鳞龙忖道,它看到了龙鲤的毒囊,只有花生粒大小,半红半紫。
银鳞龙看到毒囊的刹那,也是龙鲤发动攻击的瞬间,砰的一声炸响,龙鲤的毒囊迸裂,两团雾气迅速扩散,一团是红色的,一团是紫色的,像是棉花糖放大了数百倍。
“就等你放出毒囊里的毒液。”银鳞龙道,它的上任主人是一位大腐女,知道龙族的天敌中有龙鲤,故而为她的契约兽炼制了一桩法宝,其曰“龙门”。
吞噬,龙鲤只有吞噬足够数量的龙才能变成真龙,化龙之前,它们还需跳过一道门,龙门!亘古长存在的龙门。
可当所有的龙族联合起来,绞杀龙鲤一族时,龙门也随之消失,再没显化过。也许是被龙族大能封印了,也许是被有心人毁掉了,也许是离开这片大世界,了其它的大世界或者小世界。
银鳞龙的前任主人,她祭炼出来的法宝是仿造真正的龙门,是仿品,而非真品。只要银鳞龙祭出“龙门”,龙鲤见了,绝对会尝试跳过“龙门”,期待成为真龙。
可这道“龙门”异常危险,不管龙鲤能否跳过,它都会死。被“龙门”生生化掉,包括它的毒囊在内,什么都留不下来。
银鳞龙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祭出“龙门”。
瞥及龙鲤释放两团毒雾,银鳞龙不再犹疑,它的爪子在腹部一抓,捞起一团血肉,蓬嗤,捏碎了。龙血迸扫四方,异香氤氲。接着,两扇门出现了,左门上刻着“龙”,右边刻着“门”。苍凉而又荒寂的气息瞬间传遍星河画纸内的小世界。
“龙门,是龙门!”
龙鲤震惊道。
“龙门怎会出现在这里!不会错的,是龙门!”
龙鲤心神为之震慑,毒囊也收了起来,之前放出的两团毒雾也被“龙门”引了过,沿着两扇门的缝隙,穿梭而过,入了门内。
龙门,我要跳过龙门,成为真龙。龙鲤疯狂道,它的眼里除了龙门,再无其它,哪怕是契主也不存在了,观鱼公子也不能阻止它跳龙门。
“嗯?”与赵基龙、生辰纲的器灵撕比中的观鱼公子也察觉到龙鲤的异样之处,“那两扇门有古怪。散发着让我厌恶的腐女的气息!”观鱼相当讨厌腐女,见了就会杀了她们。一群以基老作为意(消声)对象的不幸女人,她们活着也没多少乐趣,至少观鱼公子是这样认为的。
“龙鲤。”观鱼公子催动契约刻印,试图唤醒陷入疯狂的契约兽。可是龙鲤不听唤,失神似的,闷头冲向所谓的龙门。
“吧,吧,越靠近龙门,你越是死得快。明明是鱼,却妄图成为龙。你不死谁死。”银鳞龙心道,它忽然又想道,现在的龙族之中,是不是也混入了龙鲤,跳过真正龙门的龙鲤!
“不不不,太可怕了,应该没有吧,龙族中的大能不会容忍龙鲤成为我们中的一员。”银鳞龙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可它又不能否认莫名而来的诡异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龙族中真的潜入了龙鲤,它们蚩伏多年,又在等待什么!摧毁吾龙族?可是真正的龙门早已不再,即便龙族覆灭,它们找到幸存的龙鲤,也不能让它们变成真龙。”龙门是关键,一切的关键。银鳞龙当即抛脑中的臆想,“不切实际,我还是不要瞎想了。”
“哦,这就是阿银提起过的龙门麽。”赵基龙暗道,“银桑的前任主人,也不全是一无是处,有些本事的。难怪阿银没背叛她。”
“龙门,我要收了龙门!”生辰纲的器灵见一个喜欢一个,只要是法宝,它都要收为己用,充实生辰纲的法宝库。“眼前的两扇门真的是龙门?”
生辰纲的器灵也是识货之人,它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哼,二兄的契约兽命不长矣。”张狂妃暗喜道,他不喜欢龙鲤,也不喜欢青鱼偃月刀。它们只会让观鱼公子高不可攀,狂妃很有压力。
张狂妃故意放水,也让偷酒虫、神秘基老觅得一线生机,他们觑准时机,向南遁,头也不回。偷酒虫能偷偷潜入星河画纸内的小世界,自然也能逃出,可他需要时间,需要做准备,还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弃,也许还会丢下小命。“我的九颗脑袋毁了一颗,剩下的八颗不能再丢掉。”偷酒虫左手捏诀,右手抛出一把黑色的尘烬,他很快变成了木头,一跳一跳的,在前面带路。神秘基老紧跟其上,不愿走丢。他们是同伙,既恨对方,又依赖对方,关系复杂。
刷!
张狂妃追偷酒虫、神秘基老,也未带走石屋,屋子里还关着阿豆皇子,柳皇叔之子。“阿豆在里面是安全的,墙壁上有我收藏多年的画作,也有临摹品,阿豆见了,一时半会不会叫嚷着离开石屋。毕竟,他也是画痴,是吾画界之人。”狂妃的速度并不快,他并不想立刻杀了偷酒虫、神秘基老,两只小虫子,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观鱼公子唤不醒龙鲤,大为光火,哼了一声。“龙鲤,你不听话,我将你封印在青鱼偃月刀之中,再不放出来,直到你一点脾气也没了为止。”想是这样想的,观鱼也不忍龙鲤被“龙门”摧毁掉。
一步数十丈,观鱼公子身影幢幢,向“龙门”踱,他的速度要比龙鲤还快。锵!观鱼挥扫青鱼偃月刀,青色的刀气迸爆,像是怒啸的洪流,挟万钧之力,撞向“龙门”。
轰隆隆!
“龙门”遽震,青光荡舞,观鱼公子劈出的刀气并未能毁掉“龙门”,反被门缝中飘出来的腐女气息扫退了。
“谁,是谁在毁我龙门。”
“龙门”之内,传出女人的声音。
“啊,是主人!”银鳞龙骇道,“主人,你不是死了吗,天了噜,诈尸了?夭寿啦!”
“龙门”内的声音沉默了。
嗤的一声,一张画纸贴着门缝,飞旋而出,劈向银鳞龙的脑袋。画纸中有位姑娘面带煞气,左手挥着一杆小旗,上面写着“腐”字,她分明是银鳞龙的前任主人,一只大腐女!
死了,银鳞龙的前任人类契主当然死了,可她封存在画中的念识还未消失,“蠢龙,老娘劈了你啊!”画中的女人怒道。
“这,这才是我的主人!”银鳞龙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