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马特界,金小草、环王、海螺尊者三人交好。然而,他们之间超越友谊的感情引起一人的愤怒,那人就是田螺子。
田螺子,久居莎湝湝河南岸,和他隔河相望的即是海螺尊者。
两只大杀马特因为莎湝湝河结缘,每天,他们撑着友谊的小船,朝看日出,暮观晚霞,执子之手,愉悦,愉悦。本是可喜可贺的事情,然海螺尊者交友甚广,渐渐疏远了田螺子。
海螺尊者离开后,田螺子每日以泪洗面,愈发惆怅。他独自泛舟河上,却孤身一人。落霞与孤鹜齐飞,不见海螺尊者呐。
田螺子比较内向,罕有朋友,是海螺尊者让他打开心扉,同样也是他伤他最深,虽然海螺尊者并无察觉。
两杀马特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时间的无情,好友的疏远,使得田螺子愈发乖戾,终于有一天,他不再沉默。渡水而行,田螺子来到北岸的海螺尊者府上。
那日,海螺尊者在府中大摆筵席,广邀二十七路杀马特,齐聚一堂,好不得意。
作为筵席的主人,海螺尊者举杯道:“诸位贵族,海某人今日邀请大家前来,并无它意,只想和诸君探讨时尚走向。大家都知道杀马特文化博大(消声)深,吾等需时时学习,否则将会落后于人,一步落后,处处错,再难成为大贵族!”
海螺尊者这话讲得好,众多贵族齐吼,“尊者言之有理,杀马特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否则他就是在虚度光阴。”
“光阴如箭,不掌握最牛比的杀马特文化,我等有何脸面以贵族自称?”
“然也。我们就是海绵,杀马特文化就如海水,终我们一生,也难穷极杀马特大道!”
“大道本无形,道在吾眼,道在吾口,道在吾手,道在吾脚,道在吾心,杀马特之道极是宇宙的究极之道!若为小草,吾当欣欣以向荣,歌颂杀马特;若为树木,吾当参天而起,证我杀马特之名。”
“时下,伪娘当道,基老横//行,腐女遍地走,我等杀马特的明天,已然看不到光明。不再沉默中崛起,我们就要成为历史的尘埃,无人铭记。”
“是啊是啊。杀马特一族的繁盛已成为过去。我等贵族再不努力,只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仰人鼻息。”
贵族们越说越伤心,有人居然哭了。群贵缄默,更觉伤感。
海螺尊者也没想到愉快的宴席为何就成了伤感大会。这非他的本意,不行啊,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就在海螺尊者准备活络气氛之际,田螺子来了。
田螺子掌运两团斗气,遽地轰向海府的大门。嘭!嘭!两扇高有两丈的石门瞬间化为灰烬,石屑荡爆,斗气冲滚,风沙弥天而起。
院中的杀马特们大吃一斤土,并将伤感之情抛诸脑后,撕比的战意倏地燃起,“边个啊!食粪啊!”
“不长眼的家伙,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马币的,吾等贵族在此聚会,宵小怎敢上门寻衅。你是逗比吗。”
“贵族的修养让我保持心平气和,不至于上前弄//死你。可是,小子,你成功地引起我的主意,我要撕比你啊!”
越来越多的杀马特贵族冲向门口,将来人围住,因为沙城漫天,他们也看不清对方的容颜。
只有海螺尊者心知肚明,“田螺子?他怎的来了。我早上邀请过他,可他明确表示,不会来海府。”海螺尊者有些恼怒。
如果他们不是朋友,毁他石门,海螺尊者不出手灭了对方,他就木有叽叽。
平息怒火,海螺尊者悠然而往,他道:“诸君,且让开。我识得来人,他是莎湝湝河南岸的田螺子,亦是吾辈之人。”
“纳尼!是田螺子!”
“和海螺尊者齐名的大杀马特?”
“不错。严格来讲,田螺子成名更早,只是他为人低调,才不为人所知。”
“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
众多贵族听到田螺子的名讳,渐生退意,不愿与之撕比。敢在莎湝湝河两岸居住的杀马特,皆有大手段、大能为。河中生活的水族可不是善茬,以人为食,以鲜物为口粮。田螺子、海螺尊者,常年居住两岸,而又相安无事,可见他们的能为。
“喝!”
陡听田螺子一声叱喝。旋即,一团寒华绞旋而起,将院中的石屑、尘沙拂荡一空。天际乍亮,贵族们得以看清田螺子的真容。
“真是好男人啊!”
“比下去了,他竟连海螺尊者也比下去了!”
“眼睛,我的眼睛啊,猜猜我看到什么了,莎湝湝河居然住着这样一位大贵族!他身上散发的杀马特气息好宏重,吾等不如他!”
“好个相貌堂堂的杀马特汉子,面对吾等的仰慕,他不为所动,仍然在对镜贴花huang。”
大小杀马特,无不佩服田螺子,惊以为天人。
化妆完毕,田螺子收起圆镜,这才道:“海螺尊者,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讲。”
田螺子语气倨傲,可无有人觉得不妥,因为他实在是太美了。
人比人气死人,杀马特亦然。
海螺尊者心生不悦,喂喂,田螺子,你过分了啊,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可你也要给我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对我大呼小叫,将我的脸置于何地。
蓬!
海螺尊者大袖一振,送出一团斗气,分开人群。他向田螺子走去。“好友,何以不请自来。”
“谁是你的好友,我可不敢当。”田螺子冷淡道。
“——”
海螺尊者的不悦之情更盛,把眼觑向田螺子,心道,吾友,你今天过分了!一再打我的脸,当我脾气好?海螺尊者也是心气高的杀马特,对待朋友也很用心,有时也用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院中,大大小小的杀马特们皆向海螺尊者、田螺子投去诧异的目光,他们本以为两人的感情很好,貌似他们误会了什么。“难不成田螺子为了撕比而来?”
“田螺子与海螺尊者只是一般朋友?”
“不应该啊,我曾听过一则传闻,海螺尊者与某位大杀马特牵手,细细想来,那人应该是田螺子才是。也只有他配得上尊者。”
“有趣了,难道两螺要撕比吗。海螺尊者有一宝,其名螺纳尔多迪奥迪奥,不知他今天会不会释出。”
“螺纳尔多迪奥迪奥,就是那个彩螺形状的宝具吗!”
“正是。”
杀马特们小声议论,同时在观望。
海螺尊者止步不前,不再挪动。他盯着田螺子,目光转寒。“田螺子!”海螺尊者恨声道。
“哈哈哈,你叫我什么,田螺子?”
田螺子苦涩地笑道。
前段时间,我们泛舟水上,你还叫我小田田!昨日种种,转身成空!
空气中弥散着紧张的氛围,海螺尊者、田螺子隔人而望,对彼此颇有微词,那时,他们的友情还能挽回,可是
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有情人终成敌人。
间隙已生,想要愈合,难啊。
海螺尊者对田螺子相当失望,他道:“我居莎湝湝河北,你住莎湝湝河南。我们本不该想见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一场滑稽的错误。”
轰!
田螺子如遭重石锤击,芳心都碎了,灵台也在摇幌。他,他竟然这样认为,难道我们之间超越友情的感情,一文不值麽?
“心都碎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啊。”
为情所困者,必因情而亡。你既负我,我就要撕比你,与你不死不休。田螺子的眼泪只在心里流,他不会让人看到他在哭泣。
莎湝湝河,莎湝湝河,滔滔河水遽地涌起,高逾千丈。轰!水浪扫中没了大门的海府。一群杀马特贵族均成了落水狗。
田螺子引动莎湝湝河的水流,涌向海螺尊者的居住处,将其摧毁。
水浪中,数百水族儿郎摇旗高喊,“海螺尊者,你要不要脸,我家主公田螺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竟然负他!今日不杀你,我等决不善罢甘休。”
“田螺子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舍命相从,为您杀了海螺尊者这厮。”
“他既无情,您又何必留恋。天下杀马特何其多,也不差海螺尊者一只,什么大迪奥尊者,暨罢尊者,要多少有多少。”
“仔细一看,海螺尊者长相平淡无奇,哪里配得上我家主公。”
“他长得好像是一条狗哦。”
水族们大肆嘲笑,放声议论。闻声,海螺尊者的脸都气歪了,他当然知道田螺子出自水族,否则,他如何能居住莎湝湝河一岸。
那些个水族,为了讨田螺子的欢心,他们也打扮成杀马特,可毕竟是临时的,身上并无贵族的气息。田螺子既好气又好笑,半晌无语凝噎。随后道了一声草。
悒郁的心情稍稍疏散,田螺子脚下涌起一团水浪,托着他向众水族遁去,同他们汇合。
“主公!”
“主公大人!”
“下令吧,我们杀了海螺尊者!”
“不除之人,我等不回头。”
“莎湝湝河宽八百里,鹅毛不浮,没有主公的命令,谁敢渡河!海螺尊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死来!”
水族儿郎群情激奋,声势浩荡。
眼看形势不妙,而金小草、环王也不在,海螺尊者冷喝一声,霍地飞起,他长臂一甩,一彩螺旋舞,遽然升起。
此螺正是尊者的法宝,唤之曰“螺纳尔多迪奥迪奥”。
看到海螺尊者取出法宝,前来赴会的杀马特贵族们这才定下心来,收起轻视之心。他们以海螺尊者为中心,扇形排开,与莎湝湝河的水族们对峙。
贵族们齐力同心,也大叫起来,他们要让水族们知道,不是谁的嗓音大谁就是大哥欧巴欧尼酱。
“来啊,撕比啊!”
“岂有此理,尔等小丑似的水族,模仿我等贵族,一点也不像,分明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哈哈哈哈,说得好,你等像狗一样狂吠,当我们怕你们么!”
“相杀吧,在海螺尊者的领导下,我们今天要踏平莎湝湝河,谁敢阻止吾等贵族!”
“尊者,下令吧,派人请来金小草、环王,彻底灭了田螺子还有他的莎湝湝河中的鱼虾老鳖”
杀马特贵族们疯狂吼道。他们才不会惧怕水族。
眼瞥到海螺尊者祭出“螺纳尔多迪奥迪奥”,田螺子冷笑,“缘浅终散,海螺尊者,你我还是成了陌生人。你主动交出螺纳尔多迪奥迪奥,我放你离去。”
“你在说笑吗。”海螺尊者嗤笑道。“这只彩螺乃是我的本命法宝,交予你?怎有可能!”
盛怒之下,海螺尊者右手劈出数记光弧,涌向彩螺。登时,螺纳尔多迪奥迪奥呜呜大作,其声悲怆,闻者无不潸然泪下,眼角有翔飞舞。
“啊,我为什么想哭?”
“肿么啦,我是肿么啦,为何好想哭。”
“是了,是海螺尊者使的小把戏。”
水族们怪叫道。
田螺子大手一挥,哗哗,百丈高的水柱遽地升起,共有三十道,宛如银龙,冲天旋起。“去吧。”伴着田螺子一声令下,三十道水柱轰然拍向杀马特们。
咻咻激窜,彩螺的螺口旋出上千道光弧,形如月牙,又似柳叶,劈斩向三十道水柱。
蓬!蓬!蓬!水柱崩折,彩光扬舞,海府,早成了废墟,哪有昔日的气派之象。海螺尊者心疼之余,杀意遽盛。田螺子,你毁我府邸,欺我无手段吗。尊者厉喝一声,攫来彩螺,呜呜奏响螺纳尔多迪奥迪奥。
袖袍振舞,神情悲怆,海螺尊者化身为吹螺贵族,一曲“割袍斩袖”曲,彻底与田螺子断了情谊,至此不相往来。
过去的美好时光,舍了!
以海螺尊者为中心,三股羊角飓风旋起,掀翻数百水族,扑通,扑通,扑通,他们纷纷坠下水浪,落入莎湝湝河,更有甚者,四肢被卸去,也有脑袋搬家的。
哀嚎骤起,惨呼连天。
刷!
田螺子倏地飞出,“海螺尊者,伤我水族,你该死!”
轰隆隆!天降一缸,其大如山,高九丈,阔有三丈,那缸通体发紫,生有两耳三脚,“收!”只听田螺子喝道。
那三道飓风再不受海螺尊者的控制,倏地飞向大缸,化为三股清风,落入其内,再无半点声响。
“田螺子,你很好!”
海螺尊者哼道。
“是你先负我的,怨不得我,再者,你杀我水族之人,更是该死!”
田螺子站在大缸之前,凛然道。
两只大贵族凭空而立,眸光淡漠,再不能回到过去,有的只是撕比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