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之枪,太阳之盾,它们都是犬龙一族的守护圣器。
如今,两件圣器的器灵都现身了,出现在这座平淡无奇的园子里。
身为园主,千山愤怒不已,因为他的两个红绳都被太阳之盾的器灵毁掉了。“老家伙们,你们不该与我呼吸同样的空气。”苟太阳淡淡道。
好霸道的器灵。飞天蛤蟆心道,这人就是太阳之盾的器灵吗,看起来比臂鸽蚌还恐怖几分。“可我能抱住笔马温的巨腿,这才是是三生有幸。至于臂鸽蚌,呵呵,他这个老爷当得也太失败了,不值得我为他效命。”
呱
飞天蛤蟆大叫一声,它周围的空间都在坍塌,而臂鸽蚌也飞了出去,因为他现在懒得理会蛤蟆。“我的好基友来了,与他联手,先清除掉园子里碍事的人,占据枯井,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其它的都是小问题,无关大局。”
呼。
蚌壳之外,陡然长出一双翅膀来,翅膀扇动,将臂鸽蚌带向苟太阳。
苟太阳看上去就是一正常的汉子,拥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眸光冷湛,唯有见到臂鸽蚌,他的眼神才会融化,才有正常的色彩。因为基情所致。
是的,不会错的,苟太阳与臂鸽蚌有牢不可破基情。而且两人的感情真挚,历经岁月的考验,基情沉淀如同美玉,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啊,我的好基友”
“基友”
苟太阳、臂鸽蚌异口同声道,他们很有默契的。
“看不下去了,简直看不下去了。”飞天蛤蟆道,“你们如果喜欢秀恩爱,请到别的地方去,不要闪瞎我的蛤蟆眼。”
哗哗蓦然间,飞天蛤蟆的一双眼睛起了水雾,将臂鸽蚌、苟太阳的身影都给隔绝了。“老爷啊,我的好老爷,你真是太让蛤蟆失望啦。”
砰的一声,一只手按在飞天蛤蟆的脑袋上,将它的颅腔都给抓爆,登时,脑浆迸出,它的两只蛤蟆眼都飞了出去。这下,飞天蛤蟆想看臂鸽蚌与苟太阳秀恩爱都做不到了。
颅腔迸裂,脑浆飚射,眼睛飞出,可飞天蛤蟆还活着。咕噜它的碎颅有一团蓝色的酱油涌出,而在酱油之中,赫然有一座假山,缓缓升起。这座假山只从外表来看,更像是人手,有五指之风。
不是别的,形如假山的东西正是飞天蛤蟆的灵台,而那团蓝色的酱油也并不纯净,里面还掺杂着它的识海。
“你是谁为何打碎我的脑袋,呱”飞天蛤蟆的吼声传了出去,而蓝色的酱油迸起数百丈高,并且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我是谁,重要吗。”偷袭飞天蛤蟆的人冷笑道,“你的父母并非地池的土著蛤蟆,它们来自天池。可它们背叛了自己的家园,所以死不足惜。”
天池的人,这人是从天池来的。飞天蛤蟆警凛道。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飞天蛤蟆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它以为双亲死后,只有它才知道这件事。可哪里想到,马上就有人跳出来,狠狠地拆穿它的秘密,并且打碎它的颅腔。
“哼。”那人不悦道,“连祖宗都能丢掉的蛤蟆,不要也罢。”
刷
那人的右手如同蝴蝶飞过百花,翩跹而至,再次拍向飞天蛤蟆的身体。他第一次出手就抓爆蛤蟆的脑袋,这次是要撕裂飞天蛤蟆的皮。
呱。
飞天蛤蟆叫道,它的腹部怒鼓,像是绿色的球。与此同时,它的蛤蟆皮上也有血水涌出。
砰
那人的手如约而至,拍在飞天蛤蟆的背上。啪血水迸洒,而飞天蛤蟆的背脊也碎了,瞬间塌陷,蛤蟆之腹也瘪了。
珠子。
从蛤蟆皮上飞出数千粒珠子,珠子有大有小,颜色各异,有的鲜艳,有的却很朴素。这些珠子都是观天珠。
“你很有天赋,可惜是背祖忘宗的蛤蟆,吾辈不能留你。”那人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飞天蛤蟆忽然道,“你是飞天女一族的人,可你是汉子”
“哈哈哈。”来人大笑,“你想说,汉子不能在飞天女一族居于高位吗。真是有够迂腐的,来到地池,你的脑浆都被烤熟了”
如飞天蛤蟆所料的,两掌重创它的人正是飞天女一族的高层,还是汉子。
在飞天女一族,汉子的地位极其低下,可来人能够拥有实权,而且说话时也是一副傲慢无比的样子,显然是颐气指使惯了的人,并非小人物。
哗啦
忽地,飞天蛤蟆断颅涌起的酱油,有一道飞出,陡然扫向了来人。
呼呼而之前飞出的蛤蟆眼也转了过来,正视偷袭飞天蛤蟆的人。视觉共享,两只蛤蟆眼与它们的本体仍能做到视觉共享。
“好妖的汉子。”飞天蛤蟆惊道。
“嗯”来人不悦道,“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飞天妖。
来人正是飞天妖,飞天女一族的高层,他此行前来,除了调查枯井的变化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必须完成,即杀掉笔马温。
笔马温是叛徒的事已经在飞天女一族传开了。
飞天妖与被笔马温杀掉的那个小部落里的族长还有些关系,所以他才会主动请缨,灭掉敌人,扬他飞天女一族的威严。
刷刷。笔马温望向飞天妖,“好强,这人比我杀掉的任何一人都要强。”飞天女一族的七等杂役暗道,他很忌惮飞天妖,“此人的名头不小,听说他是某位强势主母的情人。”
天池,飞天女一族,女人才是实际上的统治者,而大部落的族长都被手下称之为主母。
“你如果足够聪明,见到我的瞬间就该自裁,那样还能死的更痛快些。”飞天妖道,“现在你没机会了,因为我会将你剁碎,还会抓出你的灵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飞天妖拿出丝绢,轻轻拭去手上的血水与脑浆。“这只小蛤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飞天妖淡淡道。
“喂喂,你这长得像是女人的男人。”苟太阳冷笑道,“居然比我还嚣张,你是不想活了吗,跪下,自废双臂,然后滚出这座园子,我能饶你不死。”
“不可大意,这人是飞天女一族的人,能穿过枯井。”臂鸽蚌道。
“穿过枯井吗”笔马温陡然想起井里还有人,难道他们都被飞天妖杀掉了吗。“不,不会的,御手洗大人何许人也,他的一道意志,也不是飞天妖所能媲美的。”正当笔马温猜测之际,锵锵两柄剑飞了出来,赫然是红豆剑与相思剑。
“怎会”笔马温震惊道,“御手洗大人带出来的相思与红豆剑都被飞天妖抢走了。”
“哼。”飞天妖冷笑不已,“你这个七等杂役,以为投靠了御手一族的年轻领袖,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对了,苦木道人,你将苦木道人怎样了。”笔马温吼道,他又想起了妙香观之主的分身。
“你是说这截木头吗。”忽然,飞天妖袖子一甩,一段枯焦的木头飞了出去,撞向笔马温。“这就是你要的苦木道人。”
砰
笔马温抓着一杆画笔,扫向了那截枯木,并将它震飞了。“香香真人不是很看重他的这道分身吗,他怎会被你变成这副鬼样子”
嗡。
一小巧的药鼎飞旋而来,且将枯木给定住了。
哗哗药鼎之中,陡然飞出一道道药汁,洒在枯木之上。本已枯萎的木头,居然长出新的枝叶来。显然是药鼎之威,就是枯木也能救活过来。
“这尊小鼎很奇怪,我也不能拍碎它。”飞天妖直言不讳。
见到相思剑、红豆剑、药鼎,笔马温就是再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能认清现实,否则会没命的。“飞天妖,御手洗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会放过我。”飞天妖冷笑道,“你错了,他无暇分身,因为御手蟒不会放过他。”
御手蟒,又是御手蟒。笔马温怒道,该死的老东西,自己爬向棺材不就好了吗,为何生出那么多事来。你都将相思剑、红豆剑授予御手洗大人了,为何还执迷不悟,难道权位真的那么重要
当是时,两株千年人参忽然觉得他们自己很可笑,从头到尾就没人重视过他们,哪怕是飞天蛤蟆都瞧不起他们。“暮雪啊,我们不能再厮斗下去了。”千山暗中传音道。
“知道,我知道。”暮雪道,“新来的这个叫做飞天妖的汉子,他比这座园子里人加起来都可怕,你我与他单打独斗,只会死得更快,哪怕是合作,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胜算总归会多些。”
大敌当前,两株千年老参抛弃过去的纠纷与仇恨。它们本来就是兄弟,比任何人都熟悉彼此。
当
飞天妖一指弹向相思剑的剑身,登时,剑身弯如圆月,随后复原。而剑气化作相思之雨,哧哧哧,哧哧哧,破空而去,撕裂苍穹,刺向了第二株千年人参,也就是暮雪。
暮雪大惊,“来的好快为何是冲着我来的,而不是千山。”心有不满,可这株千年老参还是双臂上扬,登时,雪浪翻涌,抛起数千丈高,吞噬一切,甚至是相思雨。
噗噗噗噗
雪浪都被相思雨给刺穿了,瞬间瓦解,消散于无形之中。
“啊。”暮雪痛吼道,他双目几乎渗血,因为他的手臂都被相思雨给刺成筛子了,药香散开,让人有种吃了这尊道人的冲动。
笔马温也是惊惧交加,“飞天妖,他这是在压制相思剑,而不是驾驭它。”
砰砰砰忽然,红豆剑斩向飞天妖,可也只是劈出很多白色的痕迹,这些道痕迹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无法发现。“只有御手一族的人才能使用你们吗,呵呵,你们也真是贱。”
啪
飞天妖悍然出手,抓向红豆剑的剑身,在他掌心,妖气迸滚,冲刷剑身,为其镀上了一层黑光,盖住它原本的颜色。
奴
红豆剑的剑身不但成了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奴字。
明显的,奴字也是飞天妖以妖气刻上去的。“与我作对,哪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相思剑似乎不再挣扎了,静静地悬在上方,剑煞也都敛去了,像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而非神剑。
“可恶,相思剑、红豆剑,它们都不敢反抗飞天妖了。”笔马温道。
“神笔基良的那幅画呢”笔马温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宝物,基良留下来的画作。
刷刷。
笔马温偷偷瞥向飞天妖那边,仿佛能看穿他,可最终也没能找出神笔基良的画作,“难道不在他身上,可井里只有他这个大赢家。”笔马温感到很奇怪。
腾腾千山与暮雪,两株千年人参腾空而去,不愿再留在园子里了,因为这里不是善地,再待下去会没命的。什么园主,什么枯井,它们对千山、暮雪再无任何吸引力,因为活下去更重要。
两株人参是出于本能才逃窜的,并且他们逃跑的方向也一样。都是向南方疾遁而去。“出口就在前面了。”千山道。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飞天妖等人会放我们离开”暮雪失去了双臂,功体受创,故而逃遁的速度没有千山那么快,他落后了十丈之远。
其实,这也是暮雪有意为之,“你冲在最前面,也非好事,哼,就当我的探路之石吧,就算粉身碎骨,也和我无关。”第二株千年人参心道。
千山心思转动,陡然停了下来。几乎是在他停下的瞬间,火焰扑面而至,将他脸上的参须都给烧掉了。“是你,苟太阳”第一株千年人参怒道,“为何阻挡我们,你不是想要这座园子吗,它是你的了,本座无意与你们争夺。”
“不管是谁得到了园子,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苟太阳笑道,“所以省省力气,不要乱跑。”
你们的命运早已在别人手里,还没有自知之明吗。
“不”暮雪吼道,“我不会被你们吃掉的。”
“本座也不会。”千山道。
蓬蓬两团药香陡然炸开,融为一团,而千山与暮雪早已化去人形,回归老参的形态,它们的根须绞绕在一起,就是人参亦然,像是盘绕的白蛇。
两株人参变成了一株。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计划吗。”苟太阳道。
“还是毫无胜算。”臂鸽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