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子蚣与铜人的首领也到了外面。
首领颇觉意外,并道:“铜子蚣,你完了,看看四周,他们都是想要你命的人。”
哧哧哧。铜子蚣将他的三千丈长的秀发收了回来,“不,是你完了。只要铜盘还在,就没人能取走我的命。”
铜盘犹如大日,悬在空中,彻照数千丈方圆,而铜子蚣的头发忽然消失了,他又变成了光头。
首领奇怪道:“你怎回事,为何将秀发收了起来,难不成时间到了,你只能变成秃子。”
呼
首领的舌头再次甩了出去,在舌头上,邪眼仍在,它陡然睁开,绽放一道邪气,刺向空中的铜盘。“给我下来吧。”首领道,他说的话也代表邪眼的意志。
为了杀掉铜子蚣,首领不惜与来历不明的邪眼合作,并且借出他的身体。
锵
一口剑飞了出去,龙吟不绝,响彻起来。是小龙渊剑,界主的小龙渊剑。剑出于深渊,啸动四方。
“嗯”铜子蚣不悦道,“界主,你太贪心了,得到了血如意,还想拿走我的铜盘不成,放肆”铜子蚣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呵斥拥有红色佛眼的僧人。那僧人的本体是血如来的种子,只是被界主改变了形态而已。
“铜盘,本座志在必得,绿山也会是我的。”俊美的僧人笑道,“铜子蚣,你与另外一位铜人都是残存下来的器灵,本座不介意斩去你们。”
吼。
小龙渊剑的剑气迸飙,犹如怒龙出海,咆哮不已。龙形剑气穿梭在虚空之中,爪牙锋利,龙鳞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共有三道龙形剑气,曾品字形,浩荡而来,携澎湃的杀气,要斩去铜子蚣,并且抓走铜盘。
呼
中间的龙形剑气,陡然伸出龙爪,刷刷刷,寒光迸扫千百丈,而铜盘落下的黑色光柱都被寒光给扫退了,砰砰砰,更有光柱炸开,化为纯粹的黑色炎气,绕定铜盘,又被盘子底部的那个“阳”字给吸收了。
当
青色的龙爪拍向铜盘,在瞬间,龙爪与铜盘撞击数百次,无数空间裂痕迸延,能量风暴四下扫荡。呜呜呜,三道龙形剑气都在咆哮,剑风大作,滚滚旋出,再度扫向铜盘。
蓬的一声,一团青色的光雨迸爆,是龙爪,它被铜盘给震裂了,化为光雨,抛扬散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青、紫、白,三种颜色的剑风,怒旋而来,切割虚空,裂分天地。哧啦,哧啦,哧啦,无边无际的剑气扫了过去,将目叶城外的天空都给洞穿了,无数黑洞显化而出。
“铜子蚣,你看,界主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铜人的首领得意道,“我刚才怎么说的,大家都喜欢看到你生不如死。”
“毕竟不是真正的龙渊剑,而是小龙渊剑。”忽然,铜子蚣右掌拍了一下兄大肌,登时,古铜色的兄大肌亮了,是的,真的亮了。
在铜子蚣的兄大肌之上,有一幅画亮了起来,像是刷了荧光粉。
首领本想高呼铜子蚣,你还是将铜盘交出,自我牺牲得了,可当他瞥到铜子蚣兄大肌上亮起来的那幅画,顿时哑口无言,也能说是震骇不已。“这是”
“这是以碾碎的红尘、命运石为颜料作出来的画,地池之中,还有谁有这等手笔。”一座不起眼的灵台之中,七里香吼道,他想低调的,可看到铜子蚣身上的画,不由大呼。
七里香毕竟是有品位的人。
呼
一只长着猪头的植物向七里香魂识所在的灵台撞了过去。
是定风猪。
嗷嗷,定风猪大叫不已,它相中了对面的灵台,想要吃掉它。因为这头定风猪受伤了,需要治愈伤口,可没人能帮它。所以它只好靠自己了。
要是放在以前,七里香才不会在意一头定风猪,可现在不同了,只要灵台被毁,七里香仅剩的魂识也会散去,他纵有返老还童大神通,也用不上,只会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在目叶城外出现的定风猪都是狗屎虫召唤出来的。可是狗屎虫已经不知所踪,富贵蛊也被天命蝉给撕成了碎片,因为它犯了一个错,居然威胁天命蝉。那蝉岂会纵容富贵蛊,当场杀掉了它。
锵
琴萝剑不停震荡,而在剑中封印着的正是狗屎虫,没人知道无衣剑客如何做到的,封印了那拥有逆天气运的虫子。
最可怜不过鸿运老祖,他的三只本命之虫都不听他的,并且他本人也被斩去了一身修为,此时,他像是一条死狗,趴在地上,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抬起头来。
没人相信地上的老的不像样的人是鸿运老祖。
“界主”无衣剑客激动道,“真的是界主大人。”
“你并没完成本座交代的任务。”忽然,拥有红色佛眼的俊美僧人瞥了一眼无衣剑客。呼,僧人忽然扇动太上芭蕉叶,狂风怒旋,卷走了无衣剑客的琴萝剑。
“界主”无衣剑客惊道,他不知界主为何这样对他,完全说不通。
当
琴萝剑发出一声长吟,封印在里面的狗屎虫终于逃了出来,“干。”狗屎虫千种想法,最后只汇成一个字,并且它毫不犹豫的讲了出来。
刷刷。
生有红色佛眼的僧人,目绽两道血光,扫向狗屎虫,竟是要将它摄来,不让它逃遁而去。
两道血光之中,隐隐有佛气迸生,故而血光也显得很神圣,与污秽有天壤之别。狗屎虫当然知道逃命更重要,它也顾不上咒骂无衣剑客了。
无衣剑客也很委屈,不但琴萝剑被夺走了,还遭到了界主的责怪。“我这可不是办事不利,而是事事小心,步步为营。”无衣剑客心道。
锵
琴萝剑忽然掉转方向,剑尖所指,赫然是无衣剑客。
“吓”
这次,无衣剑客可是吓到了,他的周身气孔像是被堵塞,好像与外面隔断了联系。更要命的是,琴萝剑随时都能斩过来。
界主他这是要杀我吗,我已经罪不可赦不,不会的。无衣剑客疯狂想道,他已经在运转为数不多的真元,要冲开气孔与玄窍。
如今,无衣剑客可谓是一窍不通,等同于废人。因为红佛眼僧人催动了密咒,封锁了无衣剑客的玄窍与气孔。
不会错的,界主是要杀我
不再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求饶之词。蓬蓬蓬无衣剑客的数百个气孔同时迸开一道道血水,他这是强行打开气孔,而玄窍要向打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它们像是被铁水给浇灌了。
“值得吗,他就是你一直尊敬并且信赖的人吗。”就在无衣剑客惊慌之际,千受里剑的声音响了起来。
嗤
千受一族的女剑仙,一指点出,登时,剑气如线,贯入无衣剑客的身体,并在十几个重要的玄窍之内冲扫,也是以外力化去界主的密咒与封印。
“反正我拿你当死人医了。”千受里剑又道。
无衣剑客也不会感激女剑仙的,“我有眼睛,能看清真相的。”
“世间有太多有眼无珠之人。”千受里剑道,“你也是其中的一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当
琴萝剑斩下,却被女剑仙抬臂,以单手接住了。
藤萝。
数百道藤萝从剑中窜出,缠在女剑仙的手臂上,藤萝上都是有毒刺的,不管是毒刺还是藤萝,皆由剑气所化。
“界主,你并非剑客,要这剑何用。”千受里剑忽然道。
蓬蓬蓬蓬蓬一团团绿光炸开,缠绞女剑仙手臂的藤萝悉数迸炸,化为绿光,瞬间消散。
当的一声,千受里剑抓住了琴萝剑的剑身,她的手指居然能承受住剑刃不为所伤。
噗噗无衣剑客的后颈、脑勺有两道血水迸射。“啊。”无衣剑客痛吼不已,“界主,你真如宝蛋叔说的,是个彻底的真小人,你眼里只有自己,再容不下任何人。”
脑袋被贯穿,脖颈亦被刺穿。
哪怕有千受里剑的帮助,红佛眼僧人还是重创了无衣剑客。“本座教训手下,用得到你出手吗,女剑仙。”
千受里剑多管闲事,界主自然不悦。
“也罢,是我多事了。”
刷
千受里剑还是挥出了一剑,藤萝再出,绕定无衣剑客的四肢与脑袋。“救你与杀你,全在我一念之间,你只需知道,剩下的你就管不了。”千受里剑无表情道。
“你”无衣剑客骇道,他发现琴萝剑已被千受里剑给重新祭炼过了,对方已经抹去全部的禁制,也能说那剑和无衣剑客再无任何关系了。
噗噗噗噗
无衣剑客的左臂右臂,左腿右腿,齐齐炸为血雾,而血雾又被藤萝给吸收了。
“哦。”红佛眼僧人淡漠道,“女剑仙,你还真喜欢多事,就像以前那般,本座还是讨厌你,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你也只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别人。”千受里剑道。
嗡
蓦然间,女剑仙手里的琴萝剑遽震,剑吟不绝于耳,剑气更是像是毒虫,在啃噬千受里剑的右手。
“本座也在琴萝剑上留下了禁制。”红佛眼僧人道,“你大意了,千受里剑。”
变化
女剑仙的脸在不停变化,一瞬是千受小橘的脸,下一瞬就是千受里剑的脸了。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女剑仙的。
“天命引。”一道诡异的声音响起,哗啦,锁链扫了过来,缠住失去四肢的无衣剑客,“你应该死在我手里。”天命蝉高声道,“放弃挣扎吧。”
一本书浮了起来,即是天命引。
古老而又威严的气息从天命引之中传递出去,而锁链更是摇幌不已,几乎震散了无衣剑客的骨架。
“我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喜欢了,都争着抢着要杀我。”无衣剑客吼道。
“死吧”天命蝉又道。
当
天命引不停翻动书页,一道道古老的气息席卷天地,将女剑仙还有琴萝剑都给扫退了。
“天命蝉。”红佛眼僧人道,“见了本座,你还不知收敛。”
“你的小龙渊剑尚且奈何不得铜盘,我又怎会怕你。”天命蝉道,“狗屎虫,你够了”忽然,天命蝉怒道,“躲在我身后,你这算什么。”
“这个,我是在为你增加气运,别人想让我这么做,我还愿纡尊降贵。”狗屎虫当即道,“天命蝉,你不要太感激就是了。”
“”
天命蝉只会觉得狗屎虫太无耻,做虫子不应该这样的。
怕了
狗屎虫已经很怕界主,更怕血如来的种子所化的僧人,所以它才向天命蝉求助,它们在一起胜算才更多。
轰隆
黄金楼落了下来,登时,万千道金光涤荡苍穹,山川迸荡,天地失色。而黄金楼落下的方向正是天命蝉与狗屎虫所待的地方。
“看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我才想收了你们。”黄金楼第四层楼的楼主笑道,“我的运气也还可以,可谁又会拒绝狗屎虫。”
“你听,这才是人话。”狗屎虫道,“天命蝉,我不想被黄金楼困住,你呢”
刷
天命蝉上方,一道银色的瀑布,倒悬而起,撞向黄金楼。轰黄金楼的速度降下来了,像是在淤泥之中前行的老者。
“还用说吗,我当然也拒绝。”天命蝉道。
因为天命引的缘故,无衣剑客被震成了齑粉,随风抛扬,俱往矣。
“据我所知,黄金楼只能开启到第四层楼。”狗屎虫道,“而且王道人已经与她的分身合为一人了,她对黄金楼虎视眈眈。”
“王道人与钱道人是一伙的。”天命蝉道。
天命引悬在两只虫子上方,像是洪流之中的暗礁,岿然不动。“人类终究是不可信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当然知道。”狗屎虫道,“所以我才想逃离地池。”
两个虫子在交流时,黄金楼的第四层楼终于打开了,而躲在第一层楼之中的金三,脸色异常难看,他本应居住在第三层楼之中的,可惜,金丝雀狠狠打压了他,并将他扔到了最下面的楼层之中。
好歹也是楼主,金三自然不服气。可他又打不过金丝雀,所以只能认命了,当然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