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深渊猎魔走出车厢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衫。
方凡酸道“挺自在的啊?”
深渊猎魔嘿嘿笑道“还可以,还可以。”
方凡按住想要将深渊猎魔的脸按进土里的念头,道“你送她们回王家,我到朱埠村看看。”
深渊猎魔不解道“朱埠村?”
“桂儿姐还有一个孪生兄长,我怀疑他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方凡下意识的看向四仰八叉的桂儿姐,又赶忙捂住眼睛,将头缩了回来。
深渊猎魔对方凡的反应很奇怪,他也顺着方凡之前的视线看去,但下一刻,他立即双手捂住眼睛,将头转向方凡,连呼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好了。”方凡拍拍深渊猎魔的肩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道“我走了。”
“你等等,你等等。”深渊猎魔赶忙拉住方凡的衣袖,将正欲掠起的方凡拽了下来,道“我将她们送回去之后,去朱埠村找你?”
方凡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动手,有情况就飞鸽传书吧。”
深渊点头,松开了方凡的衣袖,道“那也好。”
方凡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坏笑,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说罢,脚尖轻轻在木板上一点,人如云雀般飞了出去。
“你”深渊猎魔话还没说完,方凡已成了一个黑点,深渊猎魔长吁短叹的坐倒握住缰绳,肩膀都塌了下来,但下一秒,瞥见身边多毛的脚后,他立即直起腰背正襟危坐。
天已经亮了,方凡坐在鸡毛店对面的露天包子铺里,正用筷子夹起屉子里的灌汤包往嘴里塞,此时,鸡毛店还紧闭房门,他也趁着这点空闲时间填填肚子。
夹起最后一个包子,鸡毛店的门板被人卸了下来,鸡毛店只用了两个简陋的门板充当大门,早晨卸下留作他用,晚上装上用来遮风挡寒,这样的大门当然稍一用力就会倒塌,但想必也没人会来挤满一堆穷鬼的地方盗窃财物。
鸡毛店的门开了,一群人也蜂拥着走了出来,走在前头的是一名手拿着破碗的虬须大汉,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材瘦削矮小的白面年轻人,而在这两人的身后,有乞丐、有卖糖葫芦的老人,也有在街头耍把式卖艺的江湖人。
出了鸡毛店,众人便纷纷散去了,虬须大汉领着白面年轻人直直的向包子铺走来,虬须大汉与桂儿姐有七八分相似,寒冬时节,他竟还穿着一件单衣,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天气的寒冷。
虬须大汉随意找张无人的桌子坐下,在白面年轻人的怀里掏了一把,手一丢,两个铜板晃晃悠悠的躺在桌面上。
“李老头,上两屉热包子,再来两碗豆浆!”虬须大汉的声音犹如撞钟般沉而有力。
“好嘞”包子铺老板这边答应,两屉包子、一碗豆浆已经放到桌上。
与方凡吃的灌汤包不同,虬须大汉的屉子里有五个拳头大的菜包子,一般人吃两个也就饱了,可他却要了整整两笼。
从虬须大汉与白面年轻人从鸡毛店走出,方凡便一直注视着他们,这两人确实有点奇怪,明明吃包的钱是从白面年轻人的怀里摸出来的,可白面年轻人一直低头站着,根本不敢落座,而将腿搭在长凳上的虬须大汉,也没有让白面年轻人坐下的意思。
“宏哥儿,还是老规矩?”包子铺老板拿着一个盛满豆浆的勺子走到虬须大汉桌旁,笑吟吟的问道。
宏哥儿忙着吃包,直接将放在手边的破碗砸到包子铺老板的面前,碗底满是污垢,显然是很久没刷过了,这种事宏哥儿似乎经常干,碗一丢,包子铺老板便明白了,热气腾腾的豆浆倒入破碗,一层油花顿时从碗底冒了上来。
“嗯。”宏哥儿点点头,对包子铺老板露出了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随后,抓抓胸口,几根脱落的护胸毛扔进破碗中,再将盛满豆浆的破碗往地上一丢,也不说话,只是对白面年轻人努努嘴。
白面年轻人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跪在了地上,将脸埋进碗里,像狗一样起来。
“嗯”宏哥儿满意的拍拍白面年轻人的头,又夹起一个菜包扔进了碗中。
豆浆四溅,也溅到了白面年轻人的脸上,豆浆刚从锅里舀起来,自然是滚烫的,可白面年轻人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牙齿咬住菜包,大口大口的啃食吞咽起来。
方凡也再才发现,白面年轻人的脸上有很多豆粒大的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现在被滚烫的豆浆溅到,又添了几个小水泡。
周围的食客似是对宏哥儿的做法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看了白面年轻人两眼,又将视线收回,默默地吃着饭桌上的包子,当然,也有人目露不忍之色,但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了,又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别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事,闲事少管,人才能少一点是非。
方凡正想站起身,却见包子铺老板对他摆了摆手,又示意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方凡想了想,又坐回长凳上,毕竟是初来乍到,不了解事情缘由还是不要随便插手了,若宏哥儿与白面年轻人双方之间是你情我愿,那他出手不是自讨没趣?
这是一种侮辱,可有些人就喜欢玩这种调调,方凡可是记得现实里有男人被女人拴着狗链逛街的,人家就喜欢这么玩,你有什么招?
未过多久,宏哥儿便吃完了包子,将豆浆一口喝干,拍了拍白面年轻人的头道“走了,余季。”
余季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的土,跟着宏哥儿走了。
方凡目送着两人离开,包子铺老板走到了他的桌旁坐了下来,道“客官是第一次来朱埠?”
方凡点头,道“是不是住在朱埠的百姓都看惯这种事了?”
包子铺老板抽出别在腰间的老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道“有小半个月了,可能你觉得我们太狠心,这种事都没人管,可你只看到了表面,没了解其中的缘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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