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掌即将击中后心,方凡双腿一弯,竟腾空而起,而汲血剑也弯的如同一个圆圈,剑身发出晦涩的哀鸣,尚在空中的方凡对韩冰猛然拍出一掌。
如狂风骤雨中巨浪袭岸,韩冰顿感自己如一叶扁舟置身于惊涛骇浪中。
浪有百尺高,险舟,狂浪。
电光石火间,韩冰右掌迎上,两掌相对,狂风大浪的海面骤然凝结,巨浪冻结在扁舟船头再无法拍下,冰晶飘舞,风已静,浪已平,扁舟如履平地。
韩冰的身形微微一晃,竟是一步未退,汲血剑依旧紧握在他的手中,此时,方凡仍在空中。
剑身更加弯曲,仿佛马上就要折断,不等方凡再出一掌,身在后方的韩风双掌向上齐出,拍向方凡的双腿。
寒风嘶啸,如刀刃般切割着空气,方凡的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浅笑,紧握剑柄的手忽然松开。
嘣……
汲血剑陡然弹直,追风逐电般打下,韩风骤然色变,他急忙收掌合并,希冀能封住弹射而来的汲血剑,可这谈何容易,他还是晚了一步,剑从两掌间擦过,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韩风顿时鼻血四溅的倒飞出去。
方凡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真气运于脚下,整个人都落在汲血剑上,身躯骤沉,韩冰再握不住剑,剑刃割破掌心,他无奈松剑后退,而方凡,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剑握手中,霍然出剑。
汲血剑一往无前的直刺前方,韩冰手涌寒冰封住鲜血狂涌的十指,剑离手掌只差两寸,韩冰立即双掌合并欲封住剑尖,然而,在这两寸之间,剑势竟陡然一变,化刺为劈,如此近的距离方凡竟能使剑变化方向,威力非但不减,反而更上几分,当真是匪夷所思。
韩冰的眼中虽有震惊之色,却并不慌张,倏忽间,双掌被寒冰裹起,眨眼间便厚达一尺,并且还有加厚的趋势,韩冰给人的感觉也就像是怀里抱了一块大石。
韩冰已做好剑碎冰球的准备,观战的几人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方凡的剑又一次变了方向,竟再次直刺而去,只是这一次,刺的不再是胸膛,而是喉咙。
韩冰的眼神终于惊惧起来,他不得不感到恐惧,双掌已被封在冰球中,即便能挣脱,可挣脱的同时,剑早已贯穿了他的喉咙,生死之际,他怎能不怕?
但好在,他还有一个哥哥,而他的哥哥已经出掌,他可以确信,掌绝对比剑快一步,寒冰掌离方凡的后心只差两寸,而汲血剑离喉咙还差四寸,韩冰心中的大石落下,双腿都发软起来,他庆幸,他还活着。
方凡自然没有办法可以使剑突然伸长,也没有办法使剑再快一分,他已出了全力,剑速也是他有史以来的最高峰,此时,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自然不想以命换命。
唰的一声,方凡横掠出去,韩风的双掌也陡然停住,寒冰兄弟同时转身面对方凡,两人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
方凡的实力并不算很强,可一身的火焰极为难缠,水火相生相克,到底是冰能压住火一头,还是火能压住冰一头?
寒冰兄弟对视一眼,韩风嘴唇微动,韩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双手猛然砸地,困住双手的冰球碎裂开来,韩冰并不起身,而是将双手按在了地上。
“开始了。”韩冰冷声道。
霎时间,地牢的温度又骤然冷上几分,油灯的火光也同时暗上几分,地牢内变得越发幽暗。
方凡不能再等待下去,圆月剑芒劈斩出的一刹那,赫然凝聚成飞镖大小,其内蕴含的能量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韩风啪的一声双手合十,吼声连连。
“啊……啊……”
凛冽的冬风卷起雪花在地牢中狂舞,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微眯双目,正在激斗的三人已被风雪掩盖,只有飞镖依旧耀眼,只是它似乎也被冻结了,速度奇慢无比,寒冰兄弟本该去躲避,可两人并没有闪避的意思,韩冰依旧手按大地,韩风依旧双手合十。
突然,韩风双目暴射精光,大喝一声:“现!”
顷刻间,韩风的身前凝聚出厚达十尺的冰墙,飞镖撞入墙内。
轰!!
碎冰溅射,雾气弥漫,在惊天骇地的巨响下,地牢仿佛随时会坍塌,却又稳定下来,待冰雪消散,雾气退去,十尺冰墙已被炸去半边,而方凡正立在冰墙的上方,从天而降。
韩风并不打算去接方凡这一剑,他退后数步,剑尖点地,方凡借力弹起,再次凌空向韩风刺出一剑,剑势疾如雷霆,韩风却像是脚下装了滑轮,整个人向后滑了出去,速度竟比方凡的剑还要快上几分。
方凡目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与韩风已交手数招,韩风本不该有此速度,剑力已尽,方凡无奈落地,却噌的一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直到这时,方凡才发现,地面上竟结了一层薄冰,薄冰近乎透明,不踩在地上根本察觉不出,毫无疑问,这是韩冰的杰作。
韩风就如游鱼入水,身形也变得难以捉摸,明明就在身边,方凡却难以捉住他的衣角,双掌连连拍出,方凡只能见招拆招,连衣角都摸不到,又谈何反击?
一团团雾气不断地从方凡脚下腾起,蚀骨炎不断地将脚下的薄冰烧融,可薄冰又以极快的速度补充回来,蚀骨炎并不是无穷无尽,火势已渐渐微弱,而脚下的冰却不断地加厚,方凡当然知道远处的韩冰才是扭转败局的关键,可他知道又怎样?
韩风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仅仅只是挡住他层出不穷的掌法便已是焦头烂额,谈何去打断韩冰?
焦急之下,方凡已连受了韩风数掌,微微发紫的嘴唇已有血渗出,衣衫更有些许冰晶凝结,眼看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李镇南一直凝结冰霜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你这张牌打的并不好。”
于欢也同样笑道:“牌打的好不好,要到胡牌才知道。”
李镇南讥笑道:“那我一定要睁大眼睛,看你怎么胡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