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道:“你应该很清楚,花子这么美丽的姑娘,可以卖一个相当好的价钱,承诺对于李镇南那种人来说,可能连狗屁都不如。”
“不可能!他明明答应我……”
话脱口而出,癞子爹便知自己失言。
“你!!”癞子爹横眉怒视。
方凡笑着耸肩,所有的线索都清晰了。
“走吧。”方凡起身,出了茶棚。
“那他呢?”陈皮肉桂跟上方凡,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碎木中的癞子爹。
“他?”方凡也转过头。
不知怎的,掉在碎木中的蜡烛突然毫无征兆的燃了起来,幽暗的火光驱逐了茶棚内的黑暗,照亮了癞子爹皱纹丛生的脸,方凡的心忽然软了,他本就下不去手,现在更难狠下心肠了。
“只要李镇南死了,他也做不了什么了,就让他留在这里吧。”方凡将头转回,再不回头。
然而,方凡两人还未走远,便听后方噗嗤一声,那是利器刺进身体的声音。
方凡两人旋即转身,癞子爹的胸口已被尖锐的斧柄贯穿,鲜血狂流,癞子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一切发生的太快,方凡两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两人掠回茶棚时,癞子爹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方凡看着紧握斧柄的双手,声音很低沉:“何苦?”
癞子爹想要开口,却只是喷出了一口血,力气散尽,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方凡不知癞子爹到最后一刻有没有释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方凡与陈皮肉桂并肩走在小路上,身后的茶棚已经倒塌,茶棚底下是一座新坟。
“我突然不想玩这个游戏了。”陈皮肉桂突然说道。
方凡奇怪道:“为什么?”
“你不觉得太黑暗了吗?”陈皮肉桂瞪起眼来。
“黑暗?”方凡摇头,低声喃喃道:“外面可要比这黑暗多了。”
今夜没有月亮,前方一片黑暗。
……
子东村的小路上。
方凡两人并没有施展轻功,而是一路走回来的,他们要去的是李镇南的宅子。
他们不想去任何的地方,只想着吃上几口热菜,喝上几杯美酒,可他们又不得不去,没有人用鞭子在后面抽他们,任务栏里的任务也没有规定必须今天完成,可他们的心里却有一条鞭子一直在狠抽他们,在进入子东村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从黑暗走向光明只是几步之遥,子东村家家户户都在亮着灯,可屋内却很静,村民们不敢睡,尤其是白天刚刚发生掳人事件,他们更要加倍小心。
“等等。”在经过一处人家时,方凡突然拉住陈皮肉桂。
“怎么?”
陈皮肉桂看向方凡,方凡的眼睛却盯着这户人家的篱墙,陈皮肉桂顺着方凡的视线看去,虽然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可篱墙是完全隐在了黑暗之中的,直到他上前两步才总算看清……
“哎哟我……”陈皮肉桂顿时被惊的后退两步。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篱墙上还站着一个黑衣人,篱墙很不牢固,可黑衣人偏偏能站在上面,他的轻功极高。
惊吓之余,陈皮肉桂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玩意,半夜里跟个鬼似的在这杵着,你在这装什么电线杆子!”
黑衣人当然不明白陈皮肉桂的意思,他阴阴的笑了两声,脚尖一点,便飞掠了出去。
“你别走。”陈皮肉桂立即跟上,对黑衣人呼喊道:“装完电线杆你就在这装鬼,我今天不把你吊一夜让你装个够,我就不叫陈皮肉桂。”
黑衣人并没有接话,只是转身做了一个不屑的动作,陈皮肉桂顿时来了火气,今天不把黑衣人抓住,他是不罢休了。
见黑衣人与陈皮肉桂一个一个走了,方凡也赶忙跟上,黑衣人的轻功尤其高,甚至比掳走花子的那个黑衣人还要略胜一筹,方凡与陈皮肉桂竟完全追之不上。
不知黑衣人是不是还有力没有使出,方凡两人已经拼尽全力,黑衣人还是能轻松的转过身对方凡两人做着各种挑衅动作,方凡倒不觉得有什么,陈皮肉桂的火气是蹭蹭的向上冒,这一番追赶,三人竟离城心不远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分为三,两人向左右飞出,只有一人进了城内。
陈皮肉桂顿时止住了身形,他们只有两个人,该追哪边?
“去城内。”方凡在一旁开口。
陈皮肉桂道:“你确定?”
方凡坚定的说道:“我确定。”
陈皮肉桂不知方凡哪来的自信,但还是往城心去了,只不过他的速度放缓了一点。
方凡与陈皮肉桂并行,见陈皮肉桂有些犹豫,方凡侧脸看向陈皮肉桂,道:“你想不通?”
不等陈皮肉桂开口,方凡手指向一间杂货铺,又道:“你看那。”
方凡的话音未落,果然有一道黑影从暗处飞出,脚尖一点,便上了屋檐。
陈皮肉桂惊讶道:“你是怎么看出这个才是真身?”
“他与猴脸山贼,还有那个高瘦黑衣人是同一个人。”方凡说完,跃上屋顶。
“你这么肯定?”陈皮肉桂也紧跟着掠上屋顶:“先不说他们的轻功,他们的身材就完全不一样吧?”
方凡道:“身材是可以变的,你没听说过幻骨功?”
“幻骨功?”陈皮肉桂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道:“跟缩骨功一样的?”
方凡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说相同呢,它们都可以使身材发生变化,不同的是,缩骨功只能有一时的作用,遭受攻击时,立即便会现出原形。
而幻骨功,无论是遭受重击,还是被杀身亡,只要不将身材调整回来,哪怕是死,都变不回原来的模样。
还有一点,缩骨功只有年幼骨头软时才能修炼,到身材定型,骨头硬了就再无法修炼了。
幻骨功就没有那么的条条框框,但修炼它必须要经过一个血腥的法子。”
陈皮肉桂道:“什么法子?”
方凡道:“将全身的骨头全部敲碎,每一块骨头都只能是指甲盖大小。”
陈皮肉桂顿感脊背涌出一股寒意,道:“那不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