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你……”玉莹欲言又止。
夏清婉转过半边脸,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
玉莹不懂唇语,但夏清婉的嘴唇动的很慢,所以她读懂了夏清婉的意思。
别聒噪,小心我杀了你!
玉莹愣住了,夏清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全身都在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玉莹也同时想到了,方凡为什么选择了第三个选项,他应该早就清楚夏清婉不简单了。
玉莹突然觉得好累,无论是夏清婉,还是方凡,她都看不透,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闷在鼓里,玩个游戏而已,为什么比现实里还要勾心斗角?
为什么事先方凡不告知她夏清婉有问题呢?
玉莹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如果方凡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说夏清婉有问题,她肯定是不信的,他这是要自己亲自去看,让自己去发现夏清婉心怀鬼胎。
可这未免也太残酷了……
玉莹望着夏清婉的背影,默默地流下泪来,她从没有觉得夏清婉是个NPC,她是真拿夏清婉当姐妹的,女人之间的感情来的很奇妙,有可能只是一对眼,一个笑容,便能成为一生的朋友。
“看样子,我有点小瞧你啊,我的清婉妹妹。”察觉到了夏清婉的变化,夏风从椅子上站起来。
夏清婉的修为一点一点向上攀升,转眼就攀升到了凡品后期。
“你为什么没中毒?”夏风道。
“你知道的,没有银子撬不开的嘴,如果这张嘴实在撬不开,那说明花的银子还不够。”夏清婉笑了起来,又道:“很不巧,我收买了柳棠身边的人。”
“我真没想到你才是隐藏最深的。”夏风凝视着夏清婉的双目,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
夏清婉嫣然一笑,将乱发拨到耳后,从容的说道:“若让你看出来,那我之前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我带这两人来是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让你起轻视之心。”
“好心机,好心机。”夏风鼓掌,连连点头,道:“可仅凭一个你,怎么与我百十号人斗?”
话刚刚出口,夏风猛然惊醒过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隐暗的杀手在街道上出现过一次后,到现在仍未露面!
“小心!!”夏风对众弟子大喝。
然而,众弟子哪里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闻言一怔,再反应过来,一股热流已经从脖子中喷射出来,那是滚烫的鲜血!
顷刻间,数十名弟子倒地身亡,而一击得手的隐暗杀手又抽身后退,隐入了黑暗之中。
“不要去!”夏风赶忙喝止准备追击的众弟子,遗憾的是,还是晚了,已经有几名弟子冲进了黑暗中。
只听黑暗深处几声凄厉的惨呼,几颗头颅从黑暗中扔了出来,正是之前不听指挥的那几名弟子,众弟子一阵骚乱,人人自危。
“布回天锁穴阵!”夏风大喝。
众弟子得令,立即变换队形,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圈,虽然敌方在暗,己方在明,但有了那么多双眼睛,无论隐暗的杀手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来得及回击了。
“你竟然跟隐暗扯上关系了……”夏风离开圆桌,与夏清婉面对面,道:“从知道有隐暗的人来截杀你,我就一直在想,是谁出的昏招,我怀疑过柳棠,但又觉得不是,因为柳棠不是白痴。
在隐暗的人出来之前,我还在琢磨这事,每个人我都去想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是你自导自演的戏。”
“如果让你们怀疑到我身上,那还叫什么计谋?”
夏清婉又叹口气,道:“想这出我也很无奈,可你们太多疑,为了怕你们对我有了防备,我只能先示弱,因为这个,我还差点与隐暗的人同归于尽。”
“我听说了,你差一点就用了紫阳火雷。”夏风看了一眼方凡,又收回目光,看着夏清婉道:“如果没有他,你怎么收场?”
“这不难下台。”夏清婉耸耸肩:“因为我还有幻光佛罩。”。
“幻光佛罩?”夏风目中闪过一丝惊愕。
幻光佛罩属于一次性异宝,可抵挡住登峰境以下所有攻击,每面世一件,便预示着一名登峰初期的高手离世。
炼制幻光佛罩的方法很简单,人入烈焰焚烧的鼎炉内,将全部功力按照幻光佛罩的运行路线运入丹田,肉体燃烧殆尽时,若炉底有丹药大小的金色圆球,便说明幻光佛罩炼制成功。
没人愿意去受焚身之痛,幻光佛罩自然很少见世,愿意入鼎炉的,无非是自知大限将近,而后辈青黄不接,无奈行了此举,希冀死后还能帮扶后辈一二。
但也不是说进了鼎炉就一定会成功,幻光佛罩的运行路线不复杂,可至少也要五分钟才能运行完毕,五分钟足够很多人死上数个来回了。
总之,这件异宝不是花钱就能买的到的,夏风并不想打听夏清婉得来幻光佛罩的过程,知道与否,都与现在没什么关系。
“幻光佛罩只能护住一人,若你将紫阳火雷引爆,那就是说你要将这些人全抛弃掉?”夏风的音量提高了。
夏清婉笑了,道:“你不用在这里挑拨,这点小伎俩实在让人尴尬。”
夏风脸不红心不跳。
“为什么我不在任何一个地方被伏击,而偏偏在离定山城不远的胡杨林,这你应该能想通。”夏清婉道。
“因为那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夏风看夏清婉的眼神变了。
“没错。”夏清婉指着方凡道:“即便他不出现,也会有其他的人出现,死去的那几人本就是炮灰,所以无论来了什么人,我们都会被救下,只不过凑巧碰见了他而已。”
“好深的谋算,两年不见,你再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清婉妹妹了。”夏风的脸色凝重起来。
“你不是也变了样,哪里还是我那个懦弱无能的夏风哥哥。”夏清婉道。
“记得年少我时常犯错,都是你替我扛着,因为袒护我没少挨父亲的打。”
夏清婉抿嘴笑了起来,之前两人还针锋相对,突然就如久别重逢的家人般诉说起了思念之情,这给人的感觉太怪异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这道疤?”夏风撩开衣袖,手臂上赫然有着一块火烧的痕迹。
“九岁那年,母亲病重只能躺在榻上,除夕守岁,我不知哪来的倔劲,哭闹不止非要拉着母亲起榻。
父亲气极,抽出火钳就朝我打来了,是你替我挡的这一下,我是没事了,可这手臂上的疤却一直留着了。”夏清婉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