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君志?”
穆乐山眯眼从上到下的打量衣衫褴褛的中年乞丐,随后冷笑一声,道:“庄主的结拜兄弟乃世间少有的英雄,只不过会施展《逍遥游》,就让我信你是逍遥君子,是不是太可笑,太儿戏?”
伊君志满头大汗如雨,神色更是悲苦,低声道:“我不是什么逍遥君子,你们认错人了。”
穆乐山立马接道:“果然不错,我倒要问问你,你冒充逍遥君子是何居心?!”
伊君志苦笑道:“我何时冒充了?”
穆乐山厉声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真当我是傻的不成?
先不说别的,就冲你杀了青云山庄的人,我就不能放过你!”
话音未落,穆乐山的左右爪连连交互抓出,似要将伊君志撕的四分五裂。
伊君志艰难的直起腰,可脊柱骨却嘎嘣一声脆响,他的身体又无可奈何的弯了下去。
连直起身体都做不到,又谈何反击?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时,紫色剑光忽然闪耀在穆乐山的眼前,手爪若再继续抓下,怕是眼睛也要被刺瞎了,穆乐山并未思虑太久,脚下一顿,再一跺,身体向后飘了回去。
穆乐山怒道:“什么人敢管青云山庄的闲事?!”
方凡用身体遮住身后的伊君志,冷眼瞧着穆乐山道:“管了又怎样?”
穆乐山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方凡冷笑道:“你的胆子也是不小,若他真是伊君志呢?”
方凡很想不通,若中年乞丐真是上官泽的结拜兄弟,在未查明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给旁人多少会顾忌这层身份的真假,总之不该出现一言否定,直接大下杀手的情况。
穆乐山既然能在青云山庄坐上小管事这个职位,不会连这点事情都拎不清,他对伊君志的态度着实有点耐人寻味了。
双目透着阴寒的冷光,穆乐山扫视四周,道:“是不是还有人想管青云山庄的闲事?”
没有一个人应答,在场的玩家,亦或是NPC,修为高过穆乐山的当然大把,可他们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当然不是怕穆乐山,而是怕他背后的青云山庄。
上官泽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贫苦人家不远万里的追杀歹人追到西荒,当然也可为了庄内的人不畏辛劳,若是知庄内的人被杀,恐怕不追到真凶是誓不罢休了。
方凡冷眼瞧着穆乐山,开口道:“我劝你不要太目中无人。”
穆乐山闻言大笑,道:“目中无人又怎样?
你们有几人值得青云山庄放在眼里?”
方凡无奈摇头,道:“若你不是张口闭口都是青云山庄,我还当你是个人物,现在的你简直像一个卖弄风骚的跳梁小丑。”
穆乐山面色一寒,缎面皮袄嘣的一声变得笔直,随后被内力震的粉碎,皮袄下是紧身的米色绸缎衫,穆乐山的身体微微弓起,就如一只矫健的猎豹,流露出的气息危险而又致命。
方凡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在穆乐山飞扑而来时,摘星霍然刺了出去,足以刺瞎双目的银光在剑尖大放光芒,就在穆乐山下意识的眨动眼皮时,方凡的手臂就好像突然伸长了,剑光忽的一闪,刺进了穆乐山的锁骨。
“不可能!”
穆乐山死死握住细长的剑身,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剑仍在前刺,鲜血不停地从手心狂涌出来,片刻间,便将穆乐山的右掌割的血肉模糊。
方凡面无表情的说道:“人狂妄也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容易没命。”
话毕,摘星急速拔出,鲜血迸射,穆乐山痛呼一声,又见锋锐的剑尖急若流星般刺向喉咙。
方凡这一剑掌握的时机极巧,角度也掌握的十分刁钻,在拔出剑的一刹那,便立刻刺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而在这拔剑出剑的过程里,穆乐山只是发出一声惨呼,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剑尖即将刺入喉咙,围观的众人皆发出一声惊呼,他们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就在血光马上就要在眼前溅起时,一把激射-而来的匕首闪电般击中了紫色剑身。
嘣……
剑身震颤,一股巨力从剑身涌上,方凡手臂顿如触电般一麻,摘星擦着穆乐山的脸侧刺到了空处。
笃……
剑身仍旧抖颤不止,一道血痕从穆乐山的脸上浮现出来,穆乐山呆住了,但片刻间便回过神来,右爪猛然向方凡的心口掏了过去。
一爪掏中,可穆乐山完全没有感受到该有的触感,反倒有蚂蚁在手上爬的感觉,穆乐山低头一瞧,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色,方凡的左掌将他的右爪牢牢握住,更令人惊奇的是,方凡的五指正汨汨涌出黄沙,就如潮水般将他的右手完全包裹了起来。
穆乐山没有多加考虑,雄浑的真气旋即从丹田奔腾到右手,随后,骤然炸开。
然而,裹住手臂的黄沙只是瞬间膨胀一圈,发出一声闷响,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手臂仍旧被裹住,并且仍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穆乐山的眼神终于变了,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意,又流露出几分焦急,左手三指成爪,一股炙热的气息蓦地从手爪中涌了出来,紧接着,猛地抓向方凡的喉咙。
方凡不闪不避,竟全然无视了这致命的一招,穆乐山虽察觉到了方凡的怪异,可箭已经出弦,再难收回了。
风声尖锐,就在左爪即将抓到方凡的喉咙时,穆乐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等到他再清醒时,抓出的左手已经垂下,真气也随之散了。
系统提示:混乱施展成功。
方凡嘴角一勾,淡淡道:“废人手臂的事你似乎经常做,现在是不是也该感受一下这种滋味?”
话落,裹住穆乐山右臂的黄沙猛然扭转。
“啊!!啊!!”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碎声响起时,穆乐山顿时发出了一声声不似人的惨嚎,他的脸色先红又紫,鼻孔、耳中甚至都流出了猩红的血液,而右臂上的黄沙已被鲜血浸透,血哗哗的从中流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