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帮的大当家之位,可以说是十几位掌兵给予夏南的,将其捧上了大当家的位置,可惜,他这个大当家在汉阳帮中没什么权力,没人听他的啊。
不像梁生金和鲁北那样,对夏南怀有恶意,想要干掉夏南,自己当上汉阳帮的大当家,手掌乾坤,身居高位。
十几位掌兵对夏南还是不错的,至少愿意让夏南居于汉阳帮大当家的位置,虽然比较贪权,比起梁生金和鲁北还是不错的。
但是,夏南是有雄心壮志的,并不希望永远在人家的手底下生活,被供奉成一尊神像,非其所愿。
之后,夏南也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想的有点差了,想要对汉阳帮进行改革,不能进行得太迅猛,速度最好慢一点。
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汉阳帮进行改革,夏南希望的成果,是将汉阳帮改变成为相当于正道宗门那样的帮派,脱离绿林道。
绿林道或许更加自由一些,但是,绿林道的许多做法,并不被夏南所认同,所以,他想改变着一切。
在心里,夏南确实是急于求成的,但在认识了错处之后,会稍微克制一些,知道应该循序渐进。
不仅如此,夏南的修为也变得更加强大了,实力更强,堪与宗师境的高手一战。
这样的强者,别的不说,在汉阳帮之中,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没有其他人可以比得过。
有了这样的一身实力,夏南自信,镇压汉阳帮,将之牢牢的掌握在手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并不甘心于此。
夏南拿下汉阳帮,成为汉阳帮的大当家,可不是为了在汉阳帮里算算威风,成为一个守户之犬,是为了以汉阳帮为支点,进一步发展。
有了这样一个诉求,第一步肯定是要增强帮派的实力,并想办法强力掌控汉阳帮,让自己的话在帮派里没人反对,一言九鼎。
在击退了勇武候府派过来的宗师境强者狂刀杜文之后,夏南在汉阳帮中的威望,确实提升了一些,或许尚达不到一言九鼎,一句话无人敢反对,但是,也初步有了效果。
自从那日争夺大当家的位置,没能够达到目的梁生金,一直保持着对他疏离的态度,或许没有反对他,却一直是沉默的对抗,再也不见从前的热情。
三当家鲁北也是一样,或许因为韩登岳的死,对夏南比较有意见,对他也一直没有好脸。
但是,在他爆出了堪比宗师境高手的战斗力之后,二人就老实了,心里对他的想法如何,尚且不好说,表面上还不错的样子。
在大战狂刀杜文的过程之中,夏南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梁生金和鲁北太震惊了,接着是吓得不行,可不敢再对夏南有什么不敬了,生怕他一个不爽,把他们干掉了。
十几位掌兵在面对夏南之时,也收敛了许多,其中一些人看着夏南的目光,十分奇特,有激动也有兴奋,总之是各种各样的目光。
这些掌兵还承认与夏南之间,有一份香火情的存在,所以,在对他的态度上,要好了许多,再加上夏南一下表现出了这么强大的实力,自然会更好,相应的降低姿态。
只是一场战斗,尽管夏南打得真是十分吃力,好处却也不少,汉阳帮之中的麻烦,堪称是一扫而清,就算暗地里还有些什么,至少明面上没问题。
比起梁生金、鲁北和十几名掌兵的难搞,汉阳帮中的普通帮众要更好一些,他们对谁当大当家其实并没有那么关心,只要会带着他们走向好的生活就行,出门有面子,在江湖上有地位。
这些普通帮众更崇敬强者,夏南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那就是实打实的强者,他们没有理由不尊敬,更何况,他已经是汉阳帮名义上的大当家了。
初步搞定了汉阳帮的事情,夏南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可以指定下一步的计划,他也有想过将曾经的提议拿出来,让汉阳帮不再抢劫,直接做渔夫,可上一次被反对的很惨。
如今,他在帮中虽然有了一些威望,是由于武力的强大带来的,但却没给帮中带来什么功劳和益处,这样强压下去,别人或许不得不遵守,心里服不服气就不好说了。
于是,出于谨慎考虑,夏南有了一个想法,不如先将矛盾向外部扩展一下,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
如何转化为外部矛盾,就只有战争了,战争一向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式,可以转移关注点。
——————
汉阳湖与汉江的支流相连,从汉阳湖中行船,可以一路行驶到汉江,水陆交通,何其顺畅。
大明国的水陆交通网,实在完整、顺畅无比,南北有运河,东西有汉江,还有一些其他的江河,名气和水流量或许不如运河和汉江,却也不容小觑。
汉江贯通大明国之东西,往东直接与东海的入海口相连,汉江中奔腾的江水,全部都流入了东海中。
汉江的水量充沛,水流量极大,浩浩荡荡,奔腾无涯,一路向东,不入东海势不回。
这样一条苍莽的大江大河,中间肯定会连接其他的水道或者江河,运河和汉阳湖就是其中之二,另有其他的一些地方,比如玄武湖。
何为玄武湖,不过是一个有点类似于乌龟模样的一个湖泊,湖泊的面积模样汉阳湖大,却要比汉阳湖更加出名,至少在这十几年,玄武湖的大名,在大明国是威名赫赫的。
玄武湖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在玄武湖中,像汉阳湖一样,生存着一窝水匪,而这些水匪比汉阳帮更厉害。
玄武湖的水匪名为玄武水帮,江湖上一般称为水帮,在江湖上只有说一声水帮,一般指的都是在玄武湖盘踞的这一波水匪。
玄武水帮长年行走在汉江之中,除了像汉阳帮这样,龟缩在一角的帮派,只要是汉江上的帮派,没有敢和玄武水帮争锋的。
其实,汉阳帮一样不敢和玄武水帮争锋,在韩登岳的时代,汉阳帮根本不理会玄武水帮,自己玩自己的。
想当年,夏分宜在的时候,汉阳帮多么威风,在汉江上的地位,远远超过如今的玄武水帮,一度已经极为接近水上第一帮,漕帮。
漕帮依仗南北运河而存在,帮派的组织严密,实力强大,虽不在武林帮派之列,却比大部分的武林帮派都要更加厉害一些。
曾经,汉阳帮一度极为靠近了漕帮的规模和地位,在夏分宜的带领之下,汉阳帮的发展迅速,差一点就要占据整个汉江上下游了。
汉江是一条自然生成的河流,江中的水流湍急,不太适宜于小船的行驶,但对于大船还是不错的,可以在汉江的水面上自有行驶。
运河与汉江不同,是认为挖掘出来的一条河流,长度虽然不比汉江差,在宽度上面,未免就要差一点了。
运河的人为痕迹十分明显,在运河之中,水流根本不可能有多么湍急,一般会保持在一定的流速之内,绝对不会太过分的。
运河开凿出来,就是用来加强南北交通的,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让水流变得十分湍急了,否则,对其中行驶的船只不利。
漕帮为什么可以发展到那种巨大的规模,比起一些江湖上的一流宗门都不差了,甚至,在人数上比所有的顶级宗门都多。
严格上来说,漕帮并不是一个武林门派,而是基于朝廷之上产生的一个帮派,在某一些程度上来说,与朝廷上的一些衙门有些相似。
漕帮是介于朝廷与江湖之间的一个组织,在江湖上和朝廷之上,都会极有面子的,不过,在某一程度上,与朝廷和江湖都会隔开一段距离。
漕帮像一条草莽之龙,卧伏在了大明国,横亘南北,漕帮的实力极强,那叫一个厉害。
漕帮水上第一帮的名称,绝对不是白来的,纵横水上,再无敌手,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竞争的对手。
当年,夏分宜先是作为漕帮的帮主,掌控这么大一个帮派,因为觉得漕帮规矩太多,其中许多势力纠葛,即使作为漕帮的帮主,也掌握不了多少势力,掌管不了多大的实力。
漕帮介于朝廷和江湖之间,在朝廷和江湖上都可以延伸出触角,这样强大的一个帮派,大明国无论朝廷上或江湖上的势力,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这样强大的一个帮派,朝廷和江湖上的一些人或者势力,肯定会往漕帮里渗透,如今的漕帮,实力或许十分强大,但被渗透的就像一个筛子一样。
不仅朝廷上或者江湖上的势力或人,往漕帮里渗透,将漕帮渗透的像筛子一样,其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势力,比如白莲教或者明教之类的。
像白莲教或者明教这些反朝廷的组织,也一窝蜂的往漕帮里涌去,在漕帮中所占的比例,还真是不小。
漕帮中各种势力所占的比例,占据了极大的比例,各种势力和人纠缠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滕蔓纠缠在了一起。
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各种势力,将漕帮紧紧占据了,其中的势力根本理不顺,夏分宜即使身为漕帮的帮主,也理不顺漕帮的关系。
作为大宗师级别的大高手,夏分宜的实力绝对强横,在大明国之中,是身居高位的存在,为一方霸主,毫不稀奇。
可惜,实力再强,在势力交错的漕帮之中,根本无法理得清,连夏分宜都没办法了,最后,为了实现自身的报复,不得不离开漕帮。
离开了漕帮之后,夏分宜才创办了汉阳帮,以管理漕帮的手段,汉阳帮的实力节节攀升,发展到了最后,几乎追上了漕帮。
漕帮的强大实力,是大明国建国以来,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漕帮上上下下,核心的或者外围的帮众,超过了十万之多。
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大明国一些大军不过只有数万而已,十万帮众如果经过严格的训练,绝对会成为一支强劲的劲旅。
这样强大的一个漕帮,想要赶上去,几乎不可能,想要发展到这么多的人数,怕只有丐帮可以一比了。
夏分宜创立的汉阳帮,人数最多的时候,不过三万人而已,曾经,极为靠近漕帮的汉阳帮,讲的是实力方面。
汉阳帮的实力极强,不是在人数上有多少,而是在高手上面确实比较强大,那时候,夏分宜以下,还有宗师境的高手。
可惜,在夏分宜死亡之后,汉阳帮的宗师境高手,全部离开了,若非如此,以韩登岳和梁生金两位先天武者,如何成为汉阳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遥想当年,多么强大的帮派,如今,虽然没有烟消云散,但是,却已经变得大为差劲,实力大为减弱了。
如今的汉阳帮,比起当年的汉阳帮,差距真是不可以道理计的,是有点大了,不仅人数已经降为了一万人,而且,连一个宗师级的高手都没有了。
夏分宜时代的汉阳帮,差一点就追上了漕帮,差距已经很小了,那个时代的汉阳帮,被称为天下第二的水上帮派。
这样的汉阳帮,才是强大的汉阳帮,作为天下第二也很好,而到了今日,汉阳帮已经没影子了,在江湖上的排名,早已不知道了哪里。
今日的汉阳帮,别说漕帮了,早被甩的连影子都没有了,就连曾经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玄武水帮都比不过。
今时今日,玄武水帮已经号称天下第二的水上帮派了,是排在漕帮之后的江湖帮派。
不过,这个玄武水帮天下第二的称号,并没有那么真实,有一点自吹自擂的意思,自号天下第二,其实,真正承认的势力根本没有多少。
当年的汉阳帮,号称天下第二的水上帮派,算是实至名归的,在南六省绿林道上的影响力,大到了极点。
汉江之中,一排六艘大船在江水的起伏跌宕之中前行,随着江水中的浪涛拍击,大船虽然有点动荡,但还是稳定的向前行去。
汉江之中,船行的地界越来越宽,到了一个拐点的时候,水流变得更加湍急一些,从乱石飞溅之中,转弯而行。
转过了那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从支流之中,转向了一个十分巨大的湖面,宽阔的湖面。
面积十分巨大的一个湖面,一眼都望不到尽头,湖泊中的水面十分之平静,在微风的轻轻吹拂之下,可以看到渐渐荡起的涟漪。
六艘大船行驶有序,先后进入到了湖泊之中,其中的一艘船上,正有一群人在登高远望,观察湖中的景象。
“二哥,我们就这样闯进了玄武水帮的地盘,真的好吗,玄武水帮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吧。”
鲁北有点担心,沉声问道。
梁生金看了前方的夏南一眼,低声说道:“玄武水帮自然不好对付,尤其玄武水帮的帮主李龟日,虽然只是先天境界的武者,其实实力十分之强大,在宗师境武者的攻击之下,都可以支撑一二。而且,玄武水帮的人,高手众多,听说先天罡气境的武者,都有上百人之多,帮派中的帮众,也都是一名名敢打敢拼的人。”
鲁北皱眉说道:“这么说,我们一定是要失败了吧。”
梁生金摇摇头,说道:“不好说,不好说,真的不好说,玄武水帮的实力确实强大,但是,我们这位也不可小觑啊,应该挡得住李龟日吧。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咱们帮中的兄弟能不能挡得住玄武水帮的人。”
梁生金的话,说出了许多人的担心,心里肯定是会忐忑一点的,玄武水帮在江湖上的名声太盛了,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要压过漕帮。
不错,漕帮是天下第一大水帮,人数众多,实力十分强大,但行事风格一直十分平淡,一直是四平八稳的,十分稳当。
玄武水帮就不一样了,行事风格一向比较激进,比起今日的汉阳帮都要激进不少,甚至,直追当年的汉阳帮。
玄武水帮的名声确实比较了得,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是闻名天下的恶名,名声十分差劲。
玄武水帮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坏名声,也是一点点积累而来的,玄武水帮是和汉阳帮一样性质的一个帮派,都是抢劫的一个帮派。
如今的汉阳帮,已经没落到了十分差劲的地步,虽然一样在外面打劫,可以抢劫到的东西,可以抢到的大宗物品,确实十分之少。
相比于汉阳帮,玄武水帮的情况就要好了许多,这个帮派抢劫的事情做了不少,而且,都做的是极为轰动的事情,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的动荡。
像抢劫勇武候府的物品,汉阳帮以前是不敢干的,这一次,是韩登岳的脑袋坏掉了,才这样来了一次。
玄武水帮一样,对于武侯府这样的势力,一向是不敢招惹的,不过,他们选择的目标很好,虽然不敢招惹大势力,中等的绝不惧怕。
通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玄武水帮越来越牛逼,变得越来越强盛,名声也越来越响亮,在嚣张这一点上,天下水上的帮派,莫能与之争,连漕帮都不行。
玄武湖的面积比起汉阳湖来,要稍微小了一些,但除了在面积上稍逊之外,其他方面还好,没什么太差的。
当大船行驶到了玄武湖的湖面上,清澈的湖水,倒印着一艘艘大船的影子,让夏南看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当六艘大船全部进入了玄武湖中,在夏南的智慧之下,六艘大船一起向着玄武湖的中心行驶而去。
往前才行了没多长时间,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看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中型船只,正在乘风破浪而来,速度极快。
“快点,怎么赶上去,将那一艘船拿下。”
夏南眼睛一亮,下令道。
与汉阳湖上,还有渔夫打渔的情况不一样,玄武湖中,基本上没有其他人的船只,全都是玄武水帮自己人的船。
玄武水帮相当于已经将玄武湖霸占了,不允许任何非玄武水帮的人乘船进入玄武湖,一但遇到了,他的手段十分残忍,就不是抢一下那么简单了,那是杀人灭口。
一般有点道义的山匪或者水匪,在面对抢劫对象的时候,是不会一刀切,不管是什么人,一律抢了东西,还杀人灭口。
有道义的山匪或者水匪,只抢东西,只抢钱,不会害人性命,一个是没必要,一个是留着或许可以进行下一次抢劫。
玄武水帮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曾在汉江之上,三次逮住一个商家的船只,实施了三次抢劫,都没有杀人。
当然,像这样三次抢劫一个商家,每一次都可以抢的盆满钵满,实在太难得了,一般的做生意的,应该没有这么笨的或者这么倒霉的。
汉江之上,行船的数量本就比运河上少了许多,运河是南北水上交通的要道,来往于南北的船只,不知道有多少,在运河上要抢劫一波,绝对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可以说,汉阳帮如果可以在运河上开一个收费点,收取来往于南北的商船的保护费,即使一艘商船只收取一点,也早就发了。
这样收保护费,和在高速公路上建立一个收费站,性质其实差不多的,可以赚取钱财的途径,是差不多的。
可惜,运河是漕帮的地盘,不得到漕帮的允许,根本不可能在运河上收取保护费。
别看漕帮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点都不显眼的样子,平时,在江湖上,漕帮是连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
漕帮就像一条隐藏的龙,潜伏的龙,别看平时一点都不显露爪牙,可一旦发飙,连武林十大派这样的顶级门派,都要大感头痛,给一点面子的。
运河是漕帮的自留地,一直被漕帮死死的抓在书中,绝对不会放弃一分一秒,因为漕帮就是依靠运河而存在的,一旦运河出了一点什么问题,漕帮必然会受到巨大的打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