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边看见这个胖子居然一直避开自己的目光,狐灵追心术无法施展成功,怒道:“哼!死胖子你别得意太早,等我们的救援到了,血洗你招摇镇!”
洪少又忍不住仰天大笑了:“哈哈哈!月旗主我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些虾兵蟹将还没到驴笑林,就全军覆没了!哈哈哈!”
看着他笑得毫无忌惮的样子,月无边真想往他的脖子上狠狠打一拳,可是听到他如此说,心中一凉:看这个死胖子不似说笑,莫非后面的月旗子弟已经遭他们毒手了?
洪少看到她脸上将信将疑的样子,又笑道:“血令旗也就两百多人在这里设下圈套抓你,我们正令主带着其余人绕路兜到你们大部队后面,从后面一个个往前杀呢!我琢磨着这会也应该差不多了杀光了。”
月无边只觉得脊背又开始发凉了,她手下的月旗子弟几千人虽然都接到她的命令从南天湖赶向招摇镇,但如果几千人一起行走势必惹人怀疑,所以那几千名月旗子弟就化整为零,分成一小拨一小拨的散开赶路,如果血令旗真的绕到后面去,从后面一拨一拨地杀,那恐怕真的是全军覆没了,血令旗就那么几百人,如果月旗几千子弟一拥而上还有可能取胜,但既然散成了一支一支小队伍,就绝对不是血令旗的对手。
自己苦心经营的月旗,难道就这么给毁了?
要知道南天湖出现了鬼泪锏的时候,为了确保安全,月无边当时就已经差不多派遣了所有的月旗子弟了,现在鬼泪锏没到手,又把月旗弄了个全军覆没,恐怕太坤门门主古绝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横竖是死!也罢!月无边一声长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洪少却大喊道:“把这个太坤门的妖女,和那边那个小白脸全部给我押回夺命谷!等候教主发落!”
“是!”血令旗武士冲上来,把月无边和铁子残再次五花大绑,扔到了马车上。
驴笑林外,黄昏。
夕阳是红的,林子也是红的。
十几个人正在林子边来回踱着步。
“奇怪了。”其中一个鹰鼻尖额的老者道:“天都快黑了,大部队还没有人赶到这里?”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焦急,目光中充满着忧虑。
这些人正是月无边和铁子残进镇之时留在驴笑林的月旗子弟,他们奉命在这里等后面的大部队,通知他们先入驴笑林扎营,等半夜再突袭招摇山,可是他们等了几乎两个时辰,却没有一个月旗子弟到这里,而且月旗主进镇后一直都没有出来,不免有些焦虑。
旁边的一位中年月旗弟子也道:“按道理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应该都到这里了,莫不是走错了路?”
“怎么可能?”另外一名年轻的月旗子弟道:“南天湖和招摇镇之间,就那么一条路,虽然他们大部分赶的都是小道,可是这几百里路能错到哪呢?”
鹰鼻老者目光中的忧虑更浓郁了:“难道……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那年轻子弟却又道:“那更不可能!老大,那可是几千人啊!几千个太坤门子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惹得起?”
众人一听他这样说,觉得甚有道理,也就放心下来。莫说几千个太坤门子弟,就算是一个,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别人躲避还来不及呢,还敢去招惹?
“嗒嗒嗒!”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听声音竟似乎有几百匹马在狂奔而来。
连地面都有些震动了。
那个年轻的月旗弟子站起身,一跃到树上远远眺望,只见远程尘土飞扬,他忍不住喜道:“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吧!你们看他们这不就赶到了嘛?”
中年月旗弟子道:“奇怪了!铁副旗主当时交代过,不能太招摇,这批人到底是哪个分堂的,如此毫无忌惮?”
那鹰鼻老者仔细听了听,大惊失色道:“糟糕!这不是我们的人!”
其余人一听,忙问道:“廖堂主?你可有把握?”
此时站在树上那个月旗子弟也大声呼道:“不对啊!他们都是穿红色衣衫啊!这不像是我们的人,而且!他们背后都插着一杆令旗!”
鹰鼻老者沉声喝道:“这是三阳教的血令旗!我们赶紧入林避一避!”
说罢与众人一起跃起,正欲隐入驴笑林内。
“唆!唆!”
突然数百支箭射来,来自马群的方向。
“啊!”
十多名月旗弟子应声倒下,鹰鼻老者的轻功较好,跃起的时候比较早,恰恰闪开了箭雨,他站在树梢上一看,只见其余人都已被射成了马蜂窝,不禁心惊胆跳。
他赶紧往林子里飞身而去,可是还没逃出多远,已听到身后似乎有马蹄声,有人已随着他身后追入了林子。
鹰鼻老者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骑着黑马追着他,穿着红色衣衫,手里握着一条黑铁枪,枪上套着一面大旗,旗上染着一个“令”字。
鹰鼻老者看见只有一人,忍不住心中冷笑,就凭你一个奶毛未退的小毛孩,也敢孤身追我?
他刹住身形,猛地一回头,朝着年轻人道:“你是什么人!”
他说话间,已扑身而起,挥动手中的长剑,朝着那马上的年轻人直刺而起。
他几乎有把握这一剑,能直接刺穿这个年轻人的喉咙。
“我叫何……柳……飞!”
年轻人冷冷答道,他说何字的时候,已从马上跃起,说到柳字的时候,已挺出长枪,也朝着鹰鼻老者刺来。
两条身影,一黑一红,在林子里如两道闪电般相向击出!
当那个年轻人说到飞字之时,他的长枪,已刺入的鹰鼻老者的喉咙。
鹰鼻老者立刻就多了一个血洞,他眼里露出不相信的眼神,死死盯着年轻人,身子却朝地面落去。
他死了,他死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个手持长剑飞身直刺的姿势。
他的剑很快,可是何柳飞的枪更快。
何柳飞看都没有看鹰鼻老者一眼,策马飞出驴笑林外,此时血令旗那几百人才赶了上来。
何柳飞把旗一展,迎风舞动,大喊道:“兄弟们!大家趁天还没黑下来,赶紧进林子搜搜看!如果发现有太坤门的人,立杀无赦!搜完这里,大家就可以回招摇山上喝酒了!”
几百位血令旗武士就涌入驴笑林,仔细搜找,接着很快就出林集合,结队回镇去了。
他们早就巴不得回山上了,自今天下午开始到现在他们几乎都没有停过,一直在赶路,然后杀人,然后再赶路,再杀人。
何柳飞带着他们,长途快马奔袭,绕到太坤门月旗几千弟子的身后,然后再往招摇镇方向一路杀回来,那些正在赶往招摇镇的月旗子弟,被杀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回事。
一次成功的偷袭!
血令旗如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杀了一拨又一拨的月旗弟子,一直杀到驴笑林这里。
这段时间以来,何柳飞虽然拔除了不少六断宫和太坤门潜伏在招摇镇上的秘密分堂人员,在这个过程中,何柳飞发现传给太坤门和六断宫的消息居然大部分是来自夺命谷,他怀疑夺命谷中有卧底,他甚至怀疑这些卧底是三阳教中的一些高层人员,因为泄漏的消息都是比较机密的,所以何柳飞一直留着几个太坤门和六断宫的情报点没有动,他希望能找到一次机会顺藤摸瓜,把潜伏在夺命谷和三阳教中的卧底揪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何柳飞只是个血令旗的小令主,他没有权力查到三阳教的高层中,而轩辕烈对这些事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这有什么好查的?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秘密吧!”所以何柳飞一直拿这个二当家没有办法,他知道轩辕烈素来鲁莽,万一搞不好就打草惊蛇了。
所以午时何柳飞在招摇山底发现了燕无平是假装晕迷之后,他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在回夺命谷路上就向燕无平禀报了这些事情,两人经过商量后,便决定利用这次机会,来个一石双鸟。
首先由何柳飞在众人面前说出燕无平假装晕倒的事,再由燕无平出来安排各人行动事宜,这样月无边在赶到招摇镇之后,就一定会去太坤门的情报点查询消息,而这个情报点何柳飞和洪少自然老早就知道了,那便是云羽布庄。
只要月无边去了布庄,在那里获知了三阳教的安排之后,自然也急着马上赶回镇外,向后面赶来的月旗弟子报信,让他们不要进入驴笑林以免遭受袭击。而这个时候,洪少就带着两百多个血令旗的武士在镇门口把月无边那几个人捕获。
至于何柳飞,根本就没有埋伏在驴笑林,而是在月旗弟子赶到驴笑林之前,就已经把他们全部剿灭了。
现在何柳飞基本已经确定了,那个潜伏在三阳教内部,夺命谷之中的卧底,如果不是韦太清,那就是姬名,或者轩辕烈了。
因为中午大家在前殿商量这些行动细节的时候,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这些事,轩辕烈和燕无平还有何柳飞自然都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可能是卧底的就只有韦太清和姬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