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啥呢!”祝小丹道:“若你灌注真力,随锏击出,威力绝不亚于荡月弓!”
“哦?”燕无平喜出望外,问道:“小丹,你刚才说鬼泪锏在六大神器中威力可以排到前三,这有什么依据吗?”
“玉蝉鸣鬼泪,秋月荡曲天。燕大哥,你可曾听过这两句话。”祝小丹反问道。
燕无平道:“自然听过。”这是祝和子当年铸器之后极为流传的两个句子,他自然听过,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祝小丹为什么问起这个,疑惑地望着祝小丹。
“别说这前两句,就是后两句,我也听过!”他补充道。
后两句自然就是风雪落三界,冰蝶镇中州。
祝小丹解释道:“这首打油诗,江湖中极为盛传,但很多人只知道这几句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这首诗的意思就是一器降一器。”
木彩蝶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了:“一器降一器?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和六大神器的排名有什么关系?兵器这玩意,不就是看谁使用嘛,如果一把很好的兵器,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来使,那又能有多大威力?”
燕无平点了点头:“嗯,也有道理。”
祝小丹却摇头道:“非也非也!既然是神器,自然和一般兵器有些不同了,神器之所以为神,便是已超乎人力之左右,非自然而掌控。它的威力与生俱来,随灭方止。”
她又道:“玉蝉鸣鬼泪,秋月荡曲天。风雪落三界,冰蝶镇中州。这四句话其实并非空穴来风,根据我祖上的说法,当年祝和子一觉醒来之后,确实发现了身边多了一堆天外陨石,而且铸剑池中也确实出现了这首诗。而且……祝和子在打造完这六件兵器后,发现这六件兵器的威力正好和这首诗的排名完全吻合。”
“完全吻合?”木彩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燕无平相视一望,两人皆有些不信之意。
祝小丹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又以为我在吹牛了,玉蝉鸣鬼泪呢,其实说得就是鬼泪锏能克玉蝉鞭,那你说玉蝉鞭是不是比鬼泪锏差一些?而秋月荡曲天嘛,说得却是曲天尺其实是荡月弓的克星。至于风雪落三界呢?就是说这六把兵器里头,最差劲的其实就是风雪扇了,因为祝和子当年在铸造这把扇子的时候,天外陨石已经消耗干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其他的材料补上,这个兵器用料一跟不上,自然威力也有些打折了。”
燕无平点点头,这件事他倒是曾经听祝小丹提起过,说是风雪扇是六大兵器中最后才制作的一把,当时天外陨石已经用完了,不够打造整把扇子,最后就到赤水沼泽底挖了一些墨冰,才勉强完成了这把风雪扇,而墨冰是极寒极冷之物,所以这把扇子也巧好叫做风雪扇。
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那最后一句,冰蝶镇中州,是啥意思?”
祝小丹道:“问得好!这六把兵器之中,威力至高至强的,便是这件冰蝶斧了!所以六大神器,冰蝶斧是排名第一的,而风雪扇则是垫底的了!”
“那其余四件呢?”木彩蝶问道,不过她也隐约猜到了,按照祝小丹这个说法,鬼泪锏和玉蝉鞭还真能排入前三了。
祝小丹道:“威力第二的,便是玉蝉鞭,然后才到鬼泪锏。排名第四的确实曲天尺,然后才到荡月弓!”
哦?原来这样?燕无平和木彩蝶恍然大悟,总算对六大神器多了一些了解。
只不过木彩蝶还是不太相信:“我始终觉得吧,这个兵器的威力如果差异不是特别大,那关键还得看兵器的主人,主人强则兵器强!主人弱则兵器弱!祝小妹你说是不是这样?”
祝小丹握起鬼泪锏,缓缓摸着锏身:“但凡天下之器,皆有灵性。何况这六大神物?人能则器,器又如何不能则主?所以木姐姐啊,你这句话虽然意思是对了,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太认同。”
她站起身,正色道:“我认为,像六大神器这样的神物,都是有灵性的!它会一直找到最合适它的那个主人!如果它未遇到合适的主人,它的威力只怕很难全部呈现出来!你们现在看到的六大神器的主人,也许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或者说,他们只不过是一个祭器人!”
“祭器人?”木彩蝶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词儿。
祝小丹点了点头:“祭器人不是兵器真正的主人,相反,他们是必须会死在这些兵器之下的,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短暂的,让神器饮他们的血,吸入他们的精魄!”
“一句话,祭器人就是代替这个兵器真正主人来暂时保管这把兵器的,明白了吧?”她解释道。
燕无平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道:“小丹,这把鬼泪锏我看你还是收回去算了吧,我可不敢用,万一我是你说的那个祭器人,只怕迟早要死在这根锏之下!”
祝小丹哈哈大笑:“燕大哥,你不用这么担心啊!这些嘛,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给!”她把鬼泪锏递回给了燕无平。
燕无平接过鬼泪锏,多少有些不自在,本来没啥的,被祝小丹这么一说,心里还真似乎有个疙瘩了。
祝小丹躺在那张还没崩塌的石椅上,呆呆望着门外,道:“也许,这六件兵器最后的主人,说不定都是一个人。要不怎么都说六大神器,得之者得天下呢?”
燕无平呆呆看着手中的鬼泪锏,想了半天,才缓步向殿外走去。
“燕大哥,你去哪里啊?”木彩蝶追上去问道。
燕无平回道:“唉!太坤门这不是就要追到这里了嘛,我要去截住他们。”
木彩蝶奇道:“你不是已经安排了血令旗到那个什么驴笑林去设下埋伏了吗,还怎么截?”
燕无平摇了摇头道:“我放心不下,太坤门几千月旗子弟,不但高手众多,而且他们素来擅长这种小把戏,我只怕这个小小的埋伏还真奈何不了他们啊!搞不好反而是我们的血令旗全军覆没。”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让血令旗去冒这个险呢?”木彩蝶有些不解:“血令旗只有那么几百人,就算偷袭,难道太坤门就毫无反抗之力?”
她又接着道:“燕大哥,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么急着和太坤门硬碰硬,再缓个一两年,等我们实力更强的时候不是更稳妥些吗?”
燕无平长叹一声:“我也想啊!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夺了南天湖的鬼泪锏,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追踪我?就算我不假装晕倒,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的,与其将来坐而待毙,不如现在掌握先机,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
木彩蝶无语了,她也明白,三阳教早就引起了太坤门的注意,就算没有荡月弓,只怕太坤门迟早也找上门血战一场,而燕无平在南天湖抢走了鬼泪锏,这么重要的宝物,太坤门又怎么可能就此甘心罢休。何况江湖上像燕无平这样的高手原本就不多,再加上紫波麟这样容易辨认的异兽,太坤门要真的追查起来,不用多久也能查到抢走鬼泪锏的人正是三阳教的教主,与其等将来他们一切准备妥当地来攻击,还不如现在趁现在这个机会,挫一挫太坤门的锐气,毕竟迟早都要来一场恶战的。
燕无平快步往殿外走去,他抛下一句话:“你们还是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也许过了明天,一切都结束了。”
……
此时郊外的小道上,一行快马正往招摇山方向奔来。
“旗主!前面是一片红树林,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扎营?不然入到镇里,只怕我们人太多有些扎眼了。”当中有人问道。
为首的妖冶少女正是太坤门月旗旗主月无边,她自燕无平被紫波麟救走后,便一路跟踪,幸好那只异兽跑得也不算很快,虽然几次差点跟丢了,但最后还是顺利地发现这只异兽驮着那个黑衣少年跑进了招摇镇。
镇上人实在太多,月无边正想全力追上去,尽快杀死这个少年,免得让他逃了。可是此时月旗里的一个子弟已经骑着重明鸟追上了她,这个月旗子弟是接到了太坤门星旗发来的一个密函,而这个密函却是有关招摇镇的一些信息。
原来月旗在南天湖底的鬼泪锏让黑衣少年抢走以后,月旗当晚便已通知了太坤门总部和附近的日旗和星旗分堂。星旗的人自然对招摇镇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接到月旗的通知,基本就能判断这个独自从几千月旗高手的眼底,骑着异兽把湖底的宝贝抢走的人,便是三阳教的教主燕楚天。
毕竟江湖上,这样的年少英雄并不多,而且紫波麟这样的异兽也比较少见,所以星旗马上就给月旗发了一个密函。月无边接到这个密函,这才知道自己踢晕了的黑衣少年居然是坐镇在招摇镇,近些日子出尽风头的三阳教的教主。她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自己昨晚从南天湖追出来的时候让月旗子弟全部跟来。